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遗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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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

    黑衣人甫一落地,便如野兔闪电般窜出。这时的忻蒙还震惊于刚才暗器偷袭的余悸中,这种状态无疑给了黑衣人偷袭的机会。

    黑色的匕首,在黑夜中不显露一丝光芒,在黑衣人的手中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匕首刺去的方向是忻蒙的侧颈,离得愈发近了,黑衣人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

    忻蒙确实愣住了,他在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人,怎会引得他人偷袭?

    黑衣人的脚步更轻了,也慢了许多,忻蒙如此出神,若借助这个机会将他悄无声息地杀了,作为杀手,这无疑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忻蒙虽有些失神,但并非全身心沉入其中,他做事情不会将所有精力投入其中,用出七成余下三成有备无患。生死存亡之际,得益于此起到了自救的机会……

    黑衣人的匕首当然落了空,他放快脚步越过忻蒙,与他拉开距离,手腕轻微晃动,暗器薄若蝉翼,简直弱不可闻,就已经射到忻蒙身前。

    忻蒙刚才差点为暗器所伤,一直在留心偷袭。他感觉到了划破空气的轻微风声,挥舞起刀刃,白芒起处于忻蒙身前化为了光网,“叮叮叮”几声脆响,暗器无力落地。

    作为顶级杀手,手段当然得层出不穷,才有资格享有这一殊荣,武器的娴熟使用更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趁忻蒙分心应付暗器的间隙,黑衣人两步踏出便已欺到忻蒙近前,身体如野豹般一跃而起,匕首砍出的角度更加狠辣刁钻。

    忻蒙听声辨位,向前跨出两步,猛然转身,挥刀自上而下力砍而出。黑衣人临身之际,匕首点在忻蒙的刀上,身体凭此调转方向,转眼间又欺到忻蒙侧边,匕首暴起飞戳,点向忻蒙要害,忻蒙想要后撤奈何对方始终阴魂不散。黑衣人步法十分迅疾,手中匕首已臻化境,忻蒙始终觉得如鲠在喉,生死悬在一线。

    黑衣人飞脚踢出,同时左拳挥向忻蒙面部。忻蒙躲过对方拳脚,挺刀直刺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挥刃磕开来刀,就地一滚再次到了忻蒙身前,匕首连戳忻蒙腿部。忻蒙连退几步,但每退一步对方的匕首和拳脚总能如影随形,招招直逼要害。

    短武器近身后,要比长武器更具威胁。因其短小而适合易于近身砍杀,在实战中若被其近身,虽本身占武器之利,但左支右绌施展不开,倒不如匕首类短武器来得痛快。

    忻蒙就遇到了这个麻烦,对方在匕首挥砍间掺杂着拳脚功夫,自己始终处于防守状态,久而久之定会疏忽或者被黑衣人找到破绽,因此饮恨当场。

    他一跃而起,双手握刀奋力劈出一刀,黑衣人的匕首虽然迅疾,终究力道不如,被一刀砍得向后退了一步。忻蒙轰然落地,挥舞起刀刃,招招尽向黑衣人的要害。

    黑衣人面对忻蒙如疾风骤雨般的进攻,被逼得连连后撤,若再想近身定然千难万难,极有可能由此中刀。在心中稍作抉择,直接选择后撤,冷冷道,“姓忻的,今日饶你不死,日后定会加倍偿还。”

    忻蒙已占上风,并不想让这个棘手的对手逃了,见他接连后撤,逐渐脱离了刀网,向前跨出一大步,作势力砍。忽见对方手腕向后甩出,急忙向侧边翻身躲避,地面上登时多了两枚暗器的幽幽身影,忻蒙望之仍心有余悸。再瞧那黑衣人,早已经消失了踪影?

    “这人是谁?难道和白天的黑衣人有关?定然如此,真不该放过那个胆小的家伙,让他找来如此厉害的帮手。那端木雪又是谁?怎会得罪这般厉害的人物?”

    忻蒙带着疑惑,向黑衣人逃去的方向追出,到了大街上只见行人稀疏,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他来到一家客栈前,只见客栈高屋建瓴,自有一番气派,想要住上一宿,花费定不会太少,叹了口气摇头离去。

    “唉!客官请留步。”

    忻蒙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店伙计,正一脸堆笑地望着自己。

    “怎么?”

    伙计“嘿嘿”一笑,来到忻蒙面前点头哈腰,“客官可是忻蒙,忻大侠吗?”

    忻蒙一愣,不知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的姓名?其中定有些蹊跷,心有戒备道,“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伙计仍嬉笑着,“今天傍晚有位客官为忻大侠订了一间厢房,小的在此恭候多时了,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您。”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忻大侠,快请进店。”

    忻蒙仍有诸多顾虑,“不知是哪位仁兄,竟会这般客气?”

    伙计语气暧昧道,“客官此言差矣,那是一位美貌的女子。”

    “女子?”忻蒙直接想到了玉漱,连忙催促道,“那还不快带路。”

    二楼的一个厢房门口,忻蒙进入其中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顾不上一旁嬉皮笑脸等着赏赐的伙计,快步奔入其中,短短半天不见玉漱,真叫他牵肠挂肚。

    “玉漱……”

    厢房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放着一个木桶,水面点缀着红色的花瓣,氤氲的蒸汽正一缕缕缭绕升起。内间燃着红烛,光线不甚明亮,忻蒙按下心头的急切,望向愣在门口的伙计,“你还不出去。”

    伙计一脸失望,“好吧。”

    忻蒙的心思全在玉漱身上,又哪里还会在乎伙计的态度。关好门急切地奔到内间,但见床榻上坐着一位女子,个子小巧玲珑,长相极其可爱,不是端木雪又是谁?他惊愕在当场,“你,你,怎会是你?”

    端木雪羞涩道,“不是人家又会是谁?”她眼睛滴溜溜一转,问道,“那个玉漱又是谁?”

    忻蒙好生失望,“这个不用你管。”

    端木雪乜了他一眼,暗想,“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行,玉漱是谁?我才懒得去管。”噘着嘴道,“你这家伙好生无礼,人家在这里可等了你半天啦!”

    忻蒙转身要走,忽又想起刚才的黑衣人,便问,“刚才有个黑衣人偷袭我,是不是跟白天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端木雪低头道,“是吧!你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了吧?”

    忻蒙摇头不答,自是不知她的来历。

    端木雪站起身,来到梳妆镜前坐下,用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开口道,“你听说过端木一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