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擎天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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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带夏言做游戏

    从严嵩的办公室出来,王道秋就去了夏老狗的办公室求见。来到夏老狗的办公室门口,王道秋向夏老狗的“秘书”,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代为通传。

    而一听完王道秋自报家门,知道自已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老板”的死敌。夏老狗的这个“秘书”,马上就以一种看到自己失散多年亲人的眼神,看着王道秋。然后他把王道秋拉到一边,压着声音小声对王道秋说道:“状元郎,我家大人对状元郎你不喜,你就别去自找没趣了,还是走吧!”

    “多谢前辈的好意,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想进你家大人这扇门,去看他那张臭脸,奈何我现在的差使是内阁司值郎。相信不用我多说,前辈也知道官场有官场的礼仪,我这个新任的内阁司值郎,入职后不去几位内阁大学士那儿聆听教诲,这是不行的。说真的,你家大人不喜我,我同样也烦他。但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到时被他抓着把柄,弹劾于我。”

    王道秋说了自己的难处,同是混官场的,对于王道秋的难处,夏言的这个秘书,也是深有同感。于是他说道:“那倒是,他那人睚眦必报的,委实人品不怎么行,还是别让他抓着错吧!行了状元郎,我去帮你通报,你在这儿等一下吧!”

    说完话,夏言的这个“秘书”,转身就要走,还一脸的晦气,就跟等下要去见大魔王一样。看着这个“秘书”的一脸倒霉样,王道秋觉得挺逗的,于是他叫住了这个“秘书”,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啊?”

    “呃,状元郎面前,前辈不敢当,吾谭纶谭子理,江西抚州府宜黄人,嘉靖二十三年的进士。”

    谭纶,这可也是个名人啊!《大明王朝1566》里,谭纶是清流和裕王府,安插在浙江的搅屎棍。他的任务就是把严党在浙江的所有政策都给它搅黄了,以此来帮清流搞臭严党的名声,让严党承担那些政治责任。

    当然这是影剧中的角色安排,在现实的历史中,谭纶是个军事文官。他在任台州知府时,就组织乡勇抵抗倭寇,成绩突岀。只不过当时在台州的戚继光,战绩更猛,所以也就掩盖了他的光芒。

    后来谭纶调任北方,任蓟辽总督,在任内他构筑了东北防线,以及提拔了后来的辽东第一猛男李成梁。保证了明军这一时期,在东北地区对蒙古人以及女真人的,绝对压服。他也因为在东北干的太出色,后来升任了兵部尚书。

    这么个未来的军队统帅型文官,大明王朝军队的日常工作负责人,现在就这么一副怂包样,这让王道秋惊掉了下巴。于是他压着声音,小声的问道:“前辈,你别怪我唐突哦?我看你提到夏言时的那脸色,你似乎不喜那夏言,不想给那夏公谨当差啊!”

    “哎呦状元郎,瞧你问的这话,你这不是在消遣于我吗?就你与夏言那关系,他夏言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就夏言他那傲气,除了他自己,他还把谁当人看过?他当首辅的时候,就是其他几位大学士在他眼里,那都跟他家的门客没区别。他跟其他几位大学士说话时,口气那从来都是命令式的。对其他几个大学士尚且如此,那就更别说我们这些属官了。那真是有一点没让他顺心,他就是非打即骂,还各种惩罚方式花样繁多。”

    “所以同僚们一听说要调夏言这儿当值,那真是个个如丧考妣,想方设法的不来。也就我倒霉,嘉靖二十三年我中进士衣锦还乡之时,他夏言当时正好罢相在家。而我家抚州府就紧挨着他们广信府,于是我当时出于对这位前首辅的敬重,就在家休沐时,专程买了礼物去拜访他。结果好了,这一下子他夏言记住我了,在他复相后,他就调我来给他当差了。状元郎,不瞒你说,现在每每想起当日之事,我都想抽自已,我当时没事,去拜访他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现在好了,天天挨骂不敢还嘴,过得人不如狗。可又舍不得这十年寒窗,得之不易的功名。苦啊!”

    说着话,谭纶是一脸的绝望,这夏言真是太霸道了,惹不起也躲不起。在这么个人手下当属官,除非是他彻底烦你了,不想留你在他身边了。否则你敢打报告外调或申请病假回家,那你就等着他的报复吧!

    想着这夏老狗,不知道还要祸害自已几年,谭纶是心如死灰,但是他又是真舍不得这身官服。嗨,但愿这夏老狗早点死吧!

