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夺取!
“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啊,放冷箭的兔崽子。”陈兢的脸上浮出扭曲的笑。
“你的目的是什么?哦,对了,我忘了披着人皮的畜生听不懂人话了,真是可惜啊,直接宰了你太便宜你,骂的话你又听不懂。”
匈奴人冷漠地道:“不,‘兽语者’给了我语言的天赋,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真是太棒了,小狗崽子。”陈兢笑着说。
“至于我的目的,可以告诉你,因为你会是死人。”匈奴人用不太流利的晋话说道,“目的就是——把夏人全部杀死。”
夏人是诸侯以及黎民百姓的统称。
匈奴的右眼上绑着一个夜视眼镜,腰间悬挂着一个动物皮囊,身后背着箭袋。此时,匈奴人将箭袋解下,掏出一把白色长刀。
“杀夏人?为什么杀我们,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矛盾。”
“有!”那个匈奴人脸色阴沉地道:“你们夏人实在卑鄙,窃取了我们匈奴人的沃土,把我们赶到偏僻的草原!你们的一切都是我们应当拥有的,土地,建筑,宝物……你们都该是我们的奴隶!”
“现在,我只想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陈兢吼道:“什么狗日的歪理!太阳他妈是围着你们匈奴人转的?!”
那匈奴壮汉也吼道:“不许你用贱嘴侮辱可汗的金言!”
两人手里的镰刀和大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钝器碰撞的沉闷声音,无往不利的血镰此刻受了挫,竟然破不开匈奴人手里的大刀。
而陈兢也看清匈奴人手里大刀的材质。
那分明是一把骨刀!
骨刀怎么可能扛得住血镰!
两人迅速弹开,看着陈兢震惊的表情,匈奴人不屑地说:
“这把骨刀里寄宿着我族人灵魂,它能挡下任何攻击!”
“恐怕你就是用这跟骨头棒子命令狼群的吧!”陈兢冷笑。
“狼群真是愚蠢!我只是用狼王的性命威胁一下,它们就乖乖地为我赴死了!”说到了狼王,匈奴人的表情透露遗憾,摇摇头。
“可惜那只优雅美丽的狼王孤傲,不愿意顺从我,只想为自己的族群报仇,要我第一个杀了你,不然就终止合作,没办法,我只好射向它!”
陈兢大吼一声,将镰刀劈砍向匈奴人。
“狼群不是愚蠢,它们虽然对外残忍,但内部却充满着亲情。用自己族人的灵魂当做武器……连这些都不懂的你,简直禽兽都不如!”
“说这么多又如何!你们夏人不是一样,用奴隶的骨肉修建长城!”匈奴接住陈兢的血镰,他的力道比陈兢大。
反手一挑,骨刀尖端滑向陈兢咽喉,陈兢向后躲了一步,那一刀擦着他的下巴向上挑去,虽然没命中身体,却把陈兢的“引诱面具”挑下来了。
离开了面具之后,陈兢手里的血镰肉眼可见地软化、开始溶解。
在面具掉落在地上的一瞬间,陈兢将面具重新抓在手里,按在脸上。
血镰随即恢复正常。
这一切,都被眼前的匈奴人看在眼里。
“原来,你的血液镰刀是由面具做成的……”
匈奴人一脸戏谑,隐隐有些期待和贪婪地地看着陈兢脸上的面具。
“是啊,被你发现了,大爷我的镰刀确实是面具的附属品,你这狗崽子眼神不错——想来拿吗?嘬嘬嘬。”
“我很期待……你离开面具后是什么样子。”匈奴人退后一步,大吼一声:“啊——!”
这是在动员狼群了!
不好,我的血镰打不破匈奴破刀,力气不相伯仲……
我使用血液镰刀,本就处于贫血状态,不能长期作战,靠着“雪怪”异术在寒冷环境下的增幅才勉强撑到现在,如果他再召唤些狗崽子骚扰,那我就绝对赢不了他!
秘密被看破了,这感觉真不爽!那个赵国公子怎么还没来?他的飞叶呢?不会是逃了吧!
夜视眼镜下看着越来越多逼近的狼群,陈兢暗自“啧”了一声。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狗和狗们总是能聚在一起!
密密麻麻,成对的狼群飞快围住了陈兢和匈奴人,绿色幽光的眼镜在林中一闪一闪。
“哈哈哈哈哈!”匈奴人得意地笑,“我已经看见了胜利。”
这下完蛋了……
“吼!”此刻,远方的密林里传出一声虚弱但愤怒地吼声。
那声音来自狼王!
