晚秋要过妮妮的手机，在上面给余晖发了个短信，把刚才妮妮的意思发了过去，等了几分钟并没有收到余晖的任何回复。

    “我就说吧！”妮妮接过手机，脸上带着预言成真的得意，“他早就烦我了，我现在给他打十次电话他最多接一下，还随便搪塞我几句就挂掉……”

    “你知足吧！”晚秋又夺过妮妮的手机，把刚才的短信转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你还想人家怎样？能帮你的都尽力帮你想办法了。你真以为叫人家两声哥，人家就必须整天围着你转了！……”

    晚秋把手机塞给妮妮，用自己的手机把刚才的短信又给余晖发了一遍。足足过了十分钟，余晖那边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看到了吧？我比你强不到哪儿去！反正你也闲得慌，隔一段时间再给他打电话联系一下！”

    晚秋吁了口气，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妮妮拿着自己的手机翻了翻短信记录，有些泄气地坐回了椅子上。

    刚到办公室门口，翟丽娜打来了电话，晚秋忙接起电话，“师姐，又怎么了？”

    “听你这话是烦我了是吧？”翟丽娜在电话里笑着，“今天电话接的痛快，不忙吧？”

    “忙！可忙死了……”

    “行，那我就不给你添乱了！……”翟丽娜嘴上说着，可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师姐，说吧，今天在哪儿吃饭？”晚秋软声说着，“吃火锅吧？我好久没吃了……”

    翟丽娜似乎愣了一下，“吃什么饭？……”

    “你找我不是吃饭？我还以为……说吧，什么事儿？”晚秋偷笑着关好了门，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身子，“去你那儿就算了啊！太远了，我……”

    “装是吧？”翟丽娜嗔笑着，“你忘了，食品博览会！你不还专门打电话提醒我来着！”

    “噢，知道，没忘！到日子了？这么快！”晚秋起身回到电脑前，滑动鼠标看了一下日期，“还有一周才开幕呢！师姐，你不会是想让我到时候提醒你，怕自己忘了吧？……”

    “你还真是不忙，还有心情开玩笑了！”翟丽娜笑了笑，“我是想让你陪着我去参加展会，你安排一下工作行程，明天我们就动身……”

    “师姐，你也太霸道了吧！”晚秋堆在椅子上，仰身靠着椅背呵呵笑着，“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个项目要跟进，就在这两天人家客户就要来公司面谈了，我真的走不开！……”

    “我就不信离了你，项目就做不了了！是你那个男朋友不愿意你跟我接触吧？我可告诉你啊，别说你们还没结婚，就算是结了婚，你也该有社交的自由，有自己的朋友圈子。……算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听听他怎么就觉着我这个师姐让他这么反感了……”

    “别别别……师姐，不是因为他，我真是手头上有项目离不开。之前公司的情况我也和你讲过了，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敢放松……”

    “那好吧！我要是再多说，显得我这个师姐太不明事理了。那你先忙吧！……”翟丽娜语气有些失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秋有些怅然地呆坐在椅子上，两眼有些失神地盯着电脑屏保画面。她也没有和翟丽娜说假话啊，确实还有一个项目正在进行背调，而且还是这个月硕果仅存的一个项目，虽然她并不看好，可整个项目部不能一个可操作的项目都没有吧？这又是裁员又是约谈的，她都怀疑这些幺蛾子是不是肖婵在胡宗玮耳边吹风搞出来的。

    过了许久，晚秋长吁了口气，起身拿手机拨通了胡宗玮的电话。没想到她刚和胡宗玮说了想陪着翟丽娜去BJ参加展会，编排了半天的理由还没来得及出口，胡宗玮竟然干脆的答应了。还叮嘱她记着带上两件厚一点儿的外套，北方早晚温差大，感冒药也别忘了带上一些云云，最后还不忘了叮嘱她多喝热水。

    晚秋嘴上应着，还是见缝插针地讲出了之前想好的说辞，胡宗玮听了非常的开心，让她好好陪着翟丽娜，不用急着回来，最好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翟丽娜准备拿出多少资金投项目。晚秋连声应着，找个机会挂了电话。一听到钱字，胡宗玮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觉都睡不踏实了，真是够了。

