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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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丰花楼刺杀(2)

    “景清你可不傻。”廖烨看着萧景清英俊的面容笑道:“你可是事事都看的清楚,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嘿,这小子还挺会夸人。

    萧景清开始片着他手上的药材,继续说道:“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也就不追问了。”

    也是,这世间谁没有一点小小的秘密,更何况是他这样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他换了个问题继续问:“你不说你是干啥的,你和我讲讲你的身世总可以吧?难道这个也是秘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和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屋还面对面一起做事挺让人难为情的,不如聊聊天。

    提到这事儿,萧景清看见廖烨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

    “我的身世,其实并不记得。”他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淡淡地说道。

    “嗯?”萧景清扬了扬眉毛,抬头看着廖烨。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掉下山崖,然后被我养父救下。”廖烨拿着萧景清给他的另一味药材,又把碾好的粉末放到一个药罐里,开始碾萧景清给他的那味药材,“所以,我并不知自己是谁,就连现在这个名字,也是养父给我起的。”

    萧景清手上停了下来,棕色的眸子怔了怔,看着廖烨一本正经地说道:“抱歉。”

    还以为能从他身世里推断一下,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倒是他失礼了。

    “没事,不知者无罪。”廖烨抬头对着萧景清笑了一下。

    萧景清看着廖烨的这个爽朗的笑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别这样笑,怪恶心的。”

    “哈哈哈。”廖烨笑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掉下山崖前的那一点记忆的,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有什么亮亮的东西晃了一下他的眼睛,但是其他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或许是因为伤了头的缘故。

    “你是因为伤了头所以才不记得了吗?”萧景清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不愧是江屿楼。”廖烨赞许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伤了头?”

    “是个大夫就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吗?”萧景清把小炉子拖到自己面前,上面放上装着清水的小锅。

    “我对医术是一窍不通的。”廖烨一面碾着药材,一面抬头夸着萧景清:“所以只能靠景清你了。”

    萧景清一时语塞:这个人真的是脑子坏了!一定是这样!

    两个人就这样忙到了深夜,廖烨帮萧景清把药材处理了许多,萧景清便不让他再处理其他的药材,说他不会弄。他便离开了药房,只静等着他把解药做出来。

    看着萧景清在药房这样忙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廖烨就问了田掌柜厨房的位置,去厨房做了碗酒酿圆子给萧景清送过去。

    “辛苦了,景清。”廖烨把酒酿圆子端到他跟前:“忙了这么久了,要不要吃点?”

    “多谢。”萧景清净了手,接过他手上的酒酿圆子,“哪来的酒酿圆子啊。”

    “我做的。”廖烨干脆地说道。

    萧景清刚把勺子往嘴里送就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你还会做酒酿圆子?这么麻烦的东西?”

    廖烨靠在门框上,自己也在吃着:“嗯,我很喜欢吃酒酿圆子,在我印象里这个做法应该是我母亲教我的,但我记不起来她是谁了。”

    “这样啊。”萧景清往嘴里塞了一口,那酒酿圆子做的十分清爽,甜而不腻。

    “和我以前吃的酒酿圆子不太一样。”萧景清看着碗里的小圆子,那小圆子一个一个做的小巧精致,很难想象这个大男人怎么在厨房里做出来的,“你这圆子里放了什么?”

    “干桂。”廖烨往嘴里塞着圆子,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既然这么说的话,是做酒酿圆子不放干桂吗?”

    “嗯,没吃过。”萧景清也往嘴里塞着,他也确实是饿了。

    “那应该是我母亲才会放的东西吧。”廖烨吃完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就没想过找找你的父母?”萧景清抬头看着他,手里端着碗,这时候的他倒像只乖巧的猫。

    廖烨笑了笑:“这么多年,也已经这样了。况且我养父对我也不差的,何必还去找呢。”

