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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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考验通过

    少年呆呆地看着小布包里面的桃花酥,脑海中忽然出现许莫离摇晃着小脑瓜吃着点心的娇憨模样。

    脑海中画面来回切换,最后,定格在了那个像是浸在血泊的屋子中!

    那个小小的身躯安静地躺在地上,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再也无法对着哥哥撒娇,也没法吃上最爱的桃花酥了!

    许念一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和愤怒,机械地对着孙虎连连称谢,也不清楚自己又和孙虎说了什么,孙虎便转身快步出了破庙,下山去了。

    孙虎的身影消失之后,这个仅仅十二岁的少年再也绷不住情绪,无力地瘫坐在干草堆上,小声啜泣起来,随后又变成了嚎啕大哭,泪水止不住地顺着眼角滴落在干草堆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念一稳定了情绪,止住了哭声,他心中明白,此时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一定要坚强!

    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许念一从小布包中拿出了一块桃花酥,愣神了片刻,便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很甜!

    “咕噜噜!”一块桃花酥吃完后,就在许念一拿起剩下那一块点心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那流浪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念一手中捏着的桃花酥。

    这流浪汉满脸胡须,露出的双眼中似乎还闪着泪花!

    许念一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于是站起身来,走到了流浪汉身边,将桃花酥递了过去。

    流浪汉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许念一,接着叹了口气,接过点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慢,第一口吃下去后便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着香甜,似乎陷入了回忆。

    一旁的许念一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理会,回到草堆上躺了下来,缓缓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许念一打算趁着天还没黑,去山里收集一些野果,明日再下山寻虎子哥帮忙置办一些东西,便起身出了庙门。

    收集了完果子后,许念一回到了破庙中,在草堆上躺了下来,拿起了一颗果子便往嘴里塞去,忽然听到那流浪汉的声音传来:“我昨晚听到了你的梦中呓语,小小年纪,似乎身上背负着深仇大恨。”

    声音平淡,许念一却是一惊,心里紧张了起来,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果子,白色的果浆也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既然吃了你的桃花酥,作为交换,我便给你一个变强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还得看你自己。”

    还没等许念一开口,那流浪汉又继续说道:“集中精神,按我说的做。”

    这声音不容抗拒,许念一不由得应了一声:“啊?哦!”

    于是,在那流浪汉的吩咐下,许念一双腿盘坐在地上,上半身以一种奇怪地姿势扭曲着。

    许念一艰难地将姿势固定之后,又听那流浪汉继续开口说道:“保持姿态,不要乱动,跟我一起默念口诀,按照口诀上的方法,感受真气。”

    真气是什么?

    许念一此时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那流浪汉可没有给许念一提问的机会,便开口念了一段口诀。

    口诀不长,百余来字,全部记下之后,许念一便照着口诀所说,静下心神,抱元守一,以一种奇怪的频率一呼一吸,体会着流浪汉所说的“气感”。

    持续了半个时辰,许念一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直保持这种姿势以及呼吸的频率,让许念一的肺部和心脏仿佛要炸裂开来,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股暖流突然出现在了丹田之中,口诀中的“真气”终于出现了!

    这道“真气”细若游丝,从许念一的腹部出现,在口诀上所说的“奇经八脉”和“十二经脉”中沿着固定地路线流转起来,最终又重新汇入了腹部,随着一遍遍地在经脉中流转,许念一感觉“真气”似乎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壮大着。

    “真气”在体内源源不断地流转,也让许念一的疲惫之色渐渐消失,转而有一股舒服的感觉从身体四处传来。

    “咦?竟然这么快就凝聚出了真气,奇怪,你是不是学过内功?”

    “从未学过。”听到流浪汉发问,许念一当即回答道,只不过,这一分神,“气感”瞬间消失,心肺炸裂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套内功心法极难修炼,寻常人修炼数月才可能能拥有微弱的气感,拥有气感后,要想修炼出一丝真气,更是得再花上一两年的功夫,就算是天赋极佳的人,也得三五个月才能修炼出来一丝真气,而你竟然能够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修炼出一丝真气,当真奇怪!你且到我旁边来!”

