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秦河如开始摸鱼。

    直到中午下班，他才从神游天外中回过神来。

    “啊~吃饭了。”

    秦河如拎起饭盒，与四组的人说说笑笑的往食堂而去。

    每次他们都是最先抵达食堂的人。

    这次也不例外。

    秦河如这次没去傻柱负责的窗口，那边是距离车间工人最近的一个窗口，等走到那里，说不定工人们正好出来了。

    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要一份白菜豆腐，还有三个馒头。”

    这两天顿顿都有土豆，他想换换口味。

    而且，他也很喜欢吃豆腐。

    食堂人员不认识他，自然公事公办，没有多大，也没有少打。

    两个菜加起来，有饭盒的一半高。

    打完菜，秦河如去到另一边吃饭。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并不太喜欢和很熟的人坐在一起吃。

    因为食堂有规定，每次最多只能打两个菜。所以有时候大家会打不一样的菜，坐在一起吃。

    秦河如以前也觉得这样做挺好的，可以尝到不一样的味道。

    直到有次，他看见有人筷子上的菜没吃完，还沾有口水就伸进自己饭盒的情景，就受不了了。

    那以后，他都不太喜欢和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咚。

    一道声响，令秦河如抬头。

    只见他坐的对面来了一个女职工。

    秦河如左右观望，发现工人们刚出来，四周还有很多空位。一般来说，大家都不喜欢旁边有人，除非坐满了才会和别人坐在一起或者是坐对面。

    不过他没多想。

    兴许是巧合，这很正常。

    万人大厂，食堂经常出现位置不够的情况发生。

    秦河如吃着自己的。

    两道菜没有装满饭盒，这根本不够他吃的。

    吃完菜，他想再去打菜的。只是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熄了这份心。

    排队至少得一二十分钟，不值得。

    反正也吃了六七分饱。

    晚上回家再吃吧。

    秦河如不禁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要了三个馒头。

    “秦同志，你吃我的吧。”

    忽然，坐在他对面的女职工开口说话。

    秦河如愣住，然后笑道：“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在车间工作的人，通常而言饭量都很大，只因干的都是重活。

    他吃了对方的饭菜，对方还得再去打一份，他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

    再则，都不熟。

    嗯？

    秦干部？

    秦河如有些惊讶。

    刚刚他还没想到这个称呼，此刻想起来，才觉对方好像认识自己。

    “你认识我？”

    秦河如问道。

    不是他小觑自己，而是他的名声虽然不小，却也没有到那种车间都能知道他名号的地步。

    不夸张的说，没有特殊的情况下。车间工人与外面部门的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几乎不会有交集。

    “认识。”女职工有些脸红的低下头。

    “哦。”

    秦河如哦了一声，继续啃自己的馒头。

    见他快吃完了，女职工有些心急，不禁脱口而出：“秦同志，我叫张菊芳。”

    秦河如挑了挑眉：“你好，张同志。”

    “你好，秦同志。”张菊芳有样学样的跟着秦河如说话。

    这句话过后，两人皆一言不发。

    张菊芳已然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她感觉心很乱。

    往边上看了一眼，见到宿舍的人都在给自己打气加油，张菊芳才重新鼓足勇气。

    “秦同志，我想问一下，你有对象吗？”

    秦河如不紧不慢的把最后一块馒头吃饭，一边收拾饭盒，一边回道：“没有。”

    饭盒整理好后。

    他站起身子：“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张同志。”

    说罢，朝着外面走去。

    秦河如的回答，让张菊芳很高兴。

    可他的举动，却让她焦急、不知所措。

    秦河如离开之后，与张菊芳同一个宿舍的人纷纷跑来。

    “怎么样？小芳。”

    “他有没有对象？”

    “他喜欢你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张菊芳失落的回道：“他没有对象，不过他应该是不喜欢我。”

    从头到尾，秦河如都没有表现出喜欢的样子。哪怕只有一点好感，也不会走得那么快。

    几人安慰。

    “不会的，不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嘛。你长得那么好看，我就不信他秦河如没有一点动心。”

    “那他怎么不理我，吃完饭就走了？”

    “也许……也许是有事吧。”

    “是啊，可能是他没看出来你喜欢他。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不这样的。”

    众人的安慰，让张菊芳不再那么失落，且心里有了些自信。

    正如她们说的那样，她长得不差。

    车间里追她的男职工，有好几个呢。

    另一边。

    秦河如提着饭盒，悠哉悠哉的回去四组办公室。

    对于食堂的小插曲，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主要是他的心思都放在怎么对方朱老二上了。

    朱老二这人这么贱，下班后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

    他从陈建强那边要了朱老二家的地址，主要就是想去对方家里警告一遍。

    否则嘴上说说，别人还以为他不敢做。

    此刻，他已经在内心盘算该怎么给朱老二一点颜色看看了。

    杀人？

    不可能的。真敢那样做，明天就能吃到免费的金瓜子。

    打人？

    也不行。朱老二要是告去派出所，铁定要去牢里走一遭，不划算。

    毕竟，朱老二过几天就要倒台，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大代价去对付对方。

    等朱老二被轧钢厂辞退后，两人之间几乎就不会有交集了。

    之所以想下班之后去朱老二家，主要还是因为对方去保卫科举报自己。

    有仇不报非君子。

    思来想去之下，秦河如觉得还是勒索比较好。

    杀人，打人……都是不可能的。

    白跑一趟更不可能。

    如果去一趟只是过过嘴瘾，那根本没必要去。

    去了，就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才行。

    “要点什么好呢？”

    秦河如喃喃自语。

    一直到四组办公室里坐下，他都没有想好要让朱老二付出什么代价。

    整个下午，他都在思考两个问题。

    要让朱老二付出什么代价，以及用什么办法让对方甘愿付出这个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