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陈元慢吞吞的留在最后关门,避免被泉尤水拉着介绍两个记不起的熟人,还好他担心的尴尬情况没有出现。
“我是刑侦处三科副科长苏如松。”
待男警官主动介绍身份后,女警淡然的自报家门:“我是三科的程文静,两位叫我小程就好。”
陈元悄悄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还真有程文静的电话,只是没见有苏如松的电话,想想对方对他的态度,多半属于不友好的一类。
等众人介绍完,斟酌良久,陈元对着程文静干巴巴的寒暄:“老同学,许久未见,穿上警服真是亭亭玉立。”
“过奖了!”程文静声音有些许生硬,不自然的退了半步,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妥,局促的偏偏头。
这个同学对他的态度很奇怪,看上去有点冷淡,又有点戒备,不过这正和陈元的意,要真是很热络,他反而不知如何应对。
令他欣慰的是苏如松也没给两人更多的寒暄机会,有点煞风景的摆着一张臭脸说:“请曾队长先出去,我们开始吧!”
加了把椅子,苏如松和泉尤水在曾强的办公桌后坐下,程文静坐在办公桌侧面,眼睛低垂拿出笔记本和笔,陈元在桌前坐下。
苏如松一脸严肃,率先开口:“陈队长,请将昨日的详细经过复述一遍。”
陈元开始回忆并讲述昨日发生的事情,当讲到四级豹化人被巨蛇一口吞掉时,他注意到对面三人的脸都僵了。
等陈元叙述完事情经过,程文静小声问苏如松:“苏科,这案子我们连现场都去不了,怎么查啊?”
苏如松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泉尤水,问道:“泉科长,你看能否请联队派人护送我们去废矿勘查?”
泉尤水脸色有些发白,半晌才答复:
“按陈队长的描述,那条巨蛇恐怕有六级实力,对付它联队长级别根本不行,必须要司令出手,不现实啊!再说就算联队行动,也必须有司令部的军令!”
苏如松一听她这么说,司令出手?下军令?瞬间打消了念头,凝思片刻,沉声道:
“下达命令的中队长不是失踪了吗,我们就从军营内部顺着这条线索调查。”
“可以。”泉尤水立即表示支持,这位苏科长不要她跟着去废矿就好,然后对陈元说:“陈队长,后续调查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
“是。”陈元倒是没所谓,整个小队就剩自己,也没别的事做。
等三人离开,曾志强回到办公室,脸上表情沉重,不过语气却显得很轻松的对陈元说:
“军车我会派人去取回来,第二小队的重组嘛?怕是要等下个月毕业生报到,这期间你可以休假。”
陈元开着自己的车驶出军营,他的这辆价值不菲的迅龙越野车比军车明显要宽大气派,行驶在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这是他苏醒后第二次回家,他有点头痛回最近气氛紧张的家,这段时间充斥着哭哭啼啼以及嘈杂的客人。
安北城主城是九宫格布局,分为九区,位于正北中部的北重区是政治中心,也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居住地,平民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一小时后,越野车通过一处有军士把守的合金栅栏门,驶入一片广袤的公园般的区域,周界都被小臂粗细、约十米高的合金栅栏围住。
宽阔的路上每隔一公里都能看见附近的高塔,这是抵御飞行凶兽袭击的防空塔,塔上全天候有军士值守,配有速射炮。
看着这一切,陈元长舒了口气,安北城只有重北区才有这么严密的防御。
庄严雄伟的建筑楼宇,优雅别致的庄园宅邸被茂密的树木掩盖着,树木参天,鸟叫声声,处处充斥着高贵的气息。
越野车在黑色的两扇合金大门前稍停,大门打开,这处宅邸的围墙高达五米,年久失修的墙壁依稀可见雕刻的精美花纹,看起来相当的古老庄严。
院中的古树成荫,花草植物丛生,看得出疏于打理,池塘翠绿清澈,水面却飘着杂乱的树叶,不复当年的盛景。
进门是一条青石铺的路,对着横卧着的古朴的青灰色三层建筑,虽然不高,但横向足有五十米宽。
对于家陈元很满意,仅这半个月他就数次庆幸没有生在南城那些贫民家,那种生活,接触过几次的陈元心中记忆深刻。
越野车驶入侧面车库,陈元走上台阶进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一幅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模样,这是他掩饰失忆的面具。
约两百平米的会客厅,打磨精细的青灰石地面,在一块宽大的雕花浅灰色地毯上,错落分布着富有年代感的沙发和茶几。
不出所料,客厅中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年轻人和小孩。
陈元心情放松了少许,看来祖父的身后事已经了解,不像上次回家,宛如来到热闹的菜市场。
一个穿着深蓝裙子的年轻女佣端立一侧,欠身恭敬的问候:“您回来了!”
