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学园都市,二次元综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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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话:觉醒奇怪的技能了!

    “……千棘怎么会帮你?”

    我用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天齐。他们两个明明关系差到极点才是啊。这次却结盟起来,太奇怪了。

    “哈哈,与其是在帮我,不如说同时帮到自己才这样做的吧?千棘同学就双眼发光,说她想把你穿女仆装的照片镶起来呢。利害关系一致罢了,谁也没帮谁。”

    “原来私下就已经完成了肮脏的交易!”

    无视脸色凶狠的我咂舌,天齐耸耸肩,往下说。

    “你答应过我要帮忙的吧?兑现承诺的时候到了。”

    “咕!这,这个嘛……”

    想起自己确实有答应对方,退到墙边的我眼神移向一旁。

    “我答应是答应了,但也要顾及其他人的意见……”

    “那个,我没关系哦。”

    “?!”

    原本站在同一阵线的男同学突然陆续倒戈。

    “我觉得蛮有趣的,没问题。”

    “穿一穿而已,有什么所谓。”

    “我也是。”

    他们搞什么鬼……我狐疑地瞥向他们,然后注意到一件事。

    男生即使对穿女仆服反感,也没多大的抗拒。看来他们是不想和女生们,特别是千棘这个校花把关系弄僵吧?想慷慨就义,一下子提升女生的好感度吧?

    “……”

    这些家伙,枉我花这么多时间和你们套交情。罢了,反正我也没多指望你们。接着,我把希望放在我们学校的冰封帝王身上。

    THE我家老哥。

    但我一眼望去的时候,老哥现在的状况即使用恭维的话来说也谈不上多好。因为,千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坐在椅子上的老哥身后,微笑着用旁人看不出来的怪力来压老哥的肩头。

    “……”

    眼镜的镜片剧烈反着光芒的老哥想和千棘对抗,可是体能上的实力上太过悬殊。良久,身体被压的越来越低的老哥底下头,默许了。

    老哥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轮到你了,阿建……咦?”

    正当惨无人道的女魔王解决完老哥以后,把指关节掰着嘎巴作响,往下个目标——也就是我这边看去时。

    要找的人已经不见了。

    那时,我的身体已经展开行动,如脱兔之势开溜了。

    哼呵呵,没错。在她料理老哥的时间里头,我早已经好几次暗自观测了整个环境,策划着要怎样逃跑才能提升成功率。而我能想到作战方案有几个;第一,跳窗,但学校的窗口是排列型的玻璃百叶窗,要弄到能跳出去的空间需要很多时间,所以否决;第二种,冲上天花板潜逃,但这个太不靠谱了,不行。;装死。不过,这招在近代连对熊也无效了,何况是要拿来应付比熊还狂暴、伪装成美少女的物种。

    所以,可以跑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门口,而且没有千棘的女生阻挡阵容根本不足为患,门也没锁上。

    简单来说,我脱身的机会就只有一次。错过这千戴难逢的机会的话就玩完了,那就是——

    现在!!!

    在女同学惊慌的尖叫声中,我突然往门的方向跑去,然后越过阻碍道路的桌子,瞬间突破了女生的防卫,然后无视校规在学校的走廊上全速奔跑。好,就这样丢下书包回家……在这个时候,后面大量扑来的杀气忽不期然传遍全身。

    从走廊转角处的镜子上,看到千棘居然脚不着地“嗒嗒嗒嗒嗒嗒”的追来了。不,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很肯定她会追上来的吧?

    “给我站住——!!!”

    听听,不但没提及投降的好处,还一副给她抓到就死定了的表情。有哪位勇者会停啊!

    “千棘!这次,就这次可以放过我吗?你也知道我这种美少男对女装是最、最、最最最反感的了。”

    “少自吹自擂!”

    “就算妳不在意我也不要紧!但千棘妳的优等生美少女形象呢,形象!一介校花追着男同学跑像话吗?”

    “哼哼。”

    大约二十米开外,我听到热情异常高涨的千棘冷冷笑了几声。

    “说什么呢,当然是捕获你比较重要呀。况且,就算是校花也有食人花这种品种的,没事。”

    “食人花型的校花?!开什么完笑!”

    听到千棘口吐让人不安的台词,引起了我的恐慌的同时,也坚定了我那颗绝不停下脚步的决心。

    知道多说无益以后,我连忙把注意力转回作为跑道的学校长廊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大声叫喊。

    “让开!走廊上的闲杂人等给我回避!这里人命关天,全部统统闪开!”

    放学时刻的校廊上多的是慢悠悠走向校门的学生,在我鬼哭神泣的喊叫以后,受到惊吓的他们也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宽畅的通道。这样子,我最起码不会在逃亡的途中被拖后腿。

    不过,这样下去铁定不是办法。

    想当然,如果我的目的是跑出校外,论速度与体力都不及千棘的我肯定没有胜算。但经验丰富的我能断言的是,逃跑并非只有不断逃下去这个办法而已。

    我的目的地,是男学生的圣域——男厕所。

    平常的时候也就罢了,但现在可是放学时刻。

    虽然没有不明令禁止,但老师们为了避免学生在放学前的一节课上厕所时,提早拿书包走人,所以不管是真的内急与否,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是不允许学生去方便的。这已经成为了许多学校的一项不成为规定。

    所以,在这个时段的那里肯定是人满为患。要是千棘胆敢跟着我跑了进去,我只要大喊大叫“有痴女!”的话,教师们也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即使千棘在人来人往的厕所外守着,以她的脸皮的薄度,受不了男生目光的她也很快就会放弃。

    不是我要说,成功的实例也有过那么好几次,每次我都能以毫缪之差成功躲过一劫。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闯入的千棘纵然咬牙切齿,也只能暂时放弃。

    “哦哦哦哦哦哦!”

