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高寒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妮妮用不着动用女人的第六感都能猜得到，真正让房东妥协的人是那个中介小年轻，这个房东想通过中介把房子租高价，本来就是不在理的事情一定不敢让中介知道太多。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余晖和中介的沟通，不然中介也没必要真掺和这些，有时候总结也要和房东搞好关系，毕竟房源也是中介公司生存的根本。

    妮妮懒得和高寒这个青梅竹马计较这个话题，从小到大高寒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了，这次要不是想借着他的律师身份过来帮个人场，她才懒得搭理高寒呢！借用晚秋常说的一句话，太烦人！鉴于高寒的表现，本来妮妮答应请客变成了高寒请她狠狠搓了一顿。

    “你的晖哥哥有八块腹肌？”晚秋笑着瞟了一眼妮妮，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姐，你说什么呢！”妮妮拉开车门让晚秋先上了后座，“我那是觉着欠了他一个人情。直接叫名字好像不太合适，他那种大叔级别的，可不是我的菜，我喜欢弟弟！……”

    晚秋错了错身子，让妮妮也坐进了车里，“那你有什么好瞒我的，直接告诉我是他帮了忙不就行了吗？还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是你的功劳呢！……”

    “那也算是我的功劳啊！”妮妮扭过身子看着晚秋，“姐，要不是我过去帮你，也碰不到晖哥了吧？要是遇不到晖哥，……”

    晚秋和司机说了目的地，转过身看着妮妮，“高寒是你家的亲戚？没听你说起过啊。”

    “我们都姓高，但不是一个高。我和他就是邻居，高中之前都是同学，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他会学法律，真是给中国法律界拖后腿！……”

    “那人家也帮忙了，改天约约，我请他吃个饭！……”

    “可别！姐，你还是少搭理他吧，除非你不怕每天被他电话骚扰。你知道我们同学都叫他什么吗？……”妮妮瞟了一眼出租车司机，扭身靠近晚秋耳边，“夜乌子，就是蝉。你越烦他叫的越欢，赶都赶不走，只会在你头顶上叽叽地叫，懂了吧？特别是美女，年龄大小不忌讳！……”

    “那你还让他帮忙？”晚秋当然不会太相信妮妮，“我看他也没缠着你啊！”

    “他敢！”妮妮瞪起了双眼，“我对他太知道了，他要是敢招惹我，我就把他小时候做过的糗事满大街广播去，看他还怎么干律师！……”

    “你可真够狠的，我听着都发毛！”晚秋配合着表情，给妮妮比了个赞。

    “不过，晖哥这次来上海工作，我还真是蛮意外的。白忙了那么久，真是不值得！……”妮妮回身靠在了椅背上，歪头看着晚秋，“其实，我不是想帮晖哥，就是觉着那些编竹编的村里人一下子没了机会，心里蛮不舒服的，想着能帮就帮他们一点儿。要说竹编，还是蜀川的比较出名，再就是我们申城周边几个省份的，不过还是从晖哥老家买显得有意义……”

    晚秋把打包袋换了个手，“我看你是价格谈不下来吧？”

    “姐，你别这样好不好！”妮妮撇了撇嘴，“是！人家都觉着我要订的量太少，听我说还要定制款式，要不就是给我高价，要不干脆不接单。你说都是手工编的，又不需要开模，多少还不是一样嘛！”

    “所以你就盯住余晖了！”

    “什么叫盯住他啊！我这不是和他商量嘛！他要是也做不了，那我只能放弃了，本来也是我突发奇想，好不好卖还不知道，如果做不成，就说明我的想法本来就是错的吧！……”

    “你的朱医生同意了？”

    “同意啊！他觉着我的想法很好，支持我尝试一下……”

    晚秋轻声笑着，“也对，做老板娘正好是你的人生目标！我也在精神上支持你……”

    “姐，你笑够了吧！”妮妮翻着眼皮瞟着晚秋，又横了一眼出租车司机。“我觉着晖哥他们镇上的人一定能做出来，就是价格还得你帮忙……”

    “你到底是想帮人家，还是压榨人家啊！还真好意思说，我觉着他不会随便给你报价的，他说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算了……”

    “我想要低价也是帮忙啊！他们多做几件不也多卖点儿钱。再说了，如果销量好，以后我可以成批量的订购，双赢不好吗？”

    “还双赢！”晚秋微微摇头笑着，“那你就抓紧画出图，让你的晖哥哥给你报个价先，不然我可帮不了你！……我还是觉着你直接跟他讲，比我说要管用的多，上次我把他的项目毙掉了，不知道他想不想得开，万一他记仇，我可能给你帮倒忙，到时候你可别怨我！……”

