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夜威武
黑夜来了,只是它不是一只黑豹吗?怎么自称喵呢?
方清源闻言看去,只见一只优雅的大猫趴在房舍大梁之上,浑身漆黑,一双眼睛透着妖冶诡谲的光来。
方清源大喜过望,不在纠结黑夜是猫是豹的问题,他立马殷勤的问道:
“黑夜师叔,您想吃点什么口味的?”
黑夜舔了舔唇角,开口道:
“不要辣的,也不要甜的,清淡一些就好。”
黑夜的口味倒也清淡,金宝偏爱重口甜腻的,银宝喜欢偏咸,而司徒静雨则是什么都喜欢吃,就是毒物到了她的肚子里,被那熔炉一烧,也会转成养分。
正想着司徒静雨,她便闻着味来了,只是她进来后,就见到黑夜,顿时动作拘谨了些,把一脸傻乐的笑意收了起来,拿出了火窟地域分门大师姐的派头。
“弟子司徒静雨,见过黑夜师叔。”
黑夜在来之前,方清源就跟司徒静雨说过此事,所以司徒静雨对黑夜来此,并不感到惊讶。
司徒静雨也称呼黑夜为师叔,在御兽门中,伴兽的身份是随着主人来定的,黑夜的主人是赵良德,赵良德和司徒静雨师傅平辈,司徒静雨要喊赵良德师叔,对于黑夜自然也是如此。
司徒静雨的师傅是火窟地域分门庶务峰首座,和赵良德职位一样,这几年来,几个分门去总山开会,他和赵良德关系也相处得融洽,不然赵良德一封书信,也不会起到这么大作用,让方清源享受各种关照。
黑夜看了看司徒静雨,挥了挥爪子表示回礼,然后就看着方清源,示意他搞快些。
方清源瞅着黑夜这么急迫,显然是饿得很了,黑夜此次出来,是秘密出行,自然不能做别的宗门飞舟,而南疆御兽门,并没有飞舟可以供黑夜乘坐,所以这几万里之遥,是黑夜独自一喵,在天空中赶路,饿了就下去吃点血食妖兽,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吃过一顿丰厚的饭食之后,黑夜随意挑了个房间,便进去休息了,司徒静雨出门练拳,方清源则是在静室内打坐,而金宝则是独自玩耍,各自忙各自的事,互相都不打扰。
方清源在静室内看似在打坐运气,但是他的心神,此刻都在仙府内。
仙府之中,一颗幽绿法球在半空自转,时不时的从法球上十几个孔洞中,喷出一缕缕黑色气息,漂浮到方清源身前,最后经过功法研磨,消去其中杂质,只留下最为精纯的魂力,被方清源吸收掉。
良久之后,方清源感觉自己的神魂隐约在发涨,便果断结束了今日的修行。
神魂的增长,是个水磨工夫,不能操之过急,这里关切到方清源的自身认知问题,倘若贪多贪快,很容易就陷入心魔丛生,认知偏差之中,到时方清源变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得了,而他还察觉不到异样。
经过这些时日的魂道修行,方清源感觉自己的魂力,也即将圆满了,虽然神魂力量可以一直增加,如同鬼修那样,但是神魂和肉身相辅相成,一方过强,两者一旦不均衡,就会出现非常多的问题。
眼下正值即将筑基的关键时刻,虽然摄魂球里还有着许多阴魂,但方清源也决定见好就收,把剩下的阴魂资粮,留作以后。
不得不说,那猪面修士,也算是帮了方清源大忙,不但慷慨送出这些法器,还让方清源得了虚实,下定决心请黑夜前来,不然方清源要是按照原计划,和司徒静雨两人,怕是有阴沟翻船的可能。
把摄魂球收好之后,方清源又开始打磨法力,虽然自身法力,不再增长,但是能多精纯一分也是好的。
如此三日之后,黑夜才从房间里出来,他迈着懒散的步伐,来到方清源身边,开口就要吃的。
方清源见状,便从储物袋里掏出之前准备的各类果脯肉腩,呈了上去。
黑夜闻了闻这些东西,挑了几个放入口中,剩下的丁点也没动,等他吃完,才说道:
“早点办事吧,来之前主人发话,不让我在外太久,早点弄完我好回去,而且此地的沙子,着实讨厌。”
黑夜既然发话,方清源自然听从,其实若不是他不敢过去打搅黑夜睡觉,他早就把黑夜薅起来了。
于是方清源带着司徒静雨还有金宝,前去卦符盟中去找楚河,而黑夜则是把身形隐匿在周边阴影中,不想抛头露面。
一路前行,卦符盟的驻地很快就到了,方清源送上拜贴之后,不出片刻,楚河就带着几人,亲自出门来迎。
这不是完全是看着方清源的面子上,很大一部分在于司徒静雨这个筑基中期的体修身上。
楚河面白无须,多了几分书生意气,但是他能坐稳一盟之主的位置,想必也不是外表所表现得那样,外界传闻,这是个很有城府的人。