    ——然而,就算双脚的马达全开再加速,千棘的气息却越来越靠近了。

    大概已经察觉到我的意图了。后面的千棘也不留余力地进行冲刺。

    “阿——建——”

    “!!!”

    那副实在有够吓人。我终于体会到了非洲纪录片里被狮子追的羚羊的感受了,如果这时候前面有道绝壁悬崖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过去来为的就是逃过一劫。啊,除了非洲纪录片以外,我脑里於也浮现了某综艺节目里的长颈鹿(弱者)被不讲理的老虎(健身高手)追的画面,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发出爆笑,理应为他们加油打气才对。

    不过,正如迟来的忏悔是不会被原谅的。我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少。

    后面的捕食者不知不觉下瞬间近身,犹如夜间在床边出现的死神一般,在我耳边轻轻摇响收魂的铃声。

    “抓、到、你、了。”

    吓得腿不由一软,我扑地倒下。

    跑不掉的我理所当然的被拖着一条腿,抓回教室里头接受审判。

    “——杀了我!杀了我就行了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途中,被绳子绑着的我面露正义凛然之相,歪着头,露出柔软的喉咙。

    “不行呢,你的性命不在你自己。”

    处刑执行官之一,拿着死神镰刀的天齐这么说。

    “话说回来,没想到‘十八年后一条好汉’这句台词我会在现实里听到啊。”

    “可恶,我连自己的死亡都不能决定吗!那么我这桩命案的总负责人是谁啊?!”

    因被绑得结实,我只能像个毛虫一样,前后扭曲地倒退几尺。但与此同时,千棘也缓步向前,和天齐拿着衣服向我步步逼近。

    “你的生死大权在我天齐……咳,我们全班同学的手里。”

    “你这家伙,刚才绝对说的是你自己吧!真心话在刚刚说出来了对吧!一定是!”

    “一定是你听错了——给我上!”

    “少啰嗦了,阿建。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已经决定不再跟我废话,双眼发射出骇然光芒的两人朝我扑来。

    “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救命。不、不要,我不要!住手啊啊啊——————!!!”

    ……

    …………在全身被脱得快只剩一条内裤之后,我看这两人居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正真地慌张起来,我张口叫道。

    “够了。”

    “咦?”

    “嗯?”

    因为我剧烈的抵抗,脱衣的时候还好,但穿衣的进展不顺利的天齐与千棘同时瞥向我。

    “我说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为了守住最后的尊严,我表达了自己的衣服必须由我自己来穿上的觉悟。而看到我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两人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她们退到挂起布幕外头,但依然守在那里,杜绝了这边任何一个开溜的可能性。

    “……”

    我也放弃逃跑,吸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我摩挲了一下因为接触地面而发冷的两边肩膀。

    然后。

    心灰意冷地拿起地上的衣装,生疏地将之穿上。

    头上的风扇在最高速状态下旋转,浑身上下感受传来有些凉意的课室空气,肌肤传来非常陌生,从来没感觉过的衣饰触感。

    身体仿佛回到了婴孩时期,心灵对衣物感到极其陌生,花费了比自己预料中还多的时间来完成一项简单的事情。

    一生耻辱的时刻终于过去了,换衣的时候对我来说无异与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宛如遭遇摧残的少女般下半身倒在地上,我边抽泣着边睁开眼,而殃入眼眸的景象是一群穿着女仆装的伪……不,不能称他们为伪娘,因为那对于这世上的伪娘以及人妖都太过于失礼了。

    ——应该叫牛鬼蛇神们才是正确的。

    跟我想象的一样,一群想讨好女生而穿上裙子的笨蛋傻瓜蠢货白痴,他们在看到朋友惨不忍睹的摸样以后,猜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开始额头贴墙,后悔去了。假如以我现在的视角拍摄他们的照片,挂在客厅里,能打包票说妖魔鬼怪绝对不敢来犯——前提是我脑袋坏了挂上破坏自家环境与风水的东西。

    男生换好服装后,重新进入课室的女生们立马笑成一团,就算平时一向礼仪端庄的乖乖女也忍笑忍到眼泪都冒出来了,但更多的是不顾仪态的女生。抱着肚子,洪亮地大笑特笑。

    即使如此,可以边指着我,边叫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我的名字,笑到前俯后仰、满地乱滚的人也只有千棘了。

    “哈哈哈哈哈哈,阿建,阿建阿建阿建阿建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妳笑够了没?!!”