    犹豫片刻,许念一还是走到了流浪汉的旁边,紧接着便看见那流浪汉在自己身上不停摸了起来,随后又将左右手分别搭在了自己的双手脉搏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看着流浪汉奇怪的举动,许念一浑身不自在。

    很快,那流浪汉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赞叹道:“没想到你不仅悟性绝佳,根骨也是世间罕见,天生经脉贯通,难怪!”

    “不过,武之一道,除了天赋之外,还需要极佳的心性,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会教你修行基本功,你若能坚持下去,我便收你为徒,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当然,如果你无法坚持,你我便就此别过!”

    许念一毫不犹豫,用力点了点头坚定地回道:“明日一定全力以赴,多谢先生!”

    说罢那流浪汉便又躺下闭上眼睛,似乎是睡了过去。

    许念一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干草堆上坐了下来,心中想到:“一定是父亲、母亲、还有小离的在天之灵保佑着我,让我遇到这位先生,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拼命修行,早日手刃那些恶贼!”

    夜,静悄悄的,许念一没有睡觉,而是继续修炼着流浪汉教给他的“内功心法”。

    三个月后,卯时,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外,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在扎着马步,少年此时双眼紧闭,以一种奇怪的频率呼吸着,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约莫一个时辰后,当一缕阳光洒在身上时,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停止了扎马,随后从口中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接下来又从地上拿起了一个竹筐背在了身上,竹筐里面装满了碎石,约莫有三四十斤重,背起竹篓后,便快速朝着山下跑去。

    少年身形极快,在山林中稳稳地来回穿行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山脚下,到了山脚后少年没有停下歇息,而是便沿着原路折返,向着山顶继续奔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少年在山顶的破庙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歇息了一阵子后,少年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个葫芦,葫芦有水瓢大小,中间已经被掏空,只见少年深吸一口气,对着葫芦口便吹了过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少年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额头上也已经浮现细密的汗珠,眼睛瞪得大大的,可葫芦却没有任何动静。

    又过了几息时间,那少年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只见他突然紧闭双眼,将最后一口气也全部吐出。

    “啪!”

    那葫芦竟然被吹的四分五裂开来!

    这心肺强度着实惊人!

    少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见到了破碎的葫芦,神色激动万分!

    平复了气息后,少年又走向了破庙一侧的平地,平地上插着数根高低参差不齐的木桩,只见少年跳上木桩,以单脚站立,十分平稳,随后便开始以一种固定的步伐在木桩间辗转腾挪。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少年跳下木桩,开始演练着一套拳法,这拳法招式简单,少年却是打得十分认真,就这样,一直打了一个多时辰,少年才停了下来。

    没有休息多久,少年又拿了一把柴刀,开始演练了起来,刀法招式也十分简单,只是基础的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少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八个动作,持续了一个时辰。

    放下柴刀后,少年又拿出了一把木剑,同样是基础的剑招,刺、劈、挂、点、崩、云、抹、穿、压等,一遍遍认真地重复练习着。

    放下木剑,少年又拿起了背着上下山的竹筐,随意用食指和中指从框内夹起了一块碎石,对着两三丈外的一颗大树弹射过去,“梆!”的一声后,树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记。

    直到将竹筐中的碎石全部射出,少年才停了下来,而后便进入破庙内拿出了一套弓箭,拉弓上箭后,便朝着远处挂着的靶子上射了过去......

    少年放下弓箭时,天已经黑了,一阵鱼香和也在这时从庙内传了出来。

    这少年便是许念一了,最开始,每日的修炼便是扎马步一整天,晚上则是修炼真气,后来,要修炼的东西便越来越多,许念一也都拼命坚持了下来,今天,便是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日了。

    许念一收拾好柴刀、竹篓等修炼工具后,便走进了破庙内。

    此时那流浪汉已经煮好了鱼肉粥,米是许念一拜托孙虎帮忙前往砚城中买的,鱼肉则是从山间小溪中抓来的,二人吃饱后,许念一正要开始继续修炼真气时,那流浪汉突然开口说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许念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即便要跪下行拜师礼,那流浪汉却是轻轻抬手扶住了许念一说到:“入我门下便不必行那些师徒大礼,也无需要讲究什么繁文缛节,三个月之期已满,既然你能坚持下来,你我以后便以师徒相称便可。”

    许念一激动万分,对着那流浪汉叫了一声:“师傅!”

    只见那流浪汉微微一笑说道:“今晚好好歇息,明日为师便正式教你‘真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