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听我忽悠
被此妇人指责,方清源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我态度哪里就不对了。
对于方清源的疑惑,那妇人一双俏脸上,顿显怒容,她来到方清源身前,指着方清源鼻子道:
“好你个方清源,你师兄现在还躺在那里生死不知,你就急忙顶替了他的位置,你对得起良徳往日对你的恩情吗?”
方清源听着这话,心头发冷,这是要撕破自己面皮啊,尤其是在自己刚上任的时候,搞这么一出,自己那些手下,以后要如何看自己。
只是听这位妇人的语气,良徳师兄和她的关系很是亲密,难道这位是赵良徳的女儿?
可方清源神识扫过,此妇人也是筑基初期修为,往日里这天门山上,自己也没见过啊,她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时,一道传音从方清源耳边响起:
“方首座,这位是赵良徳的夫人,侯若云,因为不满赵良徳师兄纳妾,赌气一直在娘家,如今应该得了信,现在才赶了回来。”
传音的是听到动静赶来看热闹的邹鱼,这家伙的典居离着庶务院不远,听到这边动静后,便急忙赶了过来。
方清源用目光对邹鱼表示谢意,然后回首瞪了眼身后的两个筑基修士。
被方清源示意,这两个筑基修士才后知后觉的行动起来,一个请侯若云落座看茶,一个出去驱散旁边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众多练气修士。
趁着这点时间,方清源赶紧在心中想着对策,要是应对不好,自己可就要丢大人了。
对于此事,也不能用强,驱逐出去更是下下策,也罢,是时候显示真正的演技了。
不就是道德制高点吗,看我怎么抢回来。
于是方清源叹息一声,双眼顿时涌上了点点泪花,他控制着泪珠不让其滚落,声音有些哽咽道:
“嫂子误会我了,良徳师兄出事那一日,我便立马从元灵山赶了过来,之后更是守在师兄身旁,后来被乐师训斥,才打起精神出来做事,如今师弟我还昏昏沉沉,脑子里一直挂念良徳师兄,想着等这边事处理一下,这就立马赶着过去呢,没想到嫂子竟然对我产生如此误会,真是让清源有苦难言,有口难开啊。”
方清源说完,抬首看向上方,不肯让泪珠滑落,营造出一个委屈却倔强的形象来。
听到方清源讲述,侯若云半信半疑道:
“此言当真?”
一旁看热闹的邹鱼见状,立马上前道:
“我可以作证,清源师弟确实如此,嫂子若是不信,你问问清源师弟身后的两个家伙,他们是良徳师兄的心腹,定然不敢骗你。”
“是啊是啊,方首座当日确实心急如焚,一直坐立不安,守在良徳师兄身前,好几日都不曾离去,直到后来他被乐门主叫走,才离开良徳师兄身边。”
听着几个筑基修士都为方清源说好话,侯若云面色便缓和许多,不过她依旧没有好脸色,只听她问道:
“那你怎么成为了庶务峰首座了,我才回来,便听人说,你讨得乐门主欢心,哄着他要了这首座之位,是不是这样?”
何人如此编排我?
方清源听后,心中大怒,不过他未表现在脸上,而是收拾了下表情,解释道:
“我才入筑基,根基薄弱,修为底下,比起良徳师兄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之所以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为良徳师兄着想啊。”
侯若云一头雾水,她诧异道:
“你都做上这个位置了,还敢说是为良徳考虑?”
方清源来到侯若云身旁,示意她靠的近些,表示接下来的话,不好被旁人听到。
侯若云看了眼方清源,心中好奇心被勾起,想了几息后,便把头伸了过去。
问着侯若云身上幽兰般的香味,方清源一荡,他凑了过去,贴着侯若云耳垂,诚恳却又小声道:
“师尊为何选我,嫂子还看不懂吗?正是因为我根基浅,不能服众,在宗门里孤家寡人,所以师尊才选我啊。
嫂子细想,倘若现在的庶务峰首座不是我,要是那传功峰首座屈简言,或者是戒律峰首座凌子青,如此一来,等良徳师兄日后苏醒时,那这个位子,还能让出来吗?”