    不只是额头上青筋冒了出来,连指向那位可恶青梅竹马的指骨也相续暴突,此刻我的脸色想必冷酷得能与平时的老哥一拼。

    听到我非常火大的声音,千棘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用手背把眼角的眼泪抹掉。

    然后——

    她再次重新把我从头看尾。但视线一跑到我暴露出来的膝盖,呈现外八字腿的滑稽摸样后,再次陷入永无尽止的爆笑行为。

    “哇哈哈哈,阿建。这、这算什么哇?!太搞笑了。噗,哈,呵啊哈哈哈哈!!受不了了。啊,啊哈肚子好痛,啊哈哈哈——”

    只有天齐像在一群平凡的石头当中找块良玉的商人一样,装模作样摸摸光滑的下巴。

    决定了,我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然后,他拍拍手,要两个负责化妆的女同学把我带到在课室架起布帘的后面。但被叫到的女生们并没有照做,反而用眼神询问千棘,看到笑到喘不过气的千棘挥挥手表示随便后,这才行动起来把崩溃的我拖去窗帘的后面。

    这个世界不是朋友,是敌人……我恨这个世界……

    身心受创的我已经无力进行争斗,想怎样玩我的脸随她们去玩好了……残留着的意识中,我感觉到脸颊周围被扑打擦上脂粉,夹睫毛定型,嘴唇抹唇膏,画眼线等,胸部好像被垫了些东西。经历这几个步骤,这些五官的感知不断传进我脑里。不用想了,她们肯定把我画的越来越不像样了吧?一出去肯定会贻笑大方,成为牛鬼蛇神之冠吧?

    “好了。”

    “同学你可以张开眼了哦。”

    闻言,我睁开眼。看到两个化妆的少女露出自信的笑容,下意识认为自己已经完蛋了。

    被她们推出去的一番间,原本还嬉闹着的班上慢慢静了下来。我,我可以丑到惊天悚世,让看到我的人们都纷纷安静下来么?

    ——愿这个班级降下灾难。

    细声地不知该向哪位神明或者邪神祈祷才能实现的愿望。但在心中发愿之后,我神色充满恨意地看向安静的人们,不爽地咂嘴后,向前走了几步。

    “喂。给我说些什么啊,你们这么安静会让我很不高兴。”

    “……”

    “没回答吗?算了,有谁可以告诉我现在长什么样子?”

    他们却化成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到最后,我忍不住沉寂的气氛而说话后,班上的一名女生才回过神来从书包拿出了一面镜子给我。

    接下之后,以为我起码会是埃及皇后级别的超级艳妆,再不然就是被画上中华京剧里的脸谱一样面目全非。

    但是——

    下一刻入眼的景象。

    没有很多糟糕东西出现而造成惊吓,也不是引人发笑的可笑脸蛋。

    那是一张漂亮标致的瓜子脸,恰到好处的唇膏显出了水润丰盈的唇部,一双散发迷人的眼波的眼睛的蓝发Cosplay美女出现了。

    “这是……谁啊?”

    我眼睛呈现阿拉伯数字的零字型,愣愣地向身旁负责化妆女同学问道。

    而她笑眯眯的点头,指向我这个方向以后,自己这才回过神,察觉镜子里头的人是我自己。

    “然后胸部鼓起……塞了海绵?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用的买来的道具噢,为了力求逼真。”

    在我低声嘀咕的时候,刚才为我化妆的女同学的插嘴让我不禁吐槽。

    “别力求逼真啊,话说回来——”

    收回视线,我重新检视镜中的自己。

    原来我现在所在的时代的化妆技术这么神奇啊。活在二十一世纪根本就不用重新投胎来来变帅变美了吧?化妆让一切都变得可能。

    “唔。”

    依旧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里头的我,从镜子那里瞄到我身后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齐肩黑发女孩,好奇转过身去问道——

    “妳谁呀?”

    坐在椅子上的她穿着东洋系的黑白色经典女仆服装,乌黑的头上戴着女仆发带,露出一部分修长手臂的长袖的美少女正冷冰冰的瞪着我。我一时间忘神盯着她看的时候,那个女生原本就颇为凄厉的眼神瞬间成倍凶狠。

    仿佛能杀人的视线投来的瞬间,我的背后同时升起一股寒意,我下意识地转回头不看。

    (等一下,这种我熟悉的寒气是……)

    而这时候,我回想起来似曾相识的恶寒,壮起胆悄悄转头多看了她几眼,然后这股感觉愈来愈强烈。

    心想着该不会吧,我小声叫道:

    “……老哥?”

    周围的温度一霎时下降突破了摄氏度0点大关,就好像突来的暴风雪把教室墙壁铺满了一层白色的严霜,我亦被寒风吹着浑身僵硬,呆立在地。

    强烈的寒气正从那个人身上发出,她的杀人眼神告诉我,我没叫错人。

    哇,老哥他,不,是她好……冷艳。整个人跟冰山没什么两样,倒不如说神情比以往还要更加的冷漠。不过老哥的近视度数很深,拿下眼镜后会看不清吧?

    “我果然没看错,你们两兄弟真的很有潜能。”

    站在一旁胡乱开口的天齐看来就要被暗杀掉了,居然戳中老哥的痛点。而接下话,转移老哥注意力的化妆女同学无意中救了他一命。

    “那是当然的了,我们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很有自信,有这么好的素材怎么能不用呢。我们两个的梦想毕竟是为超级名模还有各种顶级明星化妆的化妆师啊。”

    “没错没错,化妆的手法很不赖对吧?”