这些年轻女佣是从司法厅买来的犯罪的公民,得到这个待遇的人都是幸运儿,更多人的下场是去矿山、营地和妓院等场所。
家里的女佣好像也少了一些,客厅往日都是有两个年轻女佣伺候,坐着的几个人也看到他,起身打招呼:“表弟!表哥!”喊声不绝。
看来几个叔叔都回去了,坐着的似乎是姑姑家的儿女,陈元也认不全,有气无力的胡乱应了几声,径直向楼上走去。
他的房间在三楼,进门一侧是盥洗室、卫生间和浴室,虽然无处不透出悠久的岁月印记,但难掩的奢华愈加彰显深厚的底蕴。
卧室面积有五十多平米,同样是精细打磨的青灰石地面,略显旧的浅棕色雕花地毯。
陈元拿起床边长沙发上放着的剑,这是他陈元醒后就在腰上悬挂的剑,这东西如今只能做玩具,为了防身,他在联队申领了挺轻机枪。
拉开窗帘,在沙发上坐下,望着后院矗立的另一栋样式更古老的两层建筑,皱起了眉头,那栋建筑包含训练室和书房,他就是从那栋建筑地下室的地下金属密室中醒来的。
如今他是家中唯一知道那间地下金属密室的人,他很疑惑,祖父为何对作为继承人的子女都保密。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思绪被打断,陈元喊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为首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中年妇人,细长的眼睛,高鼻梁,圆润的脸上带着丝笑意,一身华贵得体的套装,正是他的母亲。
她身后的年轻女人,依稀面容有几分相似,只是脸偏瘦,眉毛清秀而上扬,多了几分傲气,精心梳理的黑发,淡雅的妆容,白皙的肌肤闪着活力的光泽。
此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心,这是他的三姐,这两人是家中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可惜陈元连她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三姐急切走到陈元身边,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的问:“小元!你怎么啦?看你这样子!”
此刻陈元神色萎靡,军装上脏兮兮的显得有些狼狈,母亲也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小四!你祖父已经走了半个月,你是男人,该放下了。”
陈元垂头不语,心中在考虑,他信任母亲和三姐,他的顾虑是潜在危险会伤及她们,考虑再三,陈元还是决定告诉她们。
“不是祖父的事......”
陈元将昨天惊心动魄的经历详细道来,包括豹化人说的话。
“有人要绑架你!?小四!你没受伤吧?太危险了,最近千万不要独自出门啊!”母亲脸上的笑意凝固消散,仔细打量,查看他的状况。
“祖父死前见的最后一人是你,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竟然有人心怀叵测。”三姐则是惊怒于色。
“有几个佣人也知道。”陈元提醒她。
“兽化人说的话不许再和任何人提及!”母亲一脸忧虑,郑重的叮嘱两人。
“父亲,大哥也......”三姐一脸疑惑看向母亲。
“你父亲和大哥当然不会害小四,但是他们难保不和身边人说,最终秘密就不再是秘密。”母亲语气严肃。
“小元,你不知道,昨天四叔和六叔都打起来了......”陈欢不忘了把分家产发生的事告诉他。
这两位叔叔陈元都只在祖父身故和葬礼上见过,通过陈欢的讲述,陈元得到了如下总结。
四叔是兄弟里唯一的三级公民,本着我弱我有理的心态,要求兄弟们照顾,多分一份遗产。
父亲守着祖宅已经占了大便宜,二叔在城卫军支援联队执掌军需多年,着实捞了不少好处,都勉强同意四叔的要求。
六叔却不同意,他虽然是四级公民,却是兄弟们唯一一个晋高级失败留下严重后遗症的,内脏多器官病变,需要长期进行费用极其昂贵的治疗。
母子三人说了会话,陈元很担心说多了会暴露他失忆的事,那样麻烦更多,而且他也确实身心俱疲,疲惫的挥挥手:
“好了,昨天没休息好,我要睡一会,不要让人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