    “姐，你都听到啦？我还以为……”

    “我就坐在你们身边，想不听到你们说什么容易吗？”晚秋吁了口气，看起来非常的无奈。

    “行！那我尽快画好图样交给晖哥，他要是给我报价了……”

    “我就出面帮你谈价格！我还是那句话，帮了倒忙可别怨我！我和他现在唯一的交集就是他的电话还在我的黑名单里！”

    “他手机号早就换了！”妮妮掏出自己的手机，翻找着通讯录，“姐，我把他的新手机号告诉你吧？这样也方便你们沟通……”妮妮说着，轻车熟路地把手伸进了晚秋的手包里，“我帮你存上……”

    “不用！”晚秋忙用手肘护住包，“你不在场，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我存他号码有什么用！……算了，你还是帮我存进黑名单里吧！”

    “不用这么狠吧？”妮妮掏出晚秋的手机，“他又给你打电话了吗？……一定没有！不然你早知道他的新号码了！估计人家早翻篇了，晚晚姐，我看是你太矫情了吧？你们又是老乡，再说了，你拒绝他的项目也是从项目本身出发，并没有针对他个人的意思，我想他一定能看明白，不然他也不会出来工作了……”

    “我矫情？”晚秋瞥眼看着妮妮，“我这叫避免尴尬！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了？”

    “想想想……”妮妮笑嘻嘻地连声应着，把晚秋的手机又放了回去，“如果谈成了，我请你吃饭！……让朱柯宇请，都是给他帮忙……”

    “是！给朱医生帮忙，你还真是一点儿私心都没有！”晚秋嗤笑了一声，探身看了看车外，“师傅，你在前面便利店停车就行了！”

    出租司机应了一声，缓缓在路边停下了车，妮妮麻利地掏钱付了车资，先一步下了车，从晚秋手上接过打包袋。“姐，你还要买什么啊？”

    晚秋从车上下来，用力关了车门，又从妮妮手上拿过打包袋，“看看有没有微波炉能用的保鲜盒。这些菜再回锅就没法吃了！……”

    “我们家里那些保鲜盒应该都能放在微波炉里用吧？”妮妮看着晚秋手上的打包袋，“你这个师姐真有意思，还打包剩菜，真是会过日子……”

    “不懂别乱讲！”晚秋瞪了一眼妮妮，推门进了便利店。妮妮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跟在晚秋身后。

    就为了一大包剩菜，花二十块买一个保鲜盒，这笔账怎么算都觉着不太划算，可听晚秋刚才的语气，似乎打包剩菜还有什么典故，妮妮不敢再多问，也许等晚秋喝到肚子里的酒精彻底转化完了再问比较合适。

    余晖因为要开车，所以一滴酒都没喝，这也给了妮妮机会，有了余晖的比照，她也只是喝了一口红酒，这也是没想到余晖的出现，脑子里一直盘算着如何开口了，一醉方休的念头早就抛诸脑后了。

    “姐，我再陪着你喝点儿怎么样？”妮妮甩手把包扔在了沙发上，“我今天都没敢喝酒，就怕你喝多了！……”妮妮跑进厨房，摸了摸打包袋，“还行，不是很凉，正好下酒！”

    “你今天表现是不错！”晚秋拍了一下妮妮的手，“我先热热再吃！我今天也没怎么吃，确实有点儿饿了！……”

    “根本都没人吃，酒倒是喝了不少！你们蜀川人都那么能喝吗？我以后可不敢去蜀川了！……”

    “知道了就行，以后在外面喝酒别逞能！喝啤酒吧，我喝常温的……”

    “我喝冰的！”妮妮立刻转身从冰箱里抱了几罐啤酒去了餐厅，又从餐厅柜子里拿了几罐啤酒摆在桌上。“姐，千万别热太过了，不然太辣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晚秋把打包回来的剩菜简单分了分，装在两个盘子里到了餐厅，“凉着吃吧！”

    “好！”妮妮立刻伸手捏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姐，要说你们聚会也太浪费了，这么好吃的菜都怎么吃！……”

    “行啦！都是给你留的，你慢慢吃！”晚秋开了一罐啤酒，抿了一小口，“今天余晖还和你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妮妮喝了一口冰啤酒，咧着嘴看着晚秋，“没说什么啊！对了，晚晚姐，你以后可别再把我介绍给你那些朋友了，没有一个靠谱的……”

    “你不是整天喊着管账做老板娘吗？”晚秋轻轻揉了揉肚子，“找哪一个都能立刻实现你的人生目标……”

    “还是算了吧！”妮妮撇了撇嘴，“我可没有恋父情结，给他们做后妈更接受不了！……”

    晚秋差点儿笑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