    负责化妆的女生是班上的小琳和欣仪,她们两个充满自信兼有为自己骄傲的语气的确让人想为她加油,但化妆对象是本身的情况下,心情难免有点复杂了……但因为她这么一开口之后,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阿建先生,阿司先生也是,居然,真的好漂亮。”

    “你们两个……好厉害。特别是阿建,完全变样了。”

    “笑得不自然就别笑了。老实说,千棘妳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有些可怕。就好像觉醒了什么不该觉醒的癖好一样。”

    “有什么办法,你们俩兄弟就让我失去辨识一个人是男是女的能力了——厉害。”

    “都说别说‘厉害’了,这形容词我听起来很别扭啊。”

    千棘已经词穷到只能用“厉害”来形容我和老哥。但我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难道要说“我很漂亮哇哈哈哈,妳这个丑八怪”……这样笑出来吗?不行,就算逞一时口快,往后却只能过着被当作变态的人生也太不值得了。

    仿佛终于取回了意识,周围的同学正在议论纷纷。

    “哇,没想到宗像两兄弟变化这么大。”

    “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女的。千建真有你的!”

    “喂喂,简直比女孩子还漂亮嘛!不好,都快迷上你了。”

    恢复男子间正常关系的氛围,跟我比较熟的同学一拳打在我的手臂上,其他人纷纷惊慌开口阻止叫他怜香惜玉。

    “不。你们这样怪恶心的。给我离远点。”

    有了不幸的例子在,我也暂时忘了悲伤,戳了戳那个人的后背,马上跟现役的牛鬼蛇神门闹了起来。

    “好了,大家静一静。”

    气氛开始热络起来的时候,班级Carnival的委员长,天齐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然后开始分配工作。

    “阿建和千城同学就是我们的招牌女仆了,看得顺眼些的男生就不用化妆了,和他们俩个负责接待送餐。难看,咳,我是说比较不雅观的家伙在后台泡茶。对了,我先说明,别以为在后面就可以不用穿女仆装,后台只是用桌子围一下的厨房罢了,客人还是看得到。”

    天齐对男生们颐指气使一番后转身指挥女生们。

    “女生就负责发传单,制定菜单和当天招揽客人的事,可以吗?请不要退后,拜托,拜托妳们了。要我跪下求妳们也可以。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在中学时期举办这样的活动是我的梦想!”

    天齐果然没有人望,连说个话也会被女生们厌恶。就算九十幅度鞠躬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根本没人想听他的。

    “拜托妳们了!”

    谁叫他要在开学的第一天自我介绍时说“我是拥有十万三千册小本子的男人,不管你是闷骚,还是绅士,或是变态,都到我这里集合吧!”等除了资深宅无法明白的梗,平时的作为还那么的惹人怨。但他都放低姿态求人了,女生们也只能保持警戒般,缓缓点头答应。

    “那个……我明天就要走了,现在有什么可以给我做的呢?可以的话,我想在离开之前帮忙。”

    心里过意不去,乔伊谦然看着大家。

    “请将杂事都交给我吧。因为我在离开前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样了……怎、怎么了,为什么大家笑盈盈地看着我?!”

    好贤惠啊,乔伊以后肯定会是个好老婆的,就在大家的视线投在乔伊身上,忙着感动人性光辉的时候,代表人性愚蠢一面的天齐在这时开口。

    “哈哈哈,没关系的哟,反正没乔伊妳看起来慢手慢脚的,也做不了——噗呃。”

    话还没说完,天齐的身体缓慢倒下。大家惊讶得眼睛快凸了出来,但还是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知道,原因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旁来的千棘一记快到普通人眼睛跟不上的腹击。

    噢噢,欢迎加入千棘受害者协会!

    正当我在内心对天齐发出邀请时,从刚才的施暴事件中全身而退的千棘已经向乔伊提议了。

    “乔伊,不如我们一起去买一些Carnival上销售的茶点吧?淑惠妳们也一起来帮忙吧。”

    “好耶~~~~”

    “赞成!很久没跟千棘同学一起去逛街了。”

    多亏了千棘,乔伊也没听到天齐那口无遮挡的话,神色高兴地和聊女生们把注意力放在接下放学后要去哪里买东西的话题。女孩子们谈到一半的时候,原本昏眩在地,仿佛要一动也不动地躺个三天两头的天齐却缓缓醒来,似乎不知道自己倒下的原因,迷茫地嘀咕着“贫血吗”,左顾右盼一阵之后,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似乎已经放弃寻找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昏倒过去的原因,他有点迷惘地向我交代。

    “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Carnival当天千建同学还请你早来比较好,叫人帮你化妆一下就完美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呀,不这么做的话这十九套的衣服钱收不回来的啊。没有个几个高水准的来坐镇的话,那些人可不会拼命来回几次来光顾我们的唷。”

    天齐边说边站起来,嘴边闪过一丝冷笑。

    “再说了,化妆的话,只要带上彩色隐形眼镜和假发,再加上我们班的人都守口如瓶的情况下就没人知道你也是伪娘的一份子了。当然,你想被认出来的话,那倒真是我多此一举……”

    我立马90度鞠躬。

    “请一定要这么做,一切靠您了!”

    “啊?拜托人的话至少要拿出点诚意。诚,意。知道这两个字的怎么写吧?”

