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诺亚引作外援的尼克局长，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大发雷霆。

    “科尔森特工，是不是我听错了？”

    “你说有人通过我们内部的通讯网络，把电话打到了你的手机上，然后给我们讲了一个有关吸血鬼的童话故事，结果一直到现在，你们都还没能揪出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我给你们开出高额的薪水，可不是让你们呆在办公室里混吃等死的！”

    这些日子，光是为了找出那天发生在拉雷多港的真相，他就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没睡好觉，结果线索没找到，科尔森又给他整出个惊喜。

    虽然他早有所耳闻，个别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为了延寿，私底下和吸血鬼的关系暧昧不清。

    迫于阻力，他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对那些肮脏的蛀虫作出妥协，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吸血鬼居然会膨胀到这种程度！

    把人当作猪羊圈养？

    这哪里是在往他眼里掺沙子，分明就是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啊！

    是他太久不发威了，还是说那些家伙把特工之王当成了病猫？

    本身就是一个坚定的人类沙文主义者，尼克·弗瑞硕果仅存的右眼凶光毕露。

    站在他的面前，科尔森正一脸苦笑地接受着批评。

    本来他还在斯塔克大厦外面好端端地蹲守着，结果不知是谁用虚拟号码接入了神盾局内部的通讯网络，还给自己讲了一些天方夜谭的故事。

    出于谨慎，科尔森立刻到没人的地方，向自己的上司打起了小报告。

    然后就被怒火中烧的卤蛋整整骂了十多分钟。

    “科尔森特工，现在，立刻马上，带上你的人给我去威尔逊庄园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属实。听好了，你只有三十七分钟的时间！”

    看着科尔森雷厉风行地离开蹲守地点，独眼龙目光闪烁，随即又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给我通知所有现在不在执行任务的小分队，我要求他们半小时内统统出现在我视线内。”

    风暴，似乎已经来临！

    ……

    “如果不是时机还没有成熟，我甚至想通过报纸向民众宣扬吸血鬼的存在。”

    似乎是看出了布莱德的不解，诺亚放下手机耐心地解释道。

    “不不不，恕我直言，这种事让民众知道后除了造成社会恐慌，我并不觉得能有多大的作用！”

    布莱德摇摇头，颇有些不以为然。

    “布莱德，吸血鬼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缠。”

    “或许普通人不是吸血鬼的对手，可随着科技的发展，一只装备特制武器的精英小队，轻松就能消灭掉远多出自身数量的吸血鬼，要知道，人类的基数可是远大于那群家伙的。”

    诺亚摇从胸前弹出一个屏幕，操作了一会儿，随即将屏幕调转给布莱德看。

    “我解剖过这些家伙，结果发现所谓的初拥归根究底不过是一种基因病毒，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最多几个月，我就能研发出对应的临床药物。”

    “消灭吸血鬼，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且越低等的血族，感染别人的成功率就越低，即便侥幸成功了也不过是最低等的血裔，要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就必须让更高等的血族继续感染。”

    “你觉得，会有多少高等吸血鬼愿意浪费自己的力量，去替一群他们眼中的食物举行仪式？”

    诺亚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弧度。

    只有人类才会了解人类的劣根性，只要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延长寿命，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提出来反对的意见。

    孔曰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别人可以长生，轮到自己就不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大家一起坐着等死好了！

    一个人这么想，一大群人这么想，当一个国家的人这么想……

    那么消灭吸血鬼就成为一种意识形态。

    那些为了大选无所不用其极的政客们，自然不会错过如此一个作秀的机会。

    “吸血鬼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其实就是那些掌握着权力的大人物畏惧死亡，想要通过成为吸血鬼获得更悠长的生命，所以才有了妥协。”

    “有那些老家伙给他们兜底，即便今天我们将纽约的养殖场一扫而空，吸血鬼依旧还会有卷土重来的那天。”

    “除非把这一切都暴露在太阳下，再用舆论将吸血鬼推至人类的对立面上，让消灭吸血鬼成为所有美利坚人的共识，这场战斗才会有结果。”

    两世为人，诺亚十分了解舆论的重要。

    为此，他还努力说服贾斯汀先生，花钱收购了一家经营不善的报社。

    “可你毁掉了一些人长生的美梦，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难道你就不怕事后遭到他们的报复？”

    男人皱起眉头。

    “布莱德，你要记住这是两个种族间的战争，是一场注定只有一方能够活下来的死斗，它绝不是请客吃饭，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况且这也并不意味着我只会傻傻地冲上去，不然你觉得我通知神盾局干嘛？”

    诺亚这才道出了自己打那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显然，尼克·弗瑞就是他心目中，那个站在明面上吸引仇恨的活靶子。

    “什么局？”

    布莱德一时没听清楚。

    “S.H.I.E.L.D.全称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和后勤保障局，是一个致力于维护世界和平，防范重大威胁的秘密组织。”

    “当然，很快它就会变得一点也不神秘。”

    诺亚耸了耸肩。

    虽然布莱德不了解所谓的神盾局，但光是听对方的口气，也知道这个组织并不简单。

    “那么时机是什么呢？”

    他不明白，既然有神盾局在前面遮风挡雨，为什么诺亚还要说时机没有成熟。

    “布莱德，吸血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在吸血鬼们背后被称作血神的家伙，他的真名叫做休拉诺斯，是来自异次元的吸血魔兽。”

    “如果我们不能将这个源头消灭，那么即便杀死再多的吸血鬼也是无济于事，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总会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休拉诺斯……

    布莱德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联想到范海辛酒吧中那些无畏紫外线的吸血鬼，心中没来由地骤然一紧，那是仿佛源自内心深处本能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