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遗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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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

    两日后的清晨。

    阳光撒下的霞光,将整片天地都笼罩在红色的氤氲当中,空中飞舞的鸟儿显得格外欢快,成群结队向着南方而去,草原的枯黄被披上了轻纱,山峦重叠,远远望去犹似置身在天宫之中。

    小可吃了早饭走出屋子,被眼前的景像所吸引,惊喜道,“爹,外面好美呀!我出去玩了。”

    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从天而降的父亲,忻蒙表现出的实力,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前天揍二狗子,小可也算参与其中,从小到大被欺负惯了的她,竟从中体会到无与伦比的快乐。自那一刻起,她便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感觉,忻蒙的形象在其心中也更加高大,她甚至认为在这片草原上,即便是最厉害的“大浪”,都不是他的对手。

    正所谓久别胜新婚,忻蒙和玉漱恨不能黏在一块天天不分离。听到小可说要出门,怎不喜出望外?遂厚着脸皮回道,“早点回来,别忘了吃饭啊!”

    小可的想法要单纯许多,外面嫣红色的世界属实别有一番滋味,她走在其中恍若隔世,兴许在梦里面才会遇到这样的场景吧?

    她想爬上茅屋后方的那座山峰去瞧瞧。那座山并不太高,上面的草木多数被烧成灰烬,抬脚踩在地上只觉软绵绵的,就似踩在雪地之上。

    小可还未走到山顶,忽地止住了脚步,不远处有几个人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不知在商量些什么。小可悄悄靠近,想要听个明白。只听得一人说,“玉漱的家里现在有了男人,二狗子说他特别厉害。”

    另一人说道,“咱们好几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头一人忧心道,“还是小心为妙。”

    “妙个卵子,咱们一起上,我就不信忻蒙不俯首就擒?”

    其余几人同意后者的想法,不住点头道,“就这么干了。”

    小可猫着腰偷听他们谈话,但四周没有遮碍,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其中一人倏地瞥到有偷听者,登时吓了一跳,断喝道,“谁?”

    其他人皆是一惊,扭头便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小可,俱是松了口气。小可转身要跑,又哪儿跑得过这帮人?不多久就被按倒在地。

    “真是小可这丫头,我抓到她了?”大汉神气地叫嚷着。

    小可虽是孩童,但蛮力不小,硬生生扭过身,飞起一脚踹到了这大汉的裆部,后者惊叫一声,双手护裆,仰头昏倒在地。余者皆惊,自心底升起一阵寒意。小可趁机要逃,被人从脖颈一把提起,“臭丫头,下手够狠的啊!”

    众人围拢过来,小可手抓脚蹬,逼得几人不敢上前。提着她的男人警告道,“给我老实点,要不让你好看。”

    小可果然不再动弹,男人将她放在地上,正欲开口询问,没成想小可张嘴便咬在了他的手腕上。男人惊呼一声,再想后悔已经晚矣,手上的那块肉疼痛难耐,业已失去知觉,心急之下狠狠一巴掌呼在了小可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分巨大,竟将小可扇得呕出一口鲜血,歪头便晕了过去。

    “狗子,她还是个孩子,至于出手这么重吗?”

    狗子大叫,“我弟弟差点被她爹给打死,你竟要我饶了她?哼!若不是看在她还是个孩子,瞧我不把她的头劈成两瓣儿。”

    男人怒道,“那是二狗子自找的,玉漱本就可怜,不帮衬就算了,竟然对玉漱抱有非分之想,简直可恶至极。”

    狗子是二狗子大哥,前天夜里二狗子刚回到家便昏了过去,昨日醒来将自己被打的经过说了,歪头又晕将过去。大夫说他的肋骨被踢断了两根,由于行走太急内脏被断骨划破,生命危在旦夕。

    狗子听了大夫的话,登时火冒三丈。他呼朋唤友找来五六个人,准备给弟弟报仇。小可突然出现,自个儿对她又出手太重,搞得雷子瞧不下去,竟和自己有了分歧。

    “雷子,你给我闭嘴。我弟弟被人打伤了,你不帮忙也便罢了,竟还替这小丫头说话。咱们马上要去寻忻蒙麻烦,你到底什么立场,现在就给我说个明白。”

    雷子皱眉四望,见大伙儿盯着自己,眼神多有不忿。开口道,“报仇,当然要找真正的仇家。俗话说得好,祸不殃及池鱼,小可岁数这般小,怎样也不可能伤害二狗子吧?”

    狗子涨红了脸道,“我不管,凡是跟玉漱那骚女人有关系的人,老子统统要将他们的狗腿打断,丢到草原深处喂狼去。”

    雷子望着小可心生不忍,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如果腿被打断,那和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决绝道,“你动一下她试试?实话跟你说了,除了忻蒙,我不会跟任何人动手。”

    说着就要抱起小可,狗子自旁边推搡了一把,雷子趔趄两步差些栽倒。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雷子,“好你个癞皮狗,怪不得别人说你们哥俩儿没良心,我们好心帮忙,你竟还要跟我动手是吗?”

    狗子将小可从雷子怀里夺过,叫道,“我不用你帮忙,现在就给我滚。”

    雷子气冲冲指着狗子大叫,“好好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到头来可别怪我没帮你的忙。”

    “不用你帮忙,我们几个一样能搞定。”

    狗子将小可放到身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带鞘匕首,抽将出来就欲刺进小可胸膛。一个男人忽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神瞥了一下雷子,意味深长道,“狗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狗子心想,“对呀!何不等雷子不在的时候再动手呢?现在杀了这鬼丫头,雷子肯定跟我翻脸。”便说,“行吧,咱们先把她绑起来,省得一会儿醒了,跑去跟她娘报信,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雷子没料到狗子的性情会突然大变,不禁为自己刚刚与他为难感到羞愧,一脸尴尬道,“狗子,刚才真是对不住啊!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待会儿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我一定义不容辞。”

    狗子心想,“你这家伙真是贱骨头,我刚好不知道忻蒙有多厉害,先让你探探路倒也不错。”便假装为难道,“那个忻蒙,我弟弟说特别厉害,咱们几个人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雷子心想我们好几个人怕他作甚?大义凛然道,“忻蒙加上玉漱也才两人,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怕他作甚,待会儿我先去会会他,然后一个个上,轮番上阵耗也能将他耗死。”

    狗子见他自背后抽出一把柴刀,头也不回地向忻蒙住处赶去。他连忙招呼其他人跟上,自己则将小可抱起,寻了一处隐蔽所在,将她藏了起来。如此忙活了半天,方才慢悠悠往忻蒙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