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之罘山刻石,十剑仙抗天
“大块头,打他。”
张雄看着发号施令的裴之信,又看了看张良,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头对他不错,听他的有鸡腿吃,可是兄长对他更好,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张雄,不必留手。”
“好嘞。”
还未等张良准备好,张雄便抢上前去,抓住他狠狠地甩飞出去。张良立足未稳,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若不是他有些修为,这一下非死即残。张良狼狈地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这个傻弟弟,一脸的无奈。
张雄也自觉下手有些重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玩笑过后,张雄严阵以待,张良拔剑相向,这一路走来,裴之信将自己的武学心得传授给张良,张良也自觉受益匪浅。
可一味地学习只能是纸上谈兵,与高手对敌才能真正的学以致用。
张雄是一品搬山境高手且是金刚之体,刀枪不入,是最合适的人选。
张良一套苍茫剑诀还未使完,就被张雄抓住破绽甩飞出去。他练习完裴之信教授的内功心法之后,自觉功力已经有所提升,却还是在张雄的手下走不出三招。
张雄自从遇见荒狼之后,实力也有所提升,早就不是那个只知道猛打猛冲的大块头了。
裴之信看着张良如此狼狈,将手中的酒葫芦摇了摇,说道:“这苍茫剑诀是祁安平的成名绝技,以你小子现在的修为,使出来有些不伦不类。”
“请前辈指教。”
裴之信走到他跟前,接过他手中的剑说道:“你连破三境本是奇才,但修为却就此止步,不是你资质不够,是修炼方法出了问题。老夫再教你一套剑法,仔细看好。”
裴之信轻挥长剑,封闭的周身要穴冲破禁锢,无穷剑意冲天而起。一套剑招使罢,张良二人全都看傻了眼。
这剑招虽平平无奇,但经过裴之信这一展示,瞬间高明了不少。剑招本是杀人技,竟也能如此的好看。
“小子,可记住了。”
张良在看热闹的同时,也在细心观察这剑招的玄妙之处,觉得这剑招虽不像苍茫剑诀和剑心无涯那样高明,却招招扎实步步杀机。
“这是老夫在未入一品境界之时,自创的剑法,名为求败。再加上当日传你的内功心法,需勤加练习。”
“多谢前辈。”
“不必,老夫年纪大了,身上有些乏累,你们继续。”
看裴之信走后,张雄凑过来说道:“老头功夫不错。”
张良心中也有些疑惑,刚才老者舞剑之时,与平常判若两人,再加上与师父的关系,当年应该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有祿伯,为何会这么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这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张良的脑海之中浮现。
他知道,老者不会对他不利,反而细心教授武学,更是传下一套剑法和内功心法,传道授业解惑,他已经是自己的师父了。
他们这一路走来,有些狼狈,没钱去投宿,只能寻些破庙危楼居住。张良只是一心钻研武学,其他事一概不问。裴之信真是个神奇的老头,每次领着张雄出去,都能搞到一两只烧鸡。
一开始张良是拒绝的,声称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更何况这食物很可能是偷来的,但饿了三天三夜之后,张良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因为在清规戒律面前,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裴之信听闻张良改变想法,上前笑道:“黄石公哪里都好,就是放不下身上那名士的做派,没想到收个徒弟也这样....”