    真有够羞辱人的,居然张开胯下让人钻过去。我又不是韩信,为什么要忍他。

    “……别欺人太甚了。”

    握紧拳头,我现在很想把拳头往他脸上招呼啊。看见我认真思考要如何才能让一个大活人从这个世界蒸发掉的脸色有些阴险,天齐也适时收嘴,耸耸肩表示算了。

    “嗯嗯,那就说定了,阿建和千城当天负责招待这件事落定咯。”

    “给我等一下。你当天的工作呢?”

    班上的其中一个人插口。

    话说回来,天齐他交代了那么多东西,唯独没说到自己的本份不是吗?

    “我?等你们问我这个问题很久了,怎么现在才问啊?小子们,我啊……”

    看见他的脸上浮现了狡猾的笑容,让人一阵的不爽。

    “别卖关子了,快说。”

    在大家皱眉头,感到不耐烦的时候,天齐一下子拿出一件穿上去就可以帅气百倍的燕尾服出来秀给大家看。环视着反应不过来的众人,他万分得意的大笑。

    “我当然是穿上这套帅气的男服侍燕尾服到处帮忙啦!喔呵呵呵呵呵。”

    “啥米!为什么天齐你不用女仆!”

    “畜生!好奸诈!卑鄙无耻!”

    “Carnival那天只有你可以耍帅,我们却要当小丑供人取笑是吗?小心我们海扁你啊啊啊!”

    “跟我出来一下。我们要进行拳头之间的对话。”

    看到暴动起来的男生们的血泪和愤怒,以及高涨的不满情绪,即将被围攻的天齐做了一个冷静下来的手势,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能和你们一起同甘共苦是因为经费不足啦!买完你们的女仆装后剩下的钱只能买这个了。再说你们当天是人妖——咳,女仆。你们说一个店里没有男生怎么行呢?”

    “哈哈,天齐你真的在睁眼说瞎话。我可是看到了哦,你那件燕尾服还没拿下的标价可是比我们的女仆装价格多了一个零吧?虽然说这些衣服的钱由你先出着,但你说的无一例外跑去哪里去了?托大家下水,自己却逃脱,小心天诛啊你。”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哈哈哈。”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再次自动蒙蔽不利于自己的言论,脸皮厚得确实让人无计可施。

    即使周围的同学颇为不满。但想到出钱的人对班级做出了相当的贡献,不得已忍下不满,安静下来配合。

    而幼稚地盖着耳朵的天齐这才放下双手,回头向我提议。

    “千建同学你既然要伪装成真正的女孩子,那要不要变一变声调,这样招待客人也比较不容易被认出来。”

    “对哦,阿建试试吧!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成果呢?”

    千棘也跑过来怂恿我,但从那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就知道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以为我会不知道吗?好歹也隐藏一下吧。

    “是,是,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冷哼了一声,然后深呼气一阵子后,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

    “啊,咳,好了。”

    千棘也扬了扬手,表示“请开始你的表演。”

    开始试声。

    试声一,Start。

    “主……”

    “简直不行。”

    “糟糕透顶啊。”

    让人怀疑是不是事前说好的,他们齐口开声。

    “太快了吧?!我才开始一个字耶?!”

    感觉被耍的我立刻向天齐与千棘抗议。然而他们露出失望的表情,摇着头这么说了。

    “不行就是不行,连基础都错了,试下去也是枉然。妳,放弃成为顶点吧。”

    “虽然对我的人生来说是不痛不痒的评语,但总觉得让人很火大。”

    是的。

    莫名其妙的,让人火大。

    非常的,火大。

    我怀着阴沉沉的心情,开始第二次的试声。

    “那么……欢迎来——”

    “还是不行!”

    天齐化身成毒舌裁判员,很生气的甩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监听式耳筒。

    “妳为什么还是不明白观众想要的是什么?!像妳这样的半吊子是怎样被选上的?!算了,我给妳多一次机会,别再搞砸了。”

    ……连我都感觉不好受了,如果这句话是冲着见习中的演艺界新人说,她们真的会哭死吧喂!

    “阿建同学,你没抓到要点,声音要更加的倾入感情,把自己融入音乐把歌声拟化成翅膀一样挥动,珍惜天齐导演给妳的机会吧。妳可以的。”

    千棘也加入裁判员中的一人,给以我这个新人正面的鼓励。不过——

    这专业的点评算什么啊?虽然在心里吐槽,但这时的我被他们俩的气势给征服了,自己有了站在艺人选拔的舞台上,备受瞩目的感觉,被批到一文不值会不甘心也是自然。我,要超越自己。我要做给他们这些人看,他们是错的。

    没错,我,是可以的。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准备大开眼界吧。

    想是要把自己的一切发掘出来,作了深呼吸的动作几次后,我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主人,这边请。由我带您到……”

    “回家吧。这个人给我换掉。慢走不送。”

    天齐一副对我绝望了的表情,对身边不存在的工作人员如此交代。

    “等一下,导演。我还有话想对这个小看舞台的新人说……”

    千棘制止天齐后,一脸嫌弃地面向这边。

    “阿建妳啊。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吗?我对妳有些失望了,再认真一点行不行?!不要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比起天齐的放弃,对我抱有过大期望的千棘则对我发火。

    “‘如果让他演魔鬼,他说不定能找到地狱的入口’,听过这句吗?虽然没期待妳像马龙.白兰度前辈一样,但妳应该抱有同等的进取心,向前辈看齐才对!而不是整天怠惰,只知道如何扮可爱,扮无辜——”

    “——我,受够了。”

    紧接着,桌子翻倒的声响传进人们的耳朵里。

    “咦?”

