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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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办公室谈话

    “暴虐虚善,息之皆罪。”

    “恐影鲜卉,漠以恋具。”

    “欢迎,统……统帝万岁。”

    “统帝万岁。”

    “好……嗯,坐下来谈吧。”

    “没问题,警长。哈哈!”

    莫斯科警察总厅内,透过警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可以发现那场雨已经结束,阴沉的阳光重新铺在大地上,逐渐的把积水变得无影无踪。

    阳光重新降临在莫斯科,人们如往常一样,莫斯科警察总厅宏伟至极,简直就是当地的土皇宫,遭受入侵时这里就是固若金汤的堡垒,人们挣扎的最后一道防线。

    阳光看起来灰蒙蒙的,给万物带不来任何生气,通过窗帘间的缝隙照进屋内,并不刺目,但也显眼,窗外的世界除了蓝天就是白云,没有任何鸟雀飞过,单调至极,天底下的人们各司其职,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忙碌。

    李沆墨对坐在警长面前,两人面面相觑,警长的脸上清晰的写着害怕。

    警长把手伸向自己的咖啡,过程中看了李沆墨一眼,浓醇苦涩的咖啡入喉,让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沃登先生,为了自由对吧?您知道的,我不想惹火上身,自由而已。”

    “嗯哼,自由,对于自己选择的信仰,而不会感到任何羞耻感,辉煌的道路必须要有肮脏的枯骨铺垫,这样才会踏实。”李沆墨笑盈盈地凝视着警长,就像外面的阳光一样,十指交叉悠然地放在肚子上。

    警长知道眼前的人脾气到底怎么样,这家伙背后的势力自己也惹不起:“沃登先生,这件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关于那个人……”

    “行了,我已经报告了,他们会处理,别知道你不该知道的就行。毕竟嘛,这史书还是人写的,哪个人追求的不是两袖清风、登峰造极,对吧?”李沆墨伸出一只手碾死了正在办公桌上爬着的蚂蚁,轻松随意,“哎呦,蚂蚁都进来了,警长可得注意了,好好杀杀虫子,生死有命,没办法,咱们的命也是命。”

    “沃登先生说的,肯定照办!”警长表露出一脸的恭维,就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狗,笑脸更加突出了脸上皱纹,就像刚新鲜出锅的焖蒸老母鸡。

    “以后就没你什么事了,好好坐着这个位置,放心,是个铁饭碗了。”李沆墨捏住勺柄搅动着咖啡,心里在责怪警长不应该倒那么多牛奶,喝起来的感觉就像拌着灵芝的大肥肉,咬下去全是齁人的苦肥油。

    “所以——李先生今天能如此大驾光临,不会只是因为这一件事吧?”

    “没有没有,你这墙隔音不错,你这态度让我很难受。”

    “嘁,不然呢?有蚊子(窃听器)怎么办?”

    “那就搞个蚊帐(防备点)呗,为了琉璃,嗯?”

    “那可当然,沃登先生。”警长一边说,一边从烟盒里抽出香烟。

    “警长先生,我给你一个衷告。”李沆墨冷冷地说道,警长伸向打火机的手停住了,“希望你遵守协议,你的癌症通知书也下来了吧?经过成功率为零的手术你也应该安静点。”

    警长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点燃打火机。

    “咔”

    打火机按压快被摁下,压电点火器产生瞬间高压电,电火花点燃被喷嘴喷出的液态丁烷,火焰在火焰罩的桎梏下撑起光线,清脆的打火音萦绕在整个房间,在细微的阳光与灯光中回荡。

    “喂,顺便帮我点上。”李沆墨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根俄罗斯深蓝万。

    烟丝在燃烧,释放出来的雾气越是向上越是模糊,直到被阳光吃得殆尽。

    “沃登先生,那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我知道了您昨晚的任务会怎么办?啊,这个我是说假如。”

    “假如?假如啊?对么?”李沆墨透露几分冷芒,目光凛冽,如冬日寒风彻骨,贯穿了眼前警长的灵魂。

    “这……杀了我?”

    “全家,以及一切的可能关联者,所有人都会无影无踪。”李沆墨侧过脸,睨着警长。

    简单的话语让警长有些慌乱,夹住香烟的两根手指在不经意间都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喝一口咖啡:“哦,那您看前几日的判决结果满意吗?想听听您的意见,如何?”

    “呵,不错——做的很好。那只替罪羊也找得不错,真是一个虚假又可悲的英雄,还有人为他哀悼呢!”

    “那就好,那就好。”

    李沆墨故作无奈地摆手,语速加快:“你没必要这样客客气气的,嗯?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跪下,要弯腰,甚至五体投地,然后心甘情愿的让别人把自己凌迟。”

    “对于您的言论,我只能说这里是莫斯科,新的莫斯科,因为这里是新的人民,麻木的人民,乌合之众。”

    “影响思维的并不是事物本身,而是它的扩散趋势和传播方式,群体是个体的集合体,群体无意识,个体有意识,最后迷失自己,失去独立思想和判断的能力。这就像光,你能保证赵照进眼睛的光告诉你的就是真真正正的现实吗?”李沆墨的嘴角重新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

    “骗人的光?乌合之众。”

    “对了,对了!所以,我们就是光。”李沆墨像是想起了什么,深深吸一口烟,突出环绕在手掌指尖的烟雾,随后又消散在空中,“断头台真是可怕,还好不是我,而是凶手。”

    “哪里哪里,先生,过奖了,哈哈!”警长被李沆墨的笑脸传染,和他一起笑起来,笑声不大,但填满了整个房间,充斥在咖啡味与烟丝气体中。

    “知道吗?我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小女孩死了,尸体不知所终,警察毫无头绪,直到尸块按照一个连环杀人狂的作案手法邮寄到家里,几个月后这个连环杀人狂被抓了,但他一直不肯公布女孩尸体的藏匿地点。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女孩的父亲,父亲酒后侵犯了他,所以杀人灭口,那个杀人狂不是不肯透露地点,而是他根本不知道!真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哼哼。”

    此刻的云层遮住了太阳,照进来的那唯一一束光线都冷暗了下来,房间内的吊灯依旧在工作,房间的亮度如故,光线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放进来的阳光可有可无。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传完话之后就离开这儿了,警察先生,哈哈!”李沆墨一边笑着一边起身拍着椅子把手。

    抬眸间看到了警长的枪柜,各种枪械配件一应俱全,枪支老老实实的躺在柜子里,好像透过玻璃与李沆墨对视。

    “沃登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警长不解地问道。

    “没有问题,只能说你这办公室装修的不错,有缘再见咯,拜拜。”

    李沆墨单手推开大门,办公室的豪华衬托了大门的厚重,说它是长着门把手的墙都不为过。

    光线的变化让李沆墨以为走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他慢条斯理地在走出了警察厅,眼前就像是一道摆放着各种摄像机的长廊,前方就是舞台的尽头。

    “那家伙穿的还不错,估计是个官二代。”一名警员小声嘀咕。

    这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人家花花公子能是你比的?就算逃命也比你领先一步。”

    “一只有点权势的人而已,两条狗在里边聊得真欢,可惜没人听得到,不然我高低得赏他们根火腿肠。”

    邢至不耐烦地将其打断:“好好工作,被别人听到有你们好受的。要我说,那可不是狗,是在紧急关头,随时会咬人的白眼狼。再说了,人家穿的那么雍容华贵,你们多干几年都不一定穿得上,穿个衣服还要被别人议论,哔哔叭叭的是真烦,别人听到你就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