“嗷呜——”
“呜……”
陈兢周围的狼群无不仰起头,用各式各样的声音回应。
“可怜的狼王,最后你还在执迷不悟……就算你讨厌我,最后我也将赢得一切。”
此刻,匈奴人腰间的动物皮囊晃动一下。
匈奴人脸色一变,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物品。
耳边的狼群吼声再也不是可以理解的话语,而是一声声音色各异的狼嚎。
他和动物沟通的一系列异术暂时地失去了!
陈兢的身体突然一震。
他发现自己突然读得懂周围狼群的话语了!
“撤退,就算我死亡,也不要相信那个人类的话,这是最后的命令!”
“遵命,我们的王!”
“王,我们很担心您……”
而匈奴人的脸上则是一脸的错愕,从他惊诧愤怒地表情上,以及瞄向腰间的视线来看,获得这些异术的关键,似乎就源自于匈奴人自己的腰包。
陈兢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看来,自己找到了一位盟友!
而这位盟友将这些能力赠予陈舟,或许就是为了让他争取到更多的盟友!
“匈奴,你那边出现了一点状况啊——不过,我这边可是有一份惊喜预备给你!”
无视匈奴人的脸色,陈兢向周围的狼群开口道:
“等一等!不要退后!”
“愚蠢的夏人,狼群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兽语者’的能力是高贵的草原血脉才配拥有的……”
狼群真的停下了。
陈兢一边看着匈奴人吃到虫子般的脸色,一边笑着向周围说道:“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是一个伤害狼群,你们处置而后快的人!”
“不过,我骨子里确是十分和善的,只要你们不主动攻击我,我绝对不会招惹你们!”
“之前的两次攻击行为,都是你们在先发动,而我只是正当防御!”
“现在,你们的狼王被钉在了树上,而那支箭就是这个男人射出的!”
“我不求你们协助我,我只能对你们做出一个友善的承诺!”
“这个承诺是——如果和眼前这个男人对战,胜出的人会是我,那我就无条件帮你们解救你们的狼王,而不去伤害它!不伤害你们中的任何狼!”
一旁的匈奴人听了之后破口大骂:“卑鄙的夏人!”
口口声声地叫不要狼群帮助,但却开出利好狼群的条件,诱导他们做出选择!
在陈兢看来,只要狼群不偏向匈奴人就是极大的胜利,至于拯救狼王的条件,纯粹是……故意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很低了!
但在狼群看来,这的确是很利好的条件。
它们只是狼,没有手,智力也就和狗差不多,处于能开开门的程度,没有一只狼能确信自己救得下被箭定住的狼王。
无功不受禄,无禄不做工,不给马儿草,怎能怪马儿跑的少?
狼群开始动摇了!
“我没有那么多要求,只求你们在周围见证!”
陈兢说完之后,九成的狼决定在周围围观陈兢和匈奴人的战斗。
他满足地向匈奴人挑了挑眉。
匈奴人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里的骨刀,主动朝着陈兢冲来!
陈兢却镰刀一扫,瞄准匈奴人的腰部!
既然你的腰包里有我的“盟友”,那肯定是你急需保护的对象!
匈奴人果然脸色一变,将刀横档在自己的腰侧,阻挡下血镰的扫击。
夏人夺取了异术,随时有可能被狼群偷袭,这怎么行!
等等,或许可以赌一把!
他突然松开一只手,瞄准陈兢的脸部,身体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一错,抓了过去。
匈奴人身上的肌肉刷的一下撕裂,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音,他的脸色痛苦,但是眼睛中倒映的目标却一直不变。
目标是陈兢脸上的“引诱面具!”
这个距离,已经躲无可躲。
如果面具被夺取,那么陈兢手里的血镰将变回鲜血,洒落一地。
到时候,处于贫血状态,但缺乏攻击手段的他,将会直面手持骨刀,肌肉撕裂,却持有“引诱面具”的匈奴壮汉!
陈兢如果立刻主动散去血镰,那么他的血液将回流一些,失去面具后的状态会更好。
但他没有!
在面具必定被夺取的情况下,不如赌一把!
他的镰刀也顺势一错,执拗地挑向匈奴人的腰间。
镰刀插入腰部,匈奴人腰间的动物皮包割破,从他的身上掉下,开始受到重力影响。
而此刻,陈兢的面具被匈奴人的手指触到。
面具必然会被夺走,陈兢立刻下达了解散血镰的命令。
但命令还没有执行,面具就先行一步从脸部离开!
镰刀如融化的蜡烛一样,迅速地散落,滴在地上。他的身体里迅速蔓延出一种无力感。
而“引诱面具”则被退后两步的匈奴人戴在脸上,他的手中迅速涌出血液,正在组合成一把崭新的血镰。
匈奴人掉落的动物皮包摔在地上,里面的鼓包动了动,钻出一只绿色羽毛,黄色嘴巴,白色眼睛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