侯若云一呆,想到这种场面,是啊,要是这两个资历只差赵良徳一些的师弟,坐上庶务峰首座位置,那日后等赵良徳醒来,这个位置可说不好是谁的。
而后侯若云看着方清源,若有所思,眼前的这个师弟,各方面都和良徳无法相比,只要良徳醒来,那位置肯定还是自家的。
想到这里,侯若云面色终于不再冰冷,眉眼中带着几丝笑意,只是碍于刚才还问罪的架势,一时间面子上下不来,想笑又不敢表现出来,很是别扭。
见侯若云成功被自己忽悠住,方清源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想起刚才侯若云的样子,方清源决定给她下个坑,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兴师问罪,要是自己嘴笨一些,这背信忘义的名声,可背身上了,如此一来,自己才上任就颜面无光,成了笑话。
而且依照侯若云现在表现出的智商和手腕,这背后明显有人指使,看来有人对自己这个新首座,很是不满啊。
于是方清源就犹豫道:
“嫂子,师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侯若云皱眉道:
“但说无妨,嫂子刚才误解了你,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你的为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相信,看在良徳的份上,你也不会对我不利。”
侯若云说完,方清源心中顿时有点纠结,这侯若云看来还没有傻透,竟然用着赵良徳的情分说事,想起自己筑基时,赵良徳的指点之恩情,方清源心中一叹,也罢,不坑你了就是。
“嫂子才回来就急着过来质询我,我当日去良徳师兄身旁照看几日,很多赵府的人都见着了,但没人和嫂子你说,显然是想挑拨咱们叔嫂之间的关系。
我失了颜面还是小事,但此事传出去,最后还不是让人认为,嫂子你不识大体,刻薄易怒,得此名声,到头来人家笑话的还是良徳师兄啊。”
侯若云眉头又拧了起来,方清源见状接着道:
“我听说自从嫂子走后,那赵家人便编排嫂子的不是,如今想必很多人也不想见嫂子回来主持大局,不过嫂子放心,师弟我只认嫂子一人,其他女人只是良徳师兄的妾,您才是正宫,现在良徳师兄不能做主,这个赵家,还是要由嫂子撑起来啊。”
得到方清源此言,侯若云感动道:
“良徳有你这个师弟,真是他的幸运,有了你这番话,嫂子我便放心了,哼!赵家主母是我,其他的小浪蹄子,休想分到丁点家产,清源师弟,刚才是我的不是,你喝了这盏茶,让我亲自为你斟茶赔罪。”
侯若云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举到方清源面前,而方清源见状,连忙按住侯若云的手道:
“使不得,斟茶赔罪一事休提,一家人之间的小误会,嫂子要斟茶给我,岂不是把清源当外人,你要是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不行,你不喝我心中过意不去,这让嫂子以后怎么面对良徳啊,你就喝了这盏茶水吧。”
侯若云一边说着,一边和方清源推辞起来,而方清源又推脱几下,看着旁边三个筑基的目光逐渐变了,于是之好端过茶盏,一饮而尽。
嗯,除了茶香,还有一点幽兰的清香气。
“不影响师弟做事了,嫂子先回去了,明日来赵府坐坐,嫂子有事相商。”
“嫂子慢走,明日清源一定上门叨扰。”
侯若云扭着身子走了,而一旁的邹鱼看完这出戏后,偷偷给方清源一个佩服的眼神,之后方清源便严肃道:
“这件事情有关良徳师兄夫人的清誉,谁也不能说出来,都知道吧?”
见三人一致点头,方清源又道:
“好了,继续做事吧。”
等邹鱼走后,两人接着和方清源汇报宗门财务情况,但是这边屋内还在忙着公事,刚才的事,瞬间便传遍了庶务峰上下。
而等方清源听到已经演变后的各种离谱版本时,他正带着礼物,踏入赵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