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辆汽车载着评估团的人微笑着离去，已经有些眩晕的郑秀菊觉得终于完成了一项任务。

    尽管她不太喜欢喝酒，但是这种觥筹交错的热闹，确实要比她独守空房而被孤单寂寞包围要好一些。

    人是群体性动物，一旦独自一人活着，有时候会对是否活着这件事产生疑惑。

    尽管刘清宇拍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适，但是酒精让她的神经变得迟钝。

    再说，刚才在酒宴上，这位助理不止一次的用轻拍进行提示，每次似乎都提示的恰到好处。

    也许他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恶劣。

    她暗暗的想。

    “我其实……已经喝多了……就是、就是硬撑而已……”

    郑秀菊努力的站稳，保持平衡。

    “走吧！我送你回家。”

    刘清宇带着一双红色的眼睛说。

    刚才送他们来的车已经被他打发走了，现在回去，只能打车。

    “我自己回去就好，刘董你先回吧！”

    郑秀菊推辞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她还是个下属。

    “别客气了！哪有男人让女人送的？走！”

    刘清宇根本不给她推辞的机会，然后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听完小区名字，推倒计价器，很明显的闻到了一股酒味，这两位看样是没少喝。

    不过从后视镜里看到满脸泛红的郑秀菊，倒是心生羡慕，和这样的大美女喝酒，的确是件美事。

    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拉扯着付钱。

    这事见的太多了，尤其是喝多了的乘客，总想用付账表示仗义。

    一共不过8块钱的车费，还有什么可推的？

    “我来吧！我来吧！”

    郑秀菊赶紧去掏兜。

    “那怎么行！我来！”

    刘清宇一把抓住她的手，努力证明自己的慷慨。

    “我来吧！”

    “我来吧！”

    ……

    愣是相互纠结了四五分钟也没确定。

    “别争了！这位大哥是讲究人，我就收你的吧！”

    实在看不过去了，司机接过刘清宇的钱，然后快速的给他找了两个硬币。

    刘清宇一脸不满的接过去：有你事吗？

    郑秀菊下车的时候，略微有些摇晃。

    刘清宇也赶紧跟着下车，然后一把扶住她。

    “我自己能行，没事！”

    郑秀菊抽回自己的手臂。

    “走吧走吧！我把你送到楼下！”

    刘清宇巴不得送到屋里才好。

    两个人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努力保持清醒。

    “我到了！你回去吧！”

    站在单元门口，郑秀菊略有些迷离的说。

    “几楼啊？”

    “五楼。”

    刘清宇抬头望去，五楼的窗户一片漆黑，很明显没有人为她点亮等待的灯光。

    “回去喝点蜂蜜水，解解酒，好好休息！”

    刘清宇嘱咐道，然后看着郑秀菊像走秀一样摇摆着走进了楼道。

    他当然想跟着一起把郑秀菊送到家里，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今天晚上的小动作，以及解开了郑秀菊的戒备，对于刘清宇来说，这就是个好兆头。

    那抹沁人心脾的幽香，也许很快就会把自己包围。

    曹梦醒在送走秦鹏远之后，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做出选择。

    他已经最大程度的利用速度做了应对，没想到秦鹏远根本不给自己足够的准备时间。

    1.2亿的销售额，或者是完璧归赵让出渠道和代理权成为下属，这个选择多少是有些艰难。

    一种是滚石上山的艰难奋斗；一种是见好就收的小富即安。

    怎么选？

    有那么一瞬间，曹梦醒甚至觉得，自己的境地和胡宇良如此的相似。

    带着这个疑问，他回到铁城看了看坚守的冯振辉。

    本来说过了初五或是初六就会过来，结果一耽搁，已经快到元宵节佳节了。

    “最近有人补货吗？”

    曹梦醒简单的问了问。

    “有一些，不过不是太多，年前已经给饭店商超备足了，不过这几天喝酒的人多，免不了要补一点。”

    冯振辉概括的说了一句，然后给曹梦醒递过去一根华子。

    “我靠，都这个标准了？”

    曹梦醒接过来看了看，有些惊讶的看着冯振辉问。

    “这不是……过年了嘛！平时不抽这么贵的烟。”

    冯振辉这么多年，倒也赚了不少钱，最开始跟着刘红军，后来刘红军也不太管理，几乎就是他说了算。

    等到梁小玉接手，他也提出过离开，不过最终在加厚的薪资面前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梁小玉这个人虽然不好伺候，但是在薪资上从来不会小家子气，再加上后来在柳树县独断专行，收入一直水涨船高。

    “还得是厂家直营牛皮啊！”

    点上烟，冯振辉羡慕的说道。

    “庆和酒厂的办事处，腊月二十七就关门回家了，一直到了初十才重新开门，足足比咱们多休了六七天！”

    曹梦醒点点头，这情况很符合直营办事处的风格。

    “最近他们销量如何？”

    “一般吧！”

    冯振辉摇了摇头。

    “虽然一直在招本地的业务员，但是都是一些别人不用的人，水平也就那么回事；

    另外，人家是家大业大，上来就拿钱拿物砸！弄的大家都很不好过。”

    “我都怀疑，这么个干法，能挣钱吗？”

    冯振辉觉得办事处出手是真的大气，动不动免费赠送几箱酒，简直不计成本。

    “什么时候你这么爱操心了？”

    曹梦醒冷哼了一句。

    “啥时候我也能当一会厂家的经理，那不得起飞喽？”

    不用考虑结果的事，做起来肯定容易。

    “你觉得做厂家好？可是他们没渠道，靠自己的时间成本和物力成本太大了。”

    这也是庆和酒厂的办事处面临的问题。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着很过瘾。”

    离开铁城市区，曹梦醒忽然很想见见朱光勇。

    这位大哥独具慧眼，不如听听他的见解。

    “1.2亿？疯了这是？开玩笑吧？这是不想让你做了，还是要和你谈条件？”

    朱光勇等着大眼睛看着曹梦醒，大哥就是大哥，总是一针见血。

    曹梦醒大概说了说具体情况。

    朱光勇瞪着眼睛眨了半天，点上一根烟。

    直到这根烟快烧完了，他才忽然说了一句：

    “挺简单个事，你想最终让他怕你；还是你怕他？”

    “什么意思？”

    “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