    突然间被打断话的千棘错讹地看着我。

    啊啊,没想到我会认真起来,翻桌子不认人吧。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一下子叫我扮女仆,一下子叫我发音,既然待遇如此残酷,我没配合下去的兴趣了。

    “我已经很认真了!再说,我的声音生来就是这样我还能做些什么?!再怎么努力还是有着跃不过的障碍。妳们到底想怎么样?”

    或许已经入戏太深,来不及回神而崩溃的我带着沉重的心反驳千棘。

    “别再勉强我,那种事只要用变声器就能解决了——”

    “女仆的精神岂能被机械亵渎!有时间跟我们吵,不如快点试声让大家可以收工回家!妳这个废材!”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居然,说我是废材?”

    我大笑着。脸上出现的是怒极反笑的笑容。而这样充满魄力的笑声让周围的人们安静下来,包括千棘和天齐等人,表情诧异地望了过来。

    而那一刻开始,我的脑筋就开始不正常,居然当场跟千棘呛声。

    我瞪向她,接下来口吐的话语已经有点不顾一切的意味存在。

    “说得简单,千棘妳来示范一下怎样?”

    “……哎?”

    “我说得有错吗?由妳来穿上女仆装示范怎么样?咦呀,抱歉抱歉,千棘好像不行呢。”

    看见她已经难得做出退让的模样,我却不懂得收手,以非常欠扁的语气继续和青梅竹马讲话。换言之,我开始以下犯上——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在这里,恳求谁来阻止当时的我一下,如果要我从此把他/她当作老祖宗来供奉也行,总之谁来阻止我吧!

    找死的自己没看到千棘杀气越来越重,一时间小人得志地继续放肆下去。

    “为什么不行呢?因为妳穿上女仆服的话,一旦有什么惹到自己,全身怪力的妳说不定一生气就会‘啪咋’一下,把一件好好的衣服给撑爆吧?”

    “……”

    千棘的脸色开始阴沉不定。

    “那个……宗像(弟)同学,停止比较好噢。”

    “我符合。”

    “阿,阿建先生……”

    但我挥手无视了同学们与乔伊的劝诫,一副“给我听着”得意的模样,指着双手叉腰的千棘,接下去说着。

    “喔呵呵呵,你们也想要看吧?一直使用怪力的千棘用她练成的肌肉把衣服撑破的话,活脱脱不就是个健美小姐的样子对吧!你们想要见识一下这种斯巴达界的女仆的话,过来帮我把这件衣服套在她身上就可以了,哇哈哈哈哈哈……腕挫十字固?!”

    得意忘形之下,在同学们不留情面被嘲笑的千棘当下失去控制。

    瞬息之间,别说我,连UFC(终极格斗冠军赛)选手都未必连能看清她的动作——

    我身上忽然间受到撞击,在不知觉间整个人已经仰卧在地,并且,胳膊被千棘贯注力量抱紧,颈与胸在霎那间被她的腿部不带滞碍地穿过,进行全力的压制。整个过程用不了一秒钟,等我回过身来的时候,施加在我身上的寢技已经完成。

    然后,沉默不语的千棘往我身上施加压力。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千棘妳太用力了,控制一下啊啊!!真的好痛啊啊啊!放、放手!不玩评审游戏了吗?!痛死了我啊,啊啊啊————”

    但她神情的冷漠对我的拍地求饶声充耳不闻,神色轻松地用单手慢慢地往要命的地方扭去。因此,我唯有向身边的人求救。

    “老哥。救,救命。”

    “千棘,伤不要弄得太重。”

    此时,老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女仆装脱了,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写公文。

    千棘则冷着一张脸回复老哥。

    “不死了人,断几根骨头而已。”

    听到他们两个的对答我不禁吞了一口唾液,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千棘来真的了,竟然说不会死。不会死就可以乱来吗?!这不可以吧。

    “乔伊,帮忙我劝说她一下……”

    与她对上眼后,被我叫到的乔伊慌了一下。

    犹如烦恼了好一阵子以后的脸色,她悄悄的从我身上移开视线,侧头望着课室的地板,然后谦然的说道。

    “对不起。这次是阿建先生不对呢……我帮不上忙。”

    连、连乔伊也要弃我于不顾了吗?!

    真是意外,我竟然被好好人之最的乔伊给拒绝了。连乔伊都逃避我的目光来拒绝救我的话,这么一来,看来这个班上就没有人会帮我说话了。班里的人露出了幸灾乐祸,请保重的表情,甚至说了不负责任的话。

    “真是幸运,竟然有美少女为他服务。”

    “像千棘这样的女生力气会有多大啊?千建不要大声大叫引人妒忌好吗?啧!羡慕死人。”

    这位同学你不甘心什么劲啊!在一旁咬手帕的你喜欢针对肘部的攻击就来试试看啊!我瞪向了班上这群典型的可恶旁观者们。

    “一路好走啊,千建。”

    “忍忍一下就过了。”

    “不要!我不要一路好走!也不要继续痛苦的下去!”

