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才知道正义也是会迟到的，

    也是需要匡扶的，

    它太脆弱了，

    跟玻璃一样，

    握得太紧只会扎伤自己。

    “说得好的不是我，而是庄子，也许小林一茶就是听了庄子的话，才有人生本如露水般短暂的感慨。”

    徐自强最喜欢的哲人就是庄子，西方所有的哲学问题，《庄子》一书中都能找到答案。

    “也许是对的说的，徐先生。”千代健郎并没有辩解。

    岛国的文化本来就源于龙国，这点没有岛国人会否认。

    “可以，吃饭一起吗？”千代健郎发出了邀请。

    徐自强自然不会拒绝，这次他安排了一间纯正的岛国餐厅。

    岛国人没有失礼，他也不想太过苛待他们，堕了天朝上国的气度。

    等餐食上齐，侍者退去拉上了障子门，几人才开始交谈。

    徐自强跪坐在蒲垫上：

    “千代先生，你可以直接说日语，我听得懂，如果不懂的话，我会询问优子小姐的。”

    他实在听怕了千代健郎主谓宾错乱的汉语。

    听他这样说，千代健郎先是鞠躬致谢。

    然后用日语说道：

    “徐先生很感谢您的宽宥，没想到您还听得懂日语，想来先生也是博学之人。”

    千代优子给两人倒好了清酒，乖巧地跪坐在一边。

    徐自强忍不住的看向她，终于想起她像谁了。

    狂赌之渊的蛇喰梦子，对，就是她。

    如果穿上红色西装，配个小短裙，再加个丝黑，还原度应该有90以上。

    “千代先生，我没刻意学过日语，只是日语和我们的方言很像。”

    徐自强虽然听得懂日语，但不代表他会和岛国人说日语。

    经过千代优子的翻译，千代健郎听明白了。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徐自强过多探讨，而是像朋友一样举起酒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徐自强见状也只能陪了一杯。

    两人都没有提起林百川和岛国翻译打架的事，也没谈合作的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千代健郎终于忍不住了，他很佩服徐自强的涵养功夫。

    “徐先生，我们谈一谈专利授权的事吧，一年时间实在太短了。

    您看可不可以我们提高给强肾药业的订单，然后授权的时间延长一些。”

    徐自强故作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千代先生可以说说看。”

    “我们每年给强肾药业下300亿的订单，专利授权20年，您看可以吗？”千代健郎试探着说道。

    20年？这苟日德想屁吃呢。

    “千代先生知道龙精虎猛丸的功效吧？”徐自强明知故问道。

    千代健郎听到他提到龙精虎猛丸，有些激动道：

    “知道，抗癌、强肾、健体、提高男性功能，简直是完美的药物，甚至可以当做保健品天天服用。”

    看来岛国人是拿到了所有药物实验的报告了。

    “千代先生可知道研制这种药物可是花了我十几年的心血。”

    徐自强说完夹起一块金枪鱼肉放入口中，细细感受油脂在口腔中绽放的肉香。

    “也只有徐先生这样的人才能研制出这种神药，徐先生有条件可以直说。”

    千代健郎说完还朝着徐自强鞠躬，以示敬意。

    岛国人慕强，只要你够强，杀了他们父母，他们一样供着你——麦克·阿色。

    “专利使用费用不变，千代先生开出的订单金额我也可以接受，只是专利使用时间上，我顶多给2年。”

    2年？2年和1年其实没有多少差别，这样的条件千代健郎很难接受。

    他来之前上头已经交代了，他必须拿下至少5年的专利使用权，而且到期后必须是能无条件续签的那种。

    “徐先生……”

    千代健郎看着徐自强正在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他是男人，他明白那种眼神代表的含义，脸上闪过一抹挣扎。

    “徐先生，很抱歉，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

    千代健郎起身，走出房间，走到门口转身后还小心地拉上了障子门。

    房间里只剩下徐自强和千代优子。

    徐自强喝完一杯清酒，千代优子就给他倒一杯。

    少女很羞涩，不敢抬头，更不敢和他对视，只是专注倒酒。

    如果少女此时抬头，她会看到一头红着眼睛的饿狼。

    徐自强突然发现自己有些邪恶，邪恶让人堕落，堕落却让人快乐。

    奥古斯丁在《忏悔录》里面说过，他偷梨不是爱吃梨而是享受偷盗的快感。

    千代健郎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有棉帛的撕裂声传来。

    千代优子本来死死捂住关口，但看到门口的影子站立在那久久不动后，她就放弃抵抗认命了。

    徐自强仿佛化身抗日神剧的男主角，扛着三八大盖，在战场上拼命厮杀，干得鬼子哭爹喊娘。

    他没想到千代优子竟然是第一次写书法，连笔杆子都握得不太规范。

    墨迹低落在蔺草席子上，格外扎眼。

    千代健郎等里面风停雨歇才抱歉的走进来。

    他看了眼千代优子，见她一只手正拿着蒲垫掩盖墨迹，另一只手揪着破裂的裙角，低头不语，心里一阵难受。

    他知道一切疼惜已经毫无意义，只渴求能在谈判中多要些好处。

    “徐先生，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前面的条件不变，专利授权可以延长到15年吗？”

    徐自强虽然很喜欢千代优子，但也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就延长这么久的专利授权。

    他故作为难道：

    “千代先生，你们很有诚意，但你要知道，我的药是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神药。

    我们两国的恩怨你应该清楚，我卖给你药在一些人眼里已经是卖国贼、新时代汉奸了。”

    他说的是事实，这点千代健郎很清楚。

    “10年，徐先生，10年可以吗？”

    徐自强看了一眼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千代优子，伸手握住她揪着裙角的手：

    “看在优子的面子上，5年专利使用权，到期后无重大过错可以优先续约，是我最后的底线。”

    听他这样说千代健郎心里长舒一口气，但又有一点不甘心。

    上面交代的就是5年，而自己没有能力谈出更长的年限，只保住了下限，回去也算不上什么功劳，不过好在是谈下来了。

    对于徐自强，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看不透这个男人。

    两人当天就谈好了所有细节，然后徐自强叫来梁心如签约。

    梁心如还不敢相信他搞定了岛国人。

    直到看到每年300亿大单的订单合同摆在眼前，她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徐自强从千代健郎那里要来了一套先进的生产线，专门生产出口岛国的货。

    最后还把千代优子弄到厂子里面当了监工。

    当天晚上，徐自强没有回花都，而是偷偷溜进了千代优子的房间，研究了一夜书法。

    岛国女人，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