这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暗影的杀手,也畏惧这位剑圣的威名。人的名树的影,裴之信若出手,只怕大半个暗影倾巢而出,也不是对手。
只因他现在衣衫褴褛,与裴之信一样,活脱脱像个乞丐,哪有一点翩翩公子的做派。
他这个帝国通缉的要犯,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乡间田野,穿行于大街小巷,偶尔还能看见自己的海捕文书,又看看现在的自己,早已判若两人。
此时正值七月,炎热的夏天加上满身的汗臭,张良就这样像个乞丐一样,一路南下。吃着偷来的烧鸡,穿着早已破烂的华服。
一晃十余日,张良倒是平安无事,始皇帝却异常地烦心,他在博浪沙之后,继续东行,中途遭遇刺杀无数。
他本以习惯了这样的纷扰,但百越战事不利,却让他心急如焚。五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本是势如破竹。
但百越之地不止道路难行,且多毒瘴蛇虫,秦军在陆地上能战无不胜,但是在那崇山峻岭之地,却难以施展拳脚。
大军劳师远征,损失惨重,且寸步难行。加之匈奴连番袭扰内地,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天下刚刚一统,百废待兴,始皇帝本想等百越战事有了起色,再对匈奴用兵,但百越战事不顺,对匈奴的战事也只能一拖再拖。
十余日之后,始皇帝攀登之罘山,从山脚下开始,山路之上锦旗招展,人潮涌动,齐郡百姓听闻始皇帝驾临,都想一睹真容。
始皇帝亲自登临圣境,两大剑仙随侍左右,李斯蒙毅为众臣之首,赵高紧随其后。
在人群之中,有一老一幼两个乞丐,正在注视着始皇帝的一举一动,他的眼中没有仇恨,没有仰慕,只是冷眼旁观。
赵高在始皇帝身边耳语一番之后,领命而去,始皇帝对身旁的两大剑仙轻声说道:“朕的一位老朋友来了,你们的一位前辈也来了,今天这之罘山当真是热闹。”
林道生说道:“要不要早做准备。”
李观复却道:“老剑圣的眼中无杀气,周身无剑气,或许只是来看看热闹。”
林道生失望的说道:“不知道剑圣,还有当日的几分豪情,多少实力。真想与他较量一番。”
李观复道:“这些话,实在不是你当说的。老剑圣在玄门辈分极高,就连你我的师父,都要称他一声小师叔。”
林道生满脸委屈道:“知道啦,师兄。”
之罘山顶之上,早已设好神坛,始皇帝走上高台,抬头望天,沉默不语。自从当日神使到来之后,嬴政就觉得,在这浩瀚的苍穹之中,有一只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赵高高声说道:“请丞相李斯,献上贺表,勒石以记。”
李斯上前,展开贺表,李斯是大才,百余字的贺表洋洋洒洒,一挥而就,李斯读道:“维廿九年,时在中春,阳和方起。皇帝东游,巡登之罘,临照于海。从臣嘉观,原念休烈,追诵本始。大圣作治,建定法度,显箸纲纪。外教诸侯,光施文惠,明以义理。六国回辟,贪戾无厌,虐杀不已。皇帝哀众,遂发讨师,奋扬武德。义诛信行,威燀旁达,莫不宾服。烹灭强暴,振救黔首,周定四极。普施明法,经纬天下,永为仪则。大矣口哉,宇县之中,承顺圣意。群臣诵功,请刻于石,表垂常式。”
李斯读罢,神情激荡,看着始皇帝。始皇帝正要说话,只见空中一记惊雷炸响,紧接着便开始天地变色,狂风肆虐。
始皇帝勒石表功的时辰,本是太史令赵龙图提前计算好的,赵龙图虽没有窥伺天道的能力,但算算风雨时辰,还是有些把握的。
这只是一个警告,对他不敬昊天的一个惩罚。
始皇帝虽不服从昊天上帝对秦国的安排,但也不愿这么快就撕破脸,谁曾想昊天竟如此狭隘,扰乱大典。
人群开始骚乱,人们纷纷想要下山,或是寻个地方躲避,甚至有人开始宣扬,这是上天的惩罚。
始皇帝脸色阴沉,怒火中烧,朝着上天怒吼道:“张道名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无数柄飞剑悬在之罘山的上空,林道生和李观复也飞剑而起,人们隐隐看见天上有十个人影若隐若现。
“十大剑仙。”
“对,是剑仙。”
人们开始议论着,喧闹着,他们早已经忘了乱象,毕竟十大剑仙,是当时最强之人。凡人没见过神仙,在他们眼中,玄门剑仙便是这世间的最强者。
十大剑仙以剑气在之罘山的上空凝结出一道剑气屏障,任凭外边狂风肆虐,暴雨倾盆,之罘山也能安然无恙。
虽然这是始皇帝的反击,但也是守势,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决战之时,他谋划的几件大事还未完成。
张良看着十大剑仙的实力,心中无限的向往,现在他们的实力,貌似比东海之时更加的强悍。
在大战东海龙王之后,实力不降反升,却是有些怪异。
“老前辈,十大剑仙的实力,难道真能与天抗衡。”
裴之信道:“嬴政倒是个硬骨头,以一人之力对抗天道,老夫属实有些敬佩,但天庭神仙众多,战将如云,只凭张道名几人,怕是不够。”
“前辈,天上的神仙实力如何?”
“依老夫看,都是些蠢才,庸才,比张道名强不了多少。”
“前辈,那可是剑仙。”
“什么仙不仙的,比他们强的人多的是,就连你这个木头,也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