    开什么玩笑。我瞪视着那一群围观的人们,可惜有苦说不出。毕竟,这些人都不知道千棘不是观赏用的美少女啊。要我比喻的话,她的握力不单是猩猩,而是做了综合了日本橫綱和蒙古搏克——加上一个真正的气功大师的程度,但连这种程度的力量仅是她忘记控制力量、下意识地用处平常气力的层次而已。而一旦千棘认真起来,其中的力量必须以假想她的手臂被塞入各种地球最强生物级别来正确计算,纤细的手臂什么的只是骗人的假象。

    “……感觉阿建在心里想着非常失礼的事。要不再加点力度吧。嗯,就这么办了。”

    “!?”

    直觉一如既往地精准得可怕,千棘如此自言自语着,而且还真的这么做了。

    “噢噢噢噢噢噢噢——————要死了!”

    在我的人来不及逃跑的时间中,千棘把姿势换成更要人命的蝎式固定,使我发出发出更盛大的哀嚎。

    即使用尽全身力气想摆脱她,但如果一开始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固定技一开始就不会成功被使用在我身上——脑袋突然飘过这样的格言,而理所当然的,千棘没能有丝毫的动摇。但再这样下去的话真的要闹出人命。

    “那就来最后一招……【最终旅程】收为吧。”

    糟了,千棘露出的无异是与送葬者*(*馬克·威廉·卡拉威,美国职业摔角明星)同样的眼神。

    而我的脑袋也随即浮现千棘认真观摩摔跤视频的一幕,要是真的在水泥地上挨了这么一发著名已久的招式,我肯定会无法善终。

    脊椎骨和脚筋正往着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显然的,现在的千棘完全是气炸,不论我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而老哥不要伤得太重的意思是不造成致命伤,基地医生使用灵力回复不了的内出血这类的伤害。假如是像骨折或神经线断裂这种对人类影响深远的伤势基本上可以用灵力毫无后遗症地治疗,然后修养几个星期就会没事。

    然而——

    (开什么玩笑!)

    边想着,我边咬牙切齿。

    如果要等她折磨完我以后后才消气,那时候我铁定会送往基地的医护部接受专业护理,躺在床上几个星期动弹不得啊啊!所以就算伤势可以被治疗,但骨折的滋味可是很痛的啊!

    想到这里,我连忙开口。

    “我输了,我向妳郑重道歉,啊啊啊啊,痛!痛!断,那里真的要断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不是开玩笑的,内心深处好像要觉醒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快住手噢噢噢噢!”

    “哼。”

    对此,她只是冷哼了一声。

    对千棘有与外表不相符的力量,有着相当程度了解的乔伊看到我面色变得惨白后,开始惊慌地靠了过来。

    “唔,千棘小姐,阿建先生不久前受过了伤,差不多可以放过他了吧?”

    “千棘,这种程度就够了。不如说,过头了。”

    老哥也不放心的皱起眉头。

    “……”

    不过,制裁着我的千棘果然不听不进其他人的劝告。

    她恍若无闻的逐渐加强力量,决意使出最后一招。

    而在之前,为了让我毫无防抗之力继续将我的身体扳下去。我已经可以开始听到自己的腿、背部肌肉撕裂的声音,与宛如铁笼的周围人们七嘴八舌的话语掺在一起,大家一言一语变得无比吵杂,痛苦不堪的结果就是知觉变得更加敏锐。

    在四周的杂声轰炸得喘不过气来的我,就像自己是在壕沟里看着被轰炸机投下的炸弹、迎面砸中的队友的惨状,想着自己就是下一个的菜鸟兵一样面如土色——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但是,剧烈的痛楚还是让我的意识回到现实来。

    体会到自己的无力以后,我便深切地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尽全力去说服的千棘才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眼角因疼痛而变得有些泪眼婆娑,我将脸颊抬起来,把视线对上千棘,豁出去似的颤音地求情。

    “对,对不奇。窝错了,请、请奴不要这样……”

    “!!!”

    话一出口,压迫着身体的野蛮力气立即消失。班上的风扇终止旋转,传导着声音的空气停止流动,现场的一切都静止了。如果这时候有人说是世界的某人按下了时间停止的按钮,也是相当具有信服力的事情。

    总算得救了。

    但得以脱身的我没注意到这些,赶紧回收完自由之身,跑到一旁扭动了几下身体,做伸展运动。出奇的是,身体竟然没有受伤迹象。所以,我判断刚才那超乎寻常的疼痛应该被我自身的恐惧夸大而已,虽然千棘气在头上,不过还是有控制好力量的。

    (难怪千棘不肯收手,应该是觉得我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所以更加生气也说不定。)

    确认没有异常以后,我安心下来,才有余力地回望向周围的石雕。

    “阿,阿建。”

    面目有点呆滞的千棘爬起身来,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向我叫道。

    “你……过来一下。”

    “什什什,什么?!我不会再犯了,请原谅我——————”

    瞬间跪地,我向青梅竹马磕头恳求。

    “拜托妳不要再来第二回合了,求您了!我真的不会再犯傻了!”

    我惶恐地颤抖着身体。

    然而,千棘向我说了不明所以的话。

    “不是,我叫你……再、再用刚才的声音说话看看。”

    “?”