    晚秋忙又给翟丽娜打去了电话，一顿赔礼道歉，又是撒娇耍赖，有妮妮这个样本，她至少有了七八分功力。翟丽娜自然开心，立刻要了晚秋的身份证号码，交待苏迪预定机票去了。晚秋还想带上妮妮，可没想到妮妮两百个不愿意，心思不言而喻。按照妮妮和朱医生的发展速度，晚秋不得不提醒她一句，“我回来的时候，绝不能让我看到公寓里有男人的痕迹，还有我的卧室和各种物件不能让男人碰！”妮妮果然是做贼心虚，答应的非常痛快。这让晚秋真是头痛，真担心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可转念一想，也许快捷酒店更有情调吧？由着闹腾吧！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晚秋独自一人开车回了公寓，很长一段时间了，妮妮一直处于下班神隐状态，用后脑勺想想都知道又跑去了哪里。女大不中留简直是给妮妮量身定制的。晚秋和翟丽娜约好了在机场碰头的时间，刚放下电话，肖婵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梦总，不好意思啊，我刚拜访完客户。您现在忙吗？我把邮箱密码告诉您！”一连串字符、数字混杂这英文字母大小写的一长串密码，晚秋确认了三次才算是完整记下了。

    晚秋在自己的电脑上试着登录了一下，这么一大串密码足足输了两分钟，还是尝试了两次才进了邮箱。收件箱里一份项目申请邮件都没有，晚秋深度怀疑是不是肖婵为了逃避而提前做了手脚，可转念一想，邮箱地址已经交换了，至少她的邮箱里应该能收到发到投资部的邮件吧？事实上并没有！这就说明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就是没什么邮件。

    “真耽误了事儿，可别怪我不顾及你大老远过来的！”晚秋关了电脑，开始收拾行李箱。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最近华北地区将迎来今年的第一次降温，而且降温幅度达到了十二度，昼夜温差有二十度，简直是冬天的节奏啊！晚秋拿着面包服迟疑了一下，又挂回了衣柜，选了一件灰色风衣，折了折装满了半个箱子。

    这真是考验厂家良心的时候了，晚秋跪在行李箱上一点点儿拉好了拉链，长出了口气，手背抹着额头站起身，试着拎了拎，死沉死沉的。飞机是从申西机场起飞，翟丽娜说会绕路过来接上她一起过去，应该余晖会开车过来吧？搬上搬下有出力的了，就是行李箱太小，要是大点儿还能多装点儿，这样手包就不用塞得鼓鼓囊囊了！

    本来想找点儿睡下，可越是想睡越睡不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子里都是到了展会上的情形，晚秋自己都觉着好笑，展会还没开始，脑子里那一幕幕的场景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按照网上说的，这就是神经衰弱的一种状况。随着几杯酒下肚，晚秋搓了搓已经有些发烫的脸颊，晕眩的感觉还不错！

    妮妮用钥匙开了门，拖着双腿晃进了客厅，“姐，你还没睡啊？”

    “你还知道回来啊？”晚秋起身收了酒瓶和杯子，“你腿怎么了？摔了还是……”

    “累的！”妮妮扔下手包，拖着腿到了晚秋身边，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你知道吗姐，我今天洗了三条狗，还都是大个头的！本来还觉着狗狗蛮可爱的，现在一点儿都不觉着了，还是我家萌萌可爱，洗澡的时候也特别乖……”

    “你还上手了！店里没有其他人？”

    “我总不能看着吧？”

    “那你就别抱怨，想表现总得付出。好好想想吧，以后你每天可不只是要洗三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就让他再多招两个人，我就不信了！……”妮妮一口喝干红酒，“姐，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要不要我送你……”

    “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我真是太感动了！少喝点儿，明天你得自己去公司了，可得看好了时间！我七点左右就走了……你车学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哪有时间？等……”

    “你就拖吧！……我先睡了！”晚秋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只感觉大脑有些飘忽，不知怎的又浮现出肖婵的影子。“妮妮？……”

    随着晚秋的一声呼喊，妮妮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杯子冲了进来，“姐，怎么了？”

    “这几天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公司出现任何不寻常的事儿，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盯着肖婵嘛！放心，我盯死她……”

    “我说让你盯着她了吗？你……”

    “不是她？公司里最大的异常就是她，整天对别人都是鼻孔朝天，可对你又乖得像小猫似的，她这种人我最瞧不起了，也不知道胡总怎么就看好她了。你说说她，这一段时间她闹腾了多少事儿。一个小助理也想学着别人玩新官上任那一套，她配吗！……”

    “烦死了！”晚秋踹了一下妮妮的屁股，“你快别喝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