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真之李和王大壮第二天就去城邦实验室买进化药剂。

    一支C级进化药剂100铜币，王大壮一口气买了两支。他的理由是，猪猪体量大，一支可能不够。

    窗口那头实验室的工作者提醒王大壮：进化药剂又不是食物，没有剂量一说。可王大壮执意要买两支，说是保险点。

    工作者接到两个金币，从窗口里推出两瓶绿色的药剂，荧光闪动，仿佛要漾出玻璃瓶似的。

    “这个怎么用？”王大壮拿到两个瓶子问。

    “进化药剂是采用离子萃取渗透技术制成的，洒在伴生灵上就行，它们会自己吸收的。”

    果然，一支进化药剂洒下去，豚猪身体扭动，个头猛涨，獠牙伸出老长，通体毛发由原先的灰白变得黝黑蹭亮。威风凛凛。

    第二支药剂洒下去，毫无反应。

    琉璃看到猪猪的进化，迫不及待地督促真之李购买。

    “请问，B级药剂多少钱？”真之李问工作者。

    王大壮小眼圆睁：“阿真，你有这么多钱？”

    “400铜币。”工作者说。

    真之李掏出两个金币，外加200铜币的存单，递了进去，对方递给他一瓶紫色的荧光药剂。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琉璃从真之李手里夺过B级药剂，满怀期待地倒在自己头上一滴，没反应。又一滴，两滴，三滴，还是没反应。

    看着真之李眼中的期待和茫然，琉璃有点懊恼，把剩下的药剂一仰头倒进嘴里。马上大眼一瞪，噗地一口喷到左侧的豚猪身上，“好难喝！”

    琉璃低头看了看自己，问真之李：“我有什么变化？”

    真之李二人摇摇头。

    大豚猪却摇头摆尾，口齿不清地说话了：“哼哼，好……爽，还有没有？”身上的毛发从黑色变成蓝色，看上去更加彪悍。

    琉璃有点发愣，真之李很是茫然，王大壮一脸惊喜。

    披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也走到了大厅，仔细看看琉璃，对真之李说：“类人伴生灵有一定几率对进化药剂免疫，很明显，你的伴生灵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又指了指豚猪：“这只伴生灵，完成了二次进化。”

    这是为大壮做嫁衣么？真之李哭笑不得。琉璃气哼哼瞪着豚猪。

    王大壮搂着真之李的肩膀说：“兄弟，别难过。我的就是你的，我会一直罩着你。走，去评定处。”

    豚猪也屁颠屁颠对琉璃说：“哼哼哼，琉——离，我驮着你。”

    真之李虽然有点失落，但并不难过。大法官早就提醒过他。再说发小的伴生灵完成二次进化也算没有浪费B级药剂。更重要的是，真之李对琉璃吞下宝石获取好多奇怪的能力才是他心底的期望。

    “记得帮琉璃挣钱买药剂哈。”真之李笑着锤了一下王大壮的胸口。

    “那绝对是当然的。就算望巳节以后，你要出主城，我和猪猪一起陪你们离开。”王大壮一脸真挚地说。

    真之李心头一暖，和王大壮勾肩搭背地向评定处走去。

    评定处位于朔望山脚下，除了望巳节新人诞生前后几天，平时十分清闲。作为星际联邦的直属部门，免费对所有人开放。

    真之李和和王大壮都记得，新生伴生灵出生后的首次评定只是由鉴定师观察为主，顶多借助一些简单的仪器。而这一次，他们却用上了全息扫描检测。

    那是一个拱筒状的白色大机器，王大壮的豚猪被推入里面后，机器发出各色光线，逐一在它身上扫过。

    评定结果很快出来了——

    伴生灵种类：莽荒战豚。

    等级：六。

    进化方向：坦克战车。

    宿主职业方向：实地型冲锋战士。

    推荐训练地：海格力斯战斗训练营、星海殖民拓展学院。

    一下子从九等公民升为六等，王大壮的嘴快咧到了耳根，用力地拍打着豚猪。

    “恭喜，大壮。你终于可以进学校了。”真之李高兴地说

    王大壮抱住真之李：“我还是那句话，好兄弟共进退。将来哪怕你们要出城，我和你们一起。”

    旁边的中年鉴定师听了不快地说：“联邦正在拓展星际殖民，作为一个战士苗子，不想着为联邦效力，想啥呢！”

    琉璃悄悄地问豚猪：“检测疼不疼？”

    “哼哼，不疼，很舒服。”

    琉璃飞进了白色扫描舱。真之李看着检测舱，心里升起一丝期待。

    五颜六色的光线扫过，检测仪缓缓吐出一张纸。鉴定师拿着扫描结果，眉头皱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对助手说：“重新检测一遍。”

    又一遍扫描。鉴定师拿起扫描结果，眉头皱得更紧。

    真之李故作无意地凑近，鉴定师却把扫描结果赶紧折起，支支吾吾说：“你叫……真之李，伴生灵叫琉璃，对吧？”

    真之李觉得有点奇怪，给伴生灵起名字是伴生者的私人行为，根本入不了分籍管理处的名册。像王大壮那样的糙汉，都没给猪猪起名字。评定处的人什么伴生灵没见过，会关心一只伴生灵叫啥么？

    他点点头，问道：“她是什么级别？”

    “你的……额，伴生灵有点特殊，我们要进一步研究才能做出具体评定。这样，你把琉璃留在评定处，三天后，过来领取。”鉴定师沉吟道。

    “不行！”真之李和琉璃同时大声道。开玩笑，谁知道你们的所谓的“研究”是不是切片研究？

    鉴定师深深看了真之李一眼，再瞅瞅琉璃，面色复杂。掏出一个卡片：“好吧。我叫欧起相，是朔望城评定处高级鉴定师兼联络处主管，这是我的联络卡，请三天后再来一趟，领取鉴定结果。”

    真之李接过卡片，拉着琉璃出了评定处。

    “阿真，这是怎么回事？”王大壮跟了出来，问道。

    真之李摇摇头，面沉似水，他也是一头雾。不过，长久的底层挣扎让他产生了敏锐的直觉——有事情要发生了。

    真之李他们一出评定处，欧起相就吩咐助手：“通知分籍管理处，启动天网，严密监视真之李和琉璃。记住，不要让他们察觉。”

    助手一惊，天网耗能极大，那可是对于S级通缉犯才会启用的，在联邦和城邦巨大的武力威慑下，朔望城有几百年没启动过了。

    那个年轻人和孱弱的类人伴生灵咋看都是底层垃杂货，怎么会是S级通缉犯呢？

    但助手职位低下，不敢细问，立刻转身去联系分籍管理处。

    助手走后，欧起相立刻打开手腕上的全息网络，将琉璃的检测结果传给联邦伴生进化研发部。然后，怔忡不宁地坐到沙发上，不由自主地点了一支电子烟。浑然忘了他已经戒烟多年了，电子烟只是他闲暇之余的手把件而已。

    仅仅过去十几分钟，他腕上的通讯装置发出急促的嘟嘟声。

    一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身后还有一群同样制服的年青人面色激动，老者手里拿着检测结果，急促地说：“起相，你确定检测仪没出问题？“

    欧起相摇摇头，道：“在它之前我测过一只战猪，结果正常。测它的时候，我不敢确定，检测了两次，结果相同。”

    老者深吸一口气，”那就没错了，这个叫琉璃的类人伴生灵居然有阿尔法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