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不隔夜，要不晚上睡不香，睡不香的牛小丫一早就急忙部署，她把身边能用的人都叫上，牛大姐一家赖在娘家吃喝也被用上。

    “大姐，你穿着新衣服去打架！赶紧给我换了。大嫂你别去了，你吵架都不行，更别提打架了，就留下看家！牛大娃随你性子也留下。牛大妹你以后要嫁人的，跟着去长见识不吃亏，二嫂你一家都我去。”牛小丫点派人手，可以说是兵强马壮，麻氏因为要在家看银子就没跟去。

    一家人浩浩荡荡来到村长家，牛毛村长开始以为是来找他算高价卖羊的事，吓的不敢开门，弄明白是要租牛车去王村讨公道才开门。牛家洼是穷乡僻壤，过年期间，村里人很少外出，村长家牛车生意十分清淡，村长见牛家人来租车趁机加价，他家只有一辆牛车，牛家人太多，牛车坐不下，女人都坐车上，男人步行去王村。道路有些远，路上还有积雪，途中走走歇歇花了一个时辰才到，牛毛村长到了王村后赖着不走，他还想做回头生意。

    王村比牛家洼大，也比牛家洼富裕，王家在村里算是富裕人家。牛家和王家是亲家，以前牛家穷，王家不和牛家走动；牛家富裕以后，王家只想着捞好处，牛家也不愿意和王家走动。牛家人第一次上门还要牛二姐指引和介绍，王家老汉很热情吩咐端茶倒水，还拿出瓜子和花生招待客人，他拉着牛家爷爷牛老实嘘寒问暖，牛家人也高高兴兴的王家人拜年互相问好。

    牛小丫是来为二姐讨公道的，不是来走亲戚的，见到家人忘了初衷，喊道：“把主屋给我砸了。”

    “小丫算了。”牛狗蛋不想和王家人闹翻，认为劝解是最好的办法。

    牛小丫今天是绝不善了，不制服王家人，二姐以后还要遭难，外甥女王佩宁也不会有好下场，她指着两个得力帮手道：“二哥，大姐，你们还等什么，给我动手。”

    “这么多年欺负我闺女，真当我牛家没人了，我和你们没完，给我砸！”牛狗蛋见女儿翻脸了，立刻改变态度。刚才表现不好和女儿对着干，女儿小心眼可记仇了，他要好好表现争取让女儿原谅。

    就见牛狗蛋将手里的一杯热茶水泼向王老汉，空水杯狠摔到地上，一脚踢翻桌子，桌上瓜子花生撒了一地，他还捡起一条长凳子砸向门窗，这个行为得到牛小丫点头认可。茶水很烫，王老汉没想到牛狗蛋突然发难被泼个正着，一张脸都给烫红了，疼的大叫。叫声将王家人都引了过来，王佩宁见了外公带人来了激动的哭起来。

    “哭什么，今天我给你做主，一定给你讨公道。”牛小丫道。

    王家也算大户，家中不缺壮丁，两家人起了冲突。牛铁娃一马当先，他天生神力将拦着他的王家男丁都打倒。“捆了！”牛小丫叫道，一连捆了王家三个壮丁，王家气势才衰落下去，王老汉害怕的退出屋子，急忙派人去把本村村长请来帮忙。

    牛家人大获全胜，牛小丫让牛二姐指认谁殴打她了，牛二姐没想到家里人会真的替她讨公道，激动的指了人。牛小丫吩咐道：“二哥，你和二娃把这几个殴打婶娘的王八蛋带到门口跪下，让村里人都认识这些不孝子，不跪就给我打。”

    王家人退缩后，牛家人没有进一步发难，王家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牛小丫带家人在门口诉说牛二姐这些年受到的孽待。王家女人向着本家否认这些指责，两家吵了起来。其实牛二姐这些年的遭遇村里人都知道，不少人很同情她，尤其当知道王佩宁被卖了五十两银子后，这让王家蒙羞。王村村长得信后带了本村壮丁来支援，他和王家是本家是亲堂兄弟，来了就替王家撑腰，在王家门口就动手，牛铁娃打退数人后，局面才好转。