到了待客之地,看茶落座后,方清源寒暄几句,便道出了来意,他想请楚河用占卜卦术,来推算一下那猪面和牛面修士的下落。
当日那猪面和牛面与自己这边交手,留下了数目繁多的痕迹,只是地上洒落的血渍,就足够楚河施展卦术了。
对于方清源的请求,楚河也不推辞,那红莲坊也有一部分是他的产业,这事合该他出头。
楚河接过方清源递来的小瓶后,从中倒了几滴新鲜的血液在一个青铜水盆里,随着楚河做法,那原本清澈的水面,逐渐显示出模糊的人影来。
除了画面,还有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传来:
“等你们养好伤,再去寻仇也不迟,不过胆敢有下次,无故去勾栏闹事,我也保不住你们.”
说话之人带着龙头面具,而这水盆中的画面视角,好似牛面修士。
随着牛面修士连连点头,那龙面语气有所缓和,他再而言道:
“狗面的选拔已经出来了,你们两个现在养伤,得此空闲,多教教他规矩,省得他,什么人窥探!?”
随着龙面修士一声爆喝,方清源面前的青铜盆中的影像,便消散一空,而楚河闷哼一声,显然受了一点反噬。
几息之后,等楚河回了气,他便言道:
“往西八百里方位,那伙人现在应该就藏在那里,不过等你们赶到时,他们要么已经转换地方,要么就是准备埋伏你们,我盟中人手短缺,现在正值和大骓堂对持之际,不能匀出人手帮你,道友见谅。”
楚河说出了自己的态度,帮忙占卜可以,出人那就算了,对此方清源也不意外,楚河有自己的顾虑,反正他也不指望外人。
“知道地方就已经很好了,这次多谢楚盟主搭手,等事成之后,我再来叨扰。”
方清源说完转身就想离开,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刻,一刻也耽误不得。
但此时楚河把方清源喊住,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鎏金铜镜,交与到方清源手中,然后道:
“这搜魂镜可以让你更好的感知到那牛面修士的位置,到时你只需把牛面修士的血液,摸在镜面之上,便会有方位提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方清源接过镜子,再次称谢,然后便和司徒静雨踏出卦符盟的地方。
等方清源一行走后,楚河身边人才不解问道:
“盟主,怎么把那搜魂镜也给他了,这件法器,虽品阶不高,但是制作不易,价值颇高,很难再有下件了。”
楚河瞪了问话之人一眼,心想我能不知吗?然后他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有些后怕,刚在在方清源要走之时,他突然感应到一股浓郁得杀意冲着自己脖颈而来,而他神魂如坠冰窟,却也感应不到对方位置。
自己已经是筑基后期了,能造成这种后果的,肯定是金丹修士,而且这杀机早不来晚不来,正在这个时候,那眼前的修士就非常可疑了。
于是楚河当机立断,赶紧送上法器搜魂镜,好打发掉眼前的瘟神,事情发展也如楚河想得这样,送完法器后,那股杀意便消失不见,似乎从来都未有过。
想到这里,楚河对着身旁人道:
“我准备闭关了,下次这人再来,就说我闭关,你们好生招待就是。”
说到这里,楚河不顾周边人神情,快步走向闭关静室。
八百里对练气修士而言,是一天的路程,对筑基修士而言,是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但对黑夜这种金丹妖兽而言,只用了两三刻钟,便赶到了地头。
虽然黑夜要带着方清源和金宝,以及司徒静雨,这稍稍拖累了他的速度,但是那龙面修士也不会预料到,方清源他们能来得如此之快。
八百里的距离,随便偏转一点,那方位偏差就是非常大的,但是有了楚河送的搜魂镜,那就好找多了。
方清源拿着搜集来的牛面修士血液,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搜魂镜镜面上,同时灌入法力,顿时,只见搜魂镜上,薄薄的血膜微泛莹光,最上面一层血液在镜面上打转,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凝成一团枣仁大的血滴,悬浮起来。
随着方清源法力涌入,那血滴在也虚空中拉伸变化,成了一根看上去颇为尖锐的短刺,斜指右侧方。
“是那里!”
