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南方小年，家家户户在晚饭后放起了烟花鞭炮。

    外面的世界热闹纷繁，屋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砚趴在桌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季云谏第一次遇到自己，就对自己如此关照。

    原来只是宛宛类卿罢了。

    可她苏砚，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

    她只是自己，快乐时是，悲伤时是，愤怒时也是。

    苏砚想起季云谏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点难以捉摸，以前她不懂，现在明白了。

    那是在怀念已故的爱情啊。

    为了保住所谓的爱情，他宁愿浪费掉另一个女孩的青春岁月。

    既无情又自私。

    苏砚的思绪如同纷飞的柳絮，正飘忽不定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季云谏打过来的，没想到却是千里之外的父亲。

    接起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喂，苏砚呀，这两天在家里好不好呀？”

    苏砚强忍住哽咽的声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故作镇定道：

    “都挺好的，你们怎么样？”

    父亲好像喝了点酒，听起来有些兴奋：

    “好的很，好的很。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太孤独。

    听我朋友说，你去他们公司当实习生了。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让他多关照关照你，起码不用天天通宵加班。

    今天是小年，领导没让你们再加班吧。”

    父亲今天有些滔滔不绝，仿佛要把之前压在心底的话一股子全倒出来。

    不过苏砚挺喜欢这样的苏老头，比平日里亲切不少。

    “没有，今天领导格外人性化，让我们按时下班了，”

    “哈哈哈哈那就好。这两天降温了，记得多穿点，南方冬天太湿冷了，我这老寒腿真是遭不住，只有在大连能勉强活动活动。”

    苏砚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便开口问道：

    “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父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女儿，你要不还是回来吧，咱们一家，还有这一大家子人，都很想你呢。年夜饭少了一个人，总是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