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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老皇帝召见

    皇宫大内。

    皇城司指挥使顾帆正在向老皇帝禀报盐引一事。

    “袁文绍。”

    “可是忠勤伯爵府袁家二郎。”

    “是。”

    老皇帝沉吟了一会,轻声道:

    “他们家也是受委屈的,挣点银子倒也无妨。不过,他小小年纪,不曾想竟是个精通理财之人。”

    。。。。。

    汴京,宫城,垂拱殿。

    一袭鱼白龙袍的老皇帝坐在殿上。

    边上侧立宫女、侍卫。

    垂拱殿是皇帝平日处理政务、召见众臣之所。

    “臣,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袁文绍,拜见陛下。”曹阳行礼道。

    “二郎可知界身巷联合交易所乎?”老皇帝。

    “启禀陛下,此臣为之。”曹阳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袁家作为一个空有爵位的家,袁老伯爷开个交引铺完全没问题。

    此朝爵位,皆为虚衔,有官品,无俸禄,除些许虚封食邑,早就不顶用了。

    唯一的好处是,可以荫补点官职。

    “可否与朕详说一二。”老皇帝语气温和。

    曹阳:“臣遵命。

    交引铺者,囤积居奇,低买高卖,求利之辈。。。交易所。。。”

    初时,老皇帝还能听懂一二,但等到曹阳越来越深入经济、市场巴拉巴拉,他就开始蒙圈了。

    连忙打断他,让他稍加歇息。

    同时,派人去召三司使和三司副使。

    宫城不大,比起曹阳在鹿鼎记的紫禁城小不少。

    因而,没一会就两个胡子半白的老者就到了。

    “臣三司使韩章拜见陛下。”

    “臣三司副使张方拜见陛下。”

    两人显然都没有赞拜不名的T权。

    “二郎,你重新与他们说说吧。”

    “是,陛下。”

    曹阳:“管子曰‘币重而万物轻,币轻而万物重’。。。假以时日,盐钞为币。。。”

    曹阳说的口干舌燥,他本以为这两老头可能听不懂,

    但,没想到,

    三司副使张方竟听的晶晶有味。

    只老皇帝和韩章一脸懵逼。

    难得碰到一个明白人,曹阳当即跟张方越说越深入。

    两人你问我答。

    没一会,曹阳还让人拿来纸笔,写写画画起来。

    先说盐钞为币,再说币值涨跌,最后是资金流动。

    说的兴起,曹阳更是直接说到设立银行,以加息减息,收割西夏和辽国,当然,这是在设定三国和平贸易,对面没有南下牧马的打算下。

    “妙,真妙啊。”张方击节而赞。

    两人一抬头,边上围了一圈老头。

    老头们或若有所思,或神游天外,或恍然大悟。

    太祖时,朝廷开科取士,废除了前朝的明算科,只在明法科中有那么一点点。

    因而,此间老头,数学水平,大多不如小学生。

    老皇帝对于里头的道道他听不懂,但有一点他听懂了,那就是,通过这种手段,不用打仗,别国的“钱”就会源源不断的进入国中,百姓的钱增加,朝廷的钱也增加。

    “曾相以为如何?”

    “异想天开尔。”参知政事曾恭轻笑道。

    “。。。”

    曹阳眼中一冷,若是边上那个白胡子如此说,他倒不会觉得什么,毕竟他一看就没听懂,但他刚刚明明看到这逼恍然大悟的表情,还这么说,那就有问题了。

    要么之前装的,要么现在装的。

    曹阳没说什么,张方已经开口喷了:

    “曾相不通财货之道,还是莫要说笑了。”

    接着,曹阳就看到了面红耳赤的激烈争吵。

    炒了好一会。

    老皇帝沉声怒斥,双方才擦干唾沫星子。

    “张卿,你既然认为可行,那就让二郎去尔三司做个判官吧!”

    判官。

    曹阳无力吐槽,都什么破官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阎罗殿嘞。

    不过判官,貌似是从六品,也算是升职了吧。

    曹阳躬身拜谢:“臣谢陛下。”

    。。。。。

    忠勤伯爵府。

    “娘子,为夫升官了,盐铁司判官。”

    “官人不是武官吗?”盛华兰。

    “什么武官?”

    曹阳:“荫补的官能叫武官吗?”

    朝廷中荫补制度产生的官员,是极多的。太祖太宗时,文官的子孙后代,动不动就荫补,起步正六品,比现在的状元公起步还高。

    文官都这样了,更别说将门,张家,仲家,曹家,杨家,梁家,顾家,潘家等等,玩的就是一个:咱祖上跟太祖爷打天下。

    直到官员越来越多,某位吕姓宰相上奏,才将荫补官员起步官职降到九品。

    当然,取消是不可能取消的,没人想取消,哪怕是科举出身的官员也不想自己那些考不上科举的儿子们,再重新寒窗苦读啊,都是儿子,一碗水得端平。

    就如天启星上的两宋,到南宋嘉定时,荫补官员更是占到朝廷官员一半以上。

    正统八旗子弟,考什么试啊。

    “恭喜官人。”盛华兰与有荣焉,一脸喜悦。

    “用嘴恭喜?也对,娘子怀了孕,总是得注意些。”

    “官人~”盛华兰垂击。

    。。。。。

    三司,盐铁司衙门。

    “交易手续费?”盐铁副使范纯。

    “对,就是每成交一席盐引,于买卖双方各收50文。”

    曹阳:“大人想必知道,那联合交易所中,盐引每日皆有波动,成交量,少则数万席,多则十数万席,如此,巨大数目若是不由朝廷监管,岂能有保障?

    一席收100文,朝廷日入便在一万两上下,如此,可年入300万两。”

    范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果真是三百万?”

    “然也。”曹阳。

    “好,你与我去见三司副使。”范纯。

    “为何不去寻三司使?”曹阳问道。

    “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三司使皆挂名而已,数月即走,处事者,皆副使也。”范纯。

    正使不干事,副使干,有功劳,正使升官是吧。

    懂了懂了。

    。。。。。

    樊楼,西楼包间。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二郎,你这是过河拆桥啊。”刘德章。

    “哎。”

    曹阳长叹一声:“某家不过虚爵子弟,被圣上和衮衮诸公盯上,为之奈何啊。”

    “确为大势所趋,难以抵挡。”梁蕴。

    “哼,什么大势所趋,要我说,朝廷就是与民夺利。”刘德章。

    “刘兄,慎言。”杨彦。

    “怕个鸟。”刘德章。

    “刘老三,明儿个皇城司找你,你也如此说去。”梁蕴。

    “玛德,只许文官贪财,不许武将挣钱,岂有此理。”刘德章。

    “算了,少挣点就少挣点吧。反正大头不都在我们这里?”杨彦。

    “不错。”梁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