方清源沉闷出声,黑夜从阴影中显出身影,一阵清风袭来,卷过方清源他们,闷头往搜魂镜所指的方位而去。
这是一片地下迷窟,上方则是一望无际的黑沙土地,并不出奇,只是地下地形和司徒静雨宗门所在很是相似,但是就是没有地底岩浆翻涌而已。
这应当是半是自然形成,半是人工修建而成的,十二元兽修士藏匿于此,这里应该是他们众多巢穴中的一个。
黑夜带着方清源他们进了地下,按照黑夜的想法,方清源和司徒静雨就不要跟着了,由他自己搞定即可。
但司徒静雨觉得自己不出手,对不住方清源给予的灵石,而方清源则认为,这是自己的筑基机缘,自己不出现,怕有所不好的影响,哪怕打个酱油,边缘划水,也比干看着强。
于是黑夜率先潜入,而方清源和司徒静雨还有金宝三个走在一起,彼此照应。
只是方清源和司徒静雨他们才入地窟不久,就听见里边传来阵阵惨叫,等他们问讯赶到时,一处空旷的洞穴中,几个修士已经横死当场,血流一地。
这些修士脸上都带着各种元兽的面具,手里还紧扣着各种法器和符箓,看样子是想埋伏一波,方清源看着他们脸上面具,发现是马、羊、猴、狗、鸡、蛇六兽。
这六个修士都是练气修为,自然抗不过黑夜一爪,可怜的狗面修士,才入职就遭受此横祸,运道实在是背到家了。
方清源见状,赶紧上去搜刮他们的储物袋,六个储物袋上都有着禁制封禁,但司徒静雨就在身旁,方清源请她帮忙,不出片刻,便把这些储物袋纷纷解开。
‘哗啦啦!,所有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被方清源倾倒在地,他怀着忐忑心情,去从一堆事物中翻找自己所需的东西。
不出意外的,四个刻有不同篆文的黑色短刃,就被方清源翻找了出来,看着这些黑色短刃,方清源心中安稳了一些。
加上之前的鸡、蛇,自己现在就拥有了六把了,而剩下的六把,应该也在这里。
只是脚下新的鸡、蛇二人的储物袋里,没了黑色短刃,也不知为何。
想到这里,方清源把地上物品随意收进自己的储物袋中,并把这些劫修的尸首用另一个干净的储物袋收了,才跟着司徒静雨身边,小心的往洞穴更深处走去。
再是片刻之后,方清源发现了牛、虎,猪,兔四人尸首,这四人俱是筑基修士,其中兔面修士身材高挑,显然是位女修。
四人之中,虎面修士的修为最高,已经是筑基中期了,但是依旧在黑夜爪下无任何还手之力,这位老兄死的最为凄惨,身体四分五裂,看来是惹怒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