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起的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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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活尸娶妻(十)

    陆不同听父亲的意思,将来是要与丁步两家站到一起,他笑了笑。

    “爹放心,我会提醒。”

    陆清笑着点头,乘坐马车离开。

    丁晚来跟步暝一直在门内偷听,陆不同知道他们两个的德性,父亲走后,他转身看着门笑。

    “人都走了,出来吧,偷听半天了。”

    步暝先从门内走出,走向陆不同,啧啧了两声。

    “了不得了,陆大哥,朝廷危矣!陆伯父这是要跟我们两家的老头子狼狈为奸。”

    丁晚来笑着上前,一巴掌拍向步暝的头顶。

    “不会说话就少放屁!虽然我爹不是完全的好人,但对朝廷一直忠心,再说了,你爹也没什么毛病,一直清廉,加上陆伯父为官这么多年,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在枉死村杀了一些坏人而以,他们在一起怎么能叫狼狈为奸?顶多也就是比较……横行……。”

    陆不同看着丁晚来笑。

    “他们老的不会怎么横行,现在是怕你们俩,会成为闯祸精。”

    丁晚来跟步暝听了,紧急统一。

    “怎么可能?我们从不招惹事情!”

    月色下,听到宅院外的笑声,院中的长安木鬼打了个哈欠。

    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蝉鸣。

    鬼医丹南抬头看见,天气热得江夙夙开始踢被子,他施术拉过被角,盖在了她的腰间,怕她贪这一时之凉,坏了身体。

    天刚亮,丁晚来跟步暝吃过早饭就去长安城应卯。

    陆不同听说书鬼喜欢下棋,正好他也喜欢,便拉上书鬼来上一局。

    这一局,下了小半天,两人边下边聊,聊书鬼在枉死村地下楼隐身时干的那些坏事,陆不同笑个不停。

    刚下完一局,流萤就来接替书鬼,与陆不同对弈。

    江夙夙还是老德性,书鬼一教她念书,她就头疼,忍不住跟书鬼大声。

    地狱雀在做饭,听得院子里的热闹,微笑了嘴角。

    沟鼠帮忙烧火,差点烧到身上的毛,好在不疼,它望向地狱雀笑。

    “雀姐姐,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地狱雀笑着点头。

    “我也觉得很好。”

    说完,她看向沟鼠。

    “不过,你要是勤加修炼,能变回人形,这样更好。”

    “我?”沟鼠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样子,它早就习惯了自己沟鼠的身体。“怕是没什么可能,我不会你们那些。”

    地狱雀听后,笑着把菜倒进锅里翻炒。

    “不会不要紧,可以让流萤教你,等你变回人身后,就能穿好看的衣裳,说不定,夙夙也会送根发簪给你。”

    说着,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发自内心的高兴,一想到江夙夙,地狱雀就觉得心中有几分温暖。

    刚从书鬼那里逃课,逃到厨房外的江夙夙听到这句话,愣了愣,而后弱弱的转身,极小声的自言自语。

    “我只能争取……。”

    江夙夙知道自己不该厚此薄彼,她也想有那么多钱,可以给每个人送礼物,让所有人都能开心,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赚钱,每一次,帮丁晚来做事,算来算去,她都亏本,这让她有些急,不知道该从哪里赚钱养活这么多的人。

    再往远了想,虽说丁晚来看着,不像是会赶他们出去的样子,但将来,万一……。

    难不成真的给他生儿子?!

    只能靠他养自己?!

    想到这件事,想得江夙夙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长安木鬼见流萤就要下错一步棋,忍不住提醒。

    “别放那里。”

    听了书鬼的话,流萤捏着棋子开始犹豫。

    陆不同抬头笑望向长安书鬼。

    “诶,君子该观棋不语。”

    长安木鬼抖落一朵槐花,到陆不同的头顶,笑着与他讲。

    “你倒是看一眼,我哪里像君子?”

    流萤本是认真的在下棋,被长安木鬼逗得笑了一声。

    太尉府的马车停在大理寺前,丁旭没想到,想见自己的儿子,还需要跑到他任职的地方来接,憋着一肚子火气。

    丁晚来散值出大理寺时,看到父亲的马车,叹着气往马车里钻,他上车后,车夫就驾着马车开始慢走,在马蹄的碍儿碍儿声中,父子俩互看了一眼,丁旭压不住火气,忍不住大声。

    “看我干什么?你不回家,我还不能来找你?!”

    听到父亲这么说,丁晚来干脆别过头,不看他。

    看到儿子怄气得明显,丁旭想起自己的开局不太友善,咳了一嗓子。

    “不用跟我这么倔,我今天来,不是来骂你。”

    丁晚来回头看向父亲,他了解自己的父亲,在脾气这方面,有子承父业之嫌。

    “不骂我,你来干嘛?!”

    丁旭听到儿子这么说,很想发火,但想起妻子的提醒,他强行将心中的火压了下去。

    “来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情,竟然能让陆清那个死扣门儿,把多年前你娘看上的那个砚台,主动送到咱们家来。”

    丁晚来记得砚台这件事情。

    那都是他小时候的事了,那天他也在,他爹娘难得的带他上街闲逛游玩,走着走着,看到路边一个落魄匠人在卖砚台,砚台的材质并不特殊,但胜在雕功上乘,且卖得很便宜,他娘见了十分喜欢。

    他爹向来宠妻,便让妻子随便挑选,他娘挑来挑去,选中一个雕刻出梅花树的砚台,就在她要拿起时,陆清急奔而来,二话不说,将银子先付给匠人,抢先拿起了那个梅花树砚台。

    将梅花树砚台像宝贝一样抱好后,陆清才笑着与丁晚来爹娘说,砚台是他先看中的,方才是回家去取钱。

    陆清的话,有匠人作证,丁晚来的爹不好说什么,但他见不得妻子眼中失落,隔天便去找陆清商量,想让陆清看在同朝为官,又是朋友的份上,忍痛割爱。

    陆清一听,十分冒火,直言那砚台也是他所钟爱。

    世物便是如此,喜欢的人就是喜欢,哪怕过去这么些年,陆清对那方砚台的钟爱依旧未减。

    而丁晚来的娘也对那方砚台念念不忘,一直挂怀。

    为了这件事,丁旭还一度想与妻子再生个女儿,盘算着把女儿嫁去陆家,好让陆家把那方砚台当作彩礼,给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