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想到夏禾。

    可是，他又觉得不应该是夏禾才对。

    不过，方长对于夏禾的身世，也是一个谜。

    现在夏禾不在身边，也不是猜测的时候。

    “吕家主，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你与我养父母之间，应该一直有合作。”

    “确实是有合作。”

    吕慈没隐瞒。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隐瞒也没有什么用。

    “他们想要研究出改善基因的剂液，那么肯定需要有人来试药。尽管这些年来，他们前后收养了六个孩子，用你们来试药。但如果仅仅依靠你们几个，肯定不够。最主要一点，你们都是普通的孩子，单单依靠你们试药，效果不能够太理由。”

    方长冷讽道：“所以你吕家就挺合适的。你们也想觉醒出天赋高的先天异人，如此一来，一拍即合。”

    吕慈没反驳。

    因为方长说的是事实。

    “尽管不是我主动提出来，而是他们主动找上门，但你说的也是事实。”

    “那不知吕家主，到底献祭了多少吕家的子弟去试药呢？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生还是死。如果被吕家其他人知道后，不知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家主。”

    吕慈面无表情：“我做任何决定，无须知会他们。而且，我这是为了吕家的未来。”

    “这么说来，吕家主可是大义凛然呀。”

    吕慈自然听得出讽刺的话，不过他没有去理会。

    “小子，我倒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够活下来。而且，你似乎因为试药，最后真的让他们成功的改变了你的基因。要不然，你根本无法修炁。”

    方长自然不会去解释，他身上的炁体到底是怎么来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养父母主动找上吕慈，还是吕慈主动找到他们。

    方长倒觉得，应该是养父母找他们。

    或许他们应该找过四大家族提出要合作的要求，只是其他家族不答应，最后吕家答应了。

    因为吕家除了如意劲外，还有不为人知的明魂术。

    这个需要血脉相承。

    但在方长看来，明魂术未必属于先天奇技，或者是后天也说不定。

    当年使用双全手的端木瑛，就是领悟过后，创造出来。

    至于吕家的明魂术，到底是不是被端木瑛改造过，还是别的原因，方长倒是想去那个无名碑看一看。

    到底端木瑛是不是被埋葬在那里。

    不过，方长倒也能够猜得到，吕慈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按照吕家从他这第一代开始，四个儿女，只有一儿一女觉醒了明魂术，另外一个还是普通人，甚至连如意劲都练不了。

    到了孙子那一代，普通人更多了，天赋型的根本就没有存在。

    一直到曾孙这一代，倒是出现了不少优质的苗子。

    可是因为有了孙子那一代的情况，吕慈肯定担心，说不定第五代，又会再次出现更多的平庸者。

    所以他想要改变这种情况。

    如果养父母这边真的能够研究出改变基因的剂液，吕慈提供人去试药，一旦真正成功了，吕家日后肯定会变得特别壮大，完全有机会成为四大家族之首。

    不过，在方长看来，吕慈会答应养父母这种丧心病狂以活人试药的提议，那是因为双全手。

    即使吕家最小这一辈的子弟当中，有不少觉醒了明魂术，甚至出现吕欢这个明魂术造诣最高的女孩。

    可是，这么多代之中，不曾出现双全手。

    如果基因剂能够成功，到时让吕欢几个喝下，不知在受到基因剂的刺激下，不知会不会觉醒双全手。

    不管行还是不行，吕慈都愿意赌这一把。

    方长看着吕慈：“那么，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吕慈也没有必要骗你。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一切了，我也没有必要隐瞒。”

    方长冷哼道：“据我了解，他们在出车祸前，已经研究出基因剂。你付出了这么多代价，难道不想抢过来？”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不要忘了，我与他们一直是合作关系。他们研究成功了，根本没有必要防着我。他们之间的秘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若还想继续长久合作，我杀他们没有什么用。”

    话是这样说。

    可是当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间出现在眼前，可是对方反悔了，下毒手抢过来，这种剧情，比比皆是。

    “再说，如果是我杀他们，就没有必要再去挖开他们的墓，想要获取他们的记忆，看能不能找到基因剂的下落。”

    吕慈将照片放下去，继续说道，“其实在他们出车祸后，我第一时间便赶过去，想把他们的尸体夺过来。可是，我还是慢了一步。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听车祸现场的人说，有一辆救护车把人拉走了。我立刻派人去查，最后查到那辆救护车是直接把人拉到殡仪馆，直接火化了尸体。”

    听了吕慈的话，方长将事情前后捋了一遍。

    “你刚刚说谎了。”

    “没有。”

    方长冷笑一声，“你既然第一时间赶过去了，还知道尸体被火化。如果是殡仪馆的的人，肯定要走正常的程序。

    但他们直接火化了，估计就是猜到你们会从尸体找到研究基因剂的线索，那么你们也肯定明白，骨灰不可能会交到殡仪馆真正的工作人员。”

    方长盯着吕慈，“你明知道殡仪馆工作人员交到我手里的骨灰是面粉，为什么还要故意派人挖坟！”

    吕慈呵呵的笑了起来。

    由于他那右眼被砍了一刀，又被刘海遮着，这笑起来，倒是让人觉得他正在盘算什么损招。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方靖跟蒋婉会在孤儿院这么多孩子当中，挑中你来领养吗？”

    方长没回答，吕慈继续说出答案。

    “据他们所说，当时有三个候选的孩子，你是其中一个。最后挑中你的主要因为，是因为他们了解到，你在送到孤儿院后，几乎没与任何人说过话。而且，你眼神呆滞无光，与另外两个孩子相比，更加符合他们心中的人选。”

    停顿一下，吕慈看着方长，“说白一点，就是当年你的情况，看起来比另外两个更傻。”

    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