    也不是不想找,只是怕失望,不如这样,两相便宜。

    见他这样说,萧景清低下头去,吃完了酒酿圆子,然后继续做手头上的工作,让廖烨去屋里休息了。为了自己不被打搅,萧景清把药房的门锁了,把自己憋在里面,开始做起解药来。

    直到初十晚上,萧景清才从药房里出来。

    “做好了,给你一份。”萧景清往廖烨手里塞了个纸包。

    “给我做什么?”廖烨看着解药疑惑地说道。

    “以防万一。”萧景清看着廖烨:他前两天跟被下了迷药一样,今天看着还挺正常,“我已经累的不行了,我去睡觉了。要杀那个细作,明晚再说。”

    十一晚上动手,然后跟踪这个男人,这样就能知道些消息。至于返回江屿楼,晚了就晚了吧,大不了挨一顿批。

    萧景清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中午,人才醒了过来。发现廖烨并不在,或许是做什么准备去了吧,他也不想管,毕竟看他那性格,也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到了晚上,廖烨回到了分堂。

    “干啥去了啊你。”萧景清坐在饭桌前看着廖烨,“吃饭你就闻着味来了是吧。”

    “踩点。”廖烨说道,坐在圆桌前,“总要知道怎么进楼救你。”

    其实他又回了一趟宅子,看看义父有没有飞鸽传书给他,但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样啊。”萧景清夹了一筷子菜就往嘴里送,“赶紧吃饭,晚上干事儿了。”

    “嗯。”廖烨开始吃了起来。

    亥时三刻,二人开始向丰花楼移动。

    此时也算是丰花楼最热闹的时辰,灯红酒绿的丰花楼前站着许多小娘子,挥舞着帕子,招揽着客人。萧景清和廖烨一起走向丰花楼,路上已经有许多小娘子在偷偷欣赏萧景清的美貌了,惹得廖烨一阵偷笑,气的萧景清恨不得把他揍一顿。

    “你要是再这么笑,这忙我就不帮了。”萧景清气的牙根痒痒。

    “抱歉抱歉。”廖烨笑得不行,“那我就先走了。萧兄保重。”

    他拱手一礼,逃也逃似的离开了萧景清身边。

    萧景清还没开始骂,就听见一个娇柔的女人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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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癖好能不能收一收,把一个年轻相貌又好的小郎君弄成这样就这么有意思?惹得我生意都做不好了!”

    丰花楼的老鸨手中挥舞着帕子,手指指着在角落里蜷缩的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相貌俊美,虽没有萧景清那般惊艳,但走在街上也是能引得众人频频驻足的容貌了。可随着老鸨的手指看去,只看见那男子手脚瘫软,双眼无神,两半唇虽有在张合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如同那装饰的及其美丽的提线木偶一般,被胡乱的堆在角落里。

    “妈妈,本就是做惯了的事情,也没有人发现过的,怎么就做不了生意了?还是说,妈妈你愿意再给我涨点工钱了?”

    只见轻纱帐中坐着一位粉衣女子,拿着团扇,像是看脏东西一般看着丰花楼的老鸨。

    “不是说了,你把这习惯改掉,别再让我帮你藏这些,工钱自然就给你涨。”老鸨厌恶地看着断线木偶一般的男子,继续说道:“这都多少个了?我帮你藏这样的事情,耗尽心神的,前边的事情我还有很多要处理呢!”

    “妈妈既不是来说工钱的事情,就请走吧,我马上就要下去召客了。”女子把头扭向另一边,似是不愿意再跟老鸨有什么交谈。

    老鸨也知道跟她再说不出几个字来,气冲冲地挥舞着帕子就离开了屋子。

    真是无趣。

    十三娘本在召客时见到了这俊俏的小公子,想着能好好地玩弄一番,没想到还没玩个几日,人就成了这样。为了完成楼主交代的事情,早就禁欲许久了,好容易勾来一条鱼,没想到如此弱不禁风。

    她看着男子无神的双眸,心中感到一阵烦躁。

    她弯下身去,粗暴地撬开男子的双唇,给他塞进白色的药粉。只见一瞬,那男子四肢瘫软,口吐白沫,死了。

    “处理掉吧。”她轻描淡写的对旁边的侍女说道,仿佛刚刚只是死了一只蚊子。

    如同玩弄猎物的蜘蛛一般,十三娘也算饱餐一顿,准备出去寻找她的下一个猎物。

    今日可要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令我胃口大开的菜呢?

    十三娘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