    想着这些,谭纶那脸色是更不好了。看着谭纶这个样子,王道秋强忍着向他泄露天机的冲动,冲他一拱手道:“虽然知道前辈不想看到那人,但晚辈这……。”

    “无坊无坊,反正我也被他骂习惯了,多一次少一次无坊。状元郎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有劳。”

    在王道秋的要求下,谭纶一副上刑场的样子,进了夏言的办公室。而看到谭纶进夏言办公室时的那副舍生忘死样,王道秋心里也由衷的感慨:夏言,你跟自己“秘书”的关系都处成这样,你不死谁死?也难怪明史中记录,你被判处死刑时,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上书为你求情。当了三十年官,其中还两度为首辅,最后混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你夏言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摇着头,鄙视着夏老狗的做人,王道秋在门口等着谭纶出来。可还没一会儿呢,王道秋没等来谭纶的出来,却等来了夏言办公室里的狂风暴雨。夏言完全是故意的,训斥谭纶的声音特别大,王道秋知道夏言这是在骂给自己听的。夏言的大嗓门,很快的吸引了一大批吃瓜群众,聚过来侧耳倾听。而王道秋看到有这么多的内阁办事人员聚过来,他在脑子中考虑了一下利弊得失,决定今天要当众打打夏言的脸。

    心里打定了主意,王道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推开了夏言的办公室,冲里面吼道:“夏老狗,你要是个爷们,就出来咬我。拿自己手下人撒气,你这算什么本事啊?”

    “什么,小贼你叫老夫什么?”

    一听王道秋站门口,那么大声的叫他“夏老狗”,夏言气坏了,大吼着就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杀向了王道秋。

    而看到夏老狗冲出来了,王道秋就故意后退了十几步,将夏老狗引到大厅中间。

    夏言气急,一时不察就中了王道秋的圈套,直接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冲到了大厅里,站在了一众内阁办事官员的中央。

    看着夏老狗上套了,王道秋也无所畏惧,反正夏老狗今年六十多岁,曾经的首辅,现任的次辅。而自己今年才十八,一个多月前才刚过殿试被授官。两人的身份相差如此悬殊,夏老狗这么不顾身份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官场新人,发生如此激烈的冲突。那大明官场会怎么想,夏老狗你几十年官场混下来的涵养呢?还有你堂堂的内阁次辅,去跟一个官场新人吵,难道你这个次辅和一个官场的新人,是对等的吗?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双方对话都讲究地位对等。而此时夏言他一个内阁次辅,却从自己办公室里冲出来,与一个官场新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冲突,这本身就是贻笑大方了。

    所以跟夏言这个次辅公开冲突,王道秋就算事后会被朝廷问责。但此事过后,他在大明官场之中的威名,恐怕也就无人敢惹了。

    反正横竖都是自己占便宜,于是面对夏言的怒火滔天,王道秋丝亳不惧。以不弱于夏老狗的声音,质问夏言道:“老狗,你看我不顺眼,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何必为难这位前辈?这位前辈,他只不过是受我所托,进去代我通禀而己。夏老狗,你这只疯狗,你乱咬人啊!”

    “小贼,你,你,你敢当面污辱内阁大学土为疯狗,你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哈哈哈哈,王法?夏老狗你还知道我大明有王法啊!夏老狗,人在做天在看,你扪心自问,就你干过的那些昧良心事,你就算长一百颗脑袋,够砍的吗?”

    “小贼,你欺我太甚,老夫跟你拼了。”

    王道秋如此当众污辱他,夏言气坏了,但见识过王道秋吵架的功力,他估计以自己六十多岁的反应能力,吵不过王道秋。于是明白吵不过王道秋的夏言,就直接上手了,他想着王道秋这么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怎么着也不好意思,打他这么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吧?

    夏言的想法在大明这个时代,无疑是对的。可问题是王道秋的灵魂,他来自二十一世纪啊!而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他们中有几个人会对老年人有好感的?

    于是夏言这么一上手,然后他就悲剧了。六十多岁的年纪,又坐了三十年的办公室,而且大明的官员很讲仪容仪表,他们可不会像后世人那样去煅炼。因此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养尊处优做了三十年的机关干部,他能有几两力气,可想而知。

    所以夏言这么一上手,王道秋几乎是老鹰捉小鸡般的,就把夏言的身体给控制了起来。然后王道秋就借助自己绝对的力量优势,带着夏言,当众给吃瓜群众们表演行为艺术。一会儿让夏言“喷气式”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一会儿又让夏言“大鹏展翅”……。

    王道秋的花样太多了,动作都非常滑稽,这把吃瓜群众们一个个逗的,都是“哈哈”大笑,就像是在街头看杂耍,一时之间倒都忘了,表演者是内阁的次辅,是不是应该去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