    “王村长，我家和王家是姻亲，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两家就是再怎么闹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说是吗？”牛小丫走过去悄悄塞了块银子给他，王村长颠了一下不下二两，立马改变态度站在牛家一边。

    “对对，是这个理，这不是我们外人该管的事，大家散了吧。”王村长得了好处将带来的人遣散走，他也准备离开，但牛小丫留住他主持公道。牛小丫想要二姐一家从王家分出来单过，两家一直吵到中午没有任何头绪。王家老汉不松口，王家老婆子坐在地上哭闹，牛家人寸步不让非要分家。

    “大姐，你带人去做饭去，我们吃饱喝足接着闹。”牛小丫要打持久战。

    “我也出把力，我见不得本村人受欺负。”牛毛村长道，他将牛车赶进王家院子里安置好就坐在一旁看热闹，准备混顿午饭吃。

    “杀几只鸡。”牛大妹过来问道。

    “牛毛村长和王村村长都在，还有这么多人，你问杀几只鸡。”牛小丫咬牙道：“全杀了，一只不留。”

    “好，我去帮忙。”胡氏唯恐不乱。

    “我的鸡。”王家老婆子急忙从地上爬起，出屋去保护家中的鸡免遭毒手。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起来，王家老婆子只护住一只鸡。胡氏手快，鸡到她手里立马掐断脖子扔一旁。这还不算，王家过年腌制的腊肉和香肠也被胡氏煮了一大锅，中午两个村的村长把酒言欢。牛家人也吃的十分尽兴，吃饱喝足后牛家和王家接着闹，牛毛村长见有便宜占就继续赖着没回去。

    三房要退亲，还要分家，王家人不干，牛家人就不走继续打闹下去，牛小丫正嫌没事干闷得慌。王家收了五十两银子的彩礼坚决不肯退亲，双方一直僵持着，晚上牛家人就住在王家。第二天，王家余粮告急，牛小丫打着王家旗号借了米、面、油，还有肉，全算在王家头上，只要两家还是姻亲，王家就赖不掉。

    王村村长收了银子一早也赶过来，这次没带人过来，他劝着亲属道：“兄弟，还是分了吧，这事你不在理，全村都知道你对三房一直不好，牛家小姑不是善类不会罢休的。牛家现在富了，俗话说穷不与富斗，接着闹下去你讨不到巧，你家斗不过牛家小姑，昨天她在村里赊了好多东西都算你头上，你赖不掉，差不多二两银子了。”

    “啊，怎么有这么多，我说什么也不认账。”王老爷子道。

    “都说了你赖不掉，你和他家是姻亲，村里人也认。这些都是打着你的旗号借的，还有抵押物，猪圈里的那头老母猪就被牛家小姑抵押掉了。这还不算，她还准备卖人，要不是过年一时找不到买家估计早动手了。”王村村长爆出猛料。

    “我和她拼了。”王老爷子握紧拳头道。

    “我都说了你斗不过她，你没看见她带来的一帮人，尤其是那个牛铁娃，几个壮汉联手都不是对手，牛大姐和胡氏也不是善类，昨天把你家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听我一句劝，好汉不吃眼前亏，三房毕竟还是你儿子。”王村长道。

    “都怪你不帮我，带着一帮人来看热闹。”王老爷子道。

    “你不听劝就算。”王村长恼怒道。牛小丫偷偷告诉他，事成之后再给他三两银子报酬，要不是为了赚这些银子他才不来。

    最后王家同意分家，三房分出去单过，王老头一亩地也不给三房。牛小丫没坚持，她替二姐家要了两间偏房。三房每年还要给父母二两银子赡养费，本来王老爷子要粮食，牛小丫嫌费事直接给银子。

    “这是这两天在你家花销和砸坏东西赔偿，包括三房今年的赡养费我也提前付了，一共五两银子，只多不少，别说我欺负你。以后你们再找我二姐一家麻烦，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我一定让你家毁人亡、妻离子散。”牛小丫仍下银子带着众人到二姐分的偏房查看。

    “二哥你带着大虎、二虎和二娃，刘柱也留下把这两间屋子修缮一下，再砌个围墙、弄个门、上把锁。”牛小丫拿出一些钱交给二哥然后就带着一家人胜利回村，她心情十分好，一路和大家有说有笑，这次没有和村长计较多收的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