    听到如此莫名其妙的要求,我感到不解地回视金发少女。而千棘依然呆愣状地重复说着。

    “就是……刚才求我放手的声音,再试试看。快点。”

    “啊?……是!我懂了!”

    就算抱有疑问,但只要千棘不再对我动刑,叫我现在出去去偷英国女王的皇冠或者俄罗斯总统的坐骑熊什么的,我也愿意去做。

    想必偷东西被打成蜂窝的结局,这种要求还真不值得一提。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把脑袋放空,然后回想了一下发音时的感觉,呃,我想想。

    (舌根抬高,胸腔别放松、保持在稳定的状态。)

    准备就绪之后,我开嘴说话。

    “系,系这洋德吗……”

    再一次的,整个空间猛然震动,产生了一种时空破碎开来的错觉。而好不容易解除石化的同学们又变一尊尊雕像,胸口好像连呼吸的起伏也一并停止了。

    喂,他们也太夸张了吧?不就只是一道假声罢,至于这样的反应吗?

    “你们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

    现在他们的样子比我化妆完出来给你们看的还更加的震惊是怎么样。我狐疑地看着这一群人。

    “千,千建同学。”

    在我的要求下,天齐是第一个从石头状态下恢复过来的人。他别开头,像情窦初开的青涩小学生一样,害羞地扰扰脸,手摸着后颈。

    看似认真地说出让人喷饭的话。

    “如,如果,我说如果啦……我爱上千建同学你的话。那将是你的错……”

    “哈?你这是说什么……”

    我猛然顿住。

    数秒前,我还不打算把他的话当真,哪怕一丝一毫,我也把那种话当个耳边风。但是,在转个头,环视班级以后,我便注意到全班上的男生们——无一个人都不含情脉脉偷看着这边,四周还飘着粉色初恋般的气氛。

    (我去!)

    差点爆粗口的我马上打从心里打个寒颤,连同手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骂道。

    “喂,你们……给我正常点!喂!”

    即使我出声,他们还是没做出反应。

    所幸,在我凶他们之后,班上男同学之间即使还蔓延着一股奇妙的氛围,但也采取了一些动作……不对,情况应该是恶化了。那种面颊角度,站立的地点,身姿走位……身为男性的我是知道的。是特意而为之,展现男性魅力的方法。

    要是这个时候再不做点什么,我可以断言,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往后说不定会演变成“知道是男的还是要上——”这种我无法掌控的事态,在学校的无人后巷被威迫捡肥皂,献出自己的贞——呕。

    面临这种恶心的体验,我“唰啦啦”的自己全身每一处倒立的毛孔冒出冷汗,流了一地。

    当我看到始俑者,天齐还是那个死样子以后,头上的青筋立刻全都爆了出来,为了我那悠闲安稳的校园生活,当下决定拿他来开刀。

    ——千建大发雷霆奥义,来回掴掌。

    抓住天齐的衣领,左右开弓地十几个巴掌赏完他以后,我再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头槌。

    终于,我这一顿暴打让他从脑残状态下以最短的时间清醒过来。

    无视部分女生惋惜的叫声,我一把就抹掉脸上的妆,一边用力的拍着胸口,一边在他耳边以正常的嗓声大喊。

    “爱上个头!你最好给我清醒点!我是男的!阳性!是汉子!带把的雄性生物!就算化了妆再怎么样也好。我还是男性个体!!!至少这点,你这白痴要给我牢牢记住啊啊啊啊!”

    “啊,好痛……知道了啦,知道了。”

    天齐发出呻吟,看样子终于清醒过来了。

    也许我真的打得太用力了,他抱头蹲地一阵子后,不一会儿却站起来怪叫。

    “声声声声声声声声声声优优优优优优!!!对了,千建同学你能去当声优啊!”

    对不起,我收回前言,这家伙完全还没清醒。

    正当我考虑着要不要再打多几下,打醒他时,千棘也从石化状态中解除,勉强地挤出一句话。

    “阿建……这次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而身旁的天齐也非得过来插上一嘴才会满意。

    “千建同学貌似死到临头的时候,了不起的一面觉醒了。你那个声音把我们统统秒杀了哦,考虑当声优吧!只要天天穿成这样,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支持你的。”

    “我比较支持你去看精神科。请鉴定一千次左右再回来。”

    到了要死的时候,我觉醒的能力只有这个吗?这可让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啊。我的觉醒到底有多廉价啊?

    我垂头叹气。

    “咦——真的不考虑吗?爆殄天赋啊。”

    天齐倒竖拇指,向我嘘声。

    “闭嘴,你这个把女仆服带来,千杀万剐都嫌少的家伙……糟了!都这么迟了!”

    看了墙上的时钟,我连忙跑到布帘后面,换下女仆装后塞进一个塑料袋里,随手把妆擦掉后,穿越班上的人群。

    “建,拿着。”

    “?”

    与此同时,老哥顺手就把他的女仆服和假发丢给我,然后什么都没说地重新坐下。

    我知道老哥那个动作的含意,他是嫌这些东西放在他屋子里面都碍眼,所以丢给我保管到需要穿的活动当天是吧?唉……

    我没理会后面的天齐叫嚷着要练好声音,声优的事请考虑之类的话,我火速赶回公寓,应付家中棘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