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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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古道,无尽兴衰

    ”这十日论道,内容极多且涉及较广,但在师傅总结之下被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修道的起源及发展史、我洛尘隐宗及各门派的介绍、修行的各个境界以及术法九极论。“

    ······

    修士的起源距今已无法考证具体的年代,但从一些上古遗迹及一些蛛丝马迹之上大概可以推算出是据今数百亿年前;传说中,当时浑沌初开,天地之间充满了暴虐的气息:地面温度极高,火山无时无刻不在喷发,天地间电闪雷鸣不断,时不时还会有天外陨石撞击。传说当时第一批拥有灵力的并非是人,而是一些适应了恶劣环境的灵兽,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颗星球上的灵力在某天突然急剧增多,大量灵兽承受不住这突然暴增的灵力纷纷爆体而亡,同时,这些磅礴的灵力强行灌入人类体中,使得一些有着先天灵根的人拥有了灵力,这个时代被称之为灵启时代,那些先天灵根之人则被认为是神选之人,受到无数人的羡慕与敬仰,当时的那批修士则被我们称之为上古荒修。在那个灵力暴虐,环境恶劣的时代,那些荒修在不断摸索之下初步掌握了一些炼体之术,其中,就诞生两位已无法考证的强者:炎帝和雷帝;传说中,炎帝可以在火山中任意行走,雷帝则可直接抗下雷电的攻击。

    数亿年后,这个星球的环境突然发生了一次巨变:温度骤降,天空的雷电更加狂暴肆虐,地面上一片冰封,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大量生物以及荒修死亡,同时又诞生了两位强大的荒修:冰帝和大巫师。传说中,冰帝可以在冰天雪地中自由行走,任由冰雪肆虐,寒风入体。

    大巫师则比较特殊,传说中,大巫师虽是荒修,但却没有荒修那般强悍的肉身,但他有着一项在当时堪称逆天的能力:可以通过祭祀提高荒修吸收灵力的速度,进而使得荒修肉身更加强悍,这倒是其次;传说中,大巫师可以通过祭天仪式沟通神明,让神明赐予常人可以修荒的体质,这在当时,可以算是一项逆天改命之术。

    再此后数亿年,便是古仙出现。

    说到这里,于山盼听了下来。看着几位师弟略有思索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等,等待几位师弟消化他刚才所言。

    不久,贺兰眼神闪烁,张口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下,于山盼看着贺兰略带疑惑的表情,微笑道:“贺兰,我看你似有疑惑,这里又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贺兰看着于山盼点了点头,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问到:“那大巫师所谓的祭天仪式,在我看来不就是现在我们每个修士进入宗派后所必经的启灵仪式吗?这启灵仪式可以一定程度的提高修士的修行资质,也可以强行在凡人体内种下灵脉,使得凡人可以修行,但强行种下灵脉者,其日后修为绝不会太高。”于山盼看着贺兰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其他几位师弟:“贺兰说的没错,不过在那个蛮荒的时代,没有现在这般已经相对完善的修行体系下,当时荒修的每一步摸索都是跨时代的,在我们现在看来,有些十分简单,甚至说出来有些可笑的术法,在当时都是一次大胆的探索和创造,而那些荒修造术也必然经历了无数的失败;凭此,这些荒修先辈就足以让吾辈尊重。”

    “大师兄,荒修炼体,真的可以达到肉身抗击天雷的程度吗?据我所知,就算是现在几个以炼体为主的宗派,其内体修可以水火刀剑不侵者有之,但可以肉身抗雷的体修我倒是闻所未闻。”叶浒看着大师兄,眼中满是怀疑的问到。于山盼哈哈一笑:“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他人,但是没有得到答案,或许那所谓的荒修雷帝确有其人,只是其修为经过这无数亿年的传说被无限的夸大了吧。”

    “我再说一个没有被证实的传说吧,”于山盼话语一转;传说,在天地初开,一片混沌之时,天地灵气极为稀薄,导致人类无法修灵,体内拥有灵力的只有一些适应了天地环境的灵兽,那些灵兽强大无比,各个都拥有极为强悍的肉身,当时的人类弱小无比,棍棒石块对那些灵兽毫无作用,只能沦为灵兽的食物。后来,有一位人类拿着一把被神明赐予的斧子,劈开了混沌,从此天地间灵力暴增,那持斧之人随之也死去了,后来便是我之前说的,人类有着先天灵根之人得已启灵,灵兽因承受不住这突然暴增的灵力纷纷死去。

    若此传说为真,同时以现在的角度来看,则说明了在这个星球还是洪荒之时,在这片星空中便已经出现了拥有完善修炼体系的高阶修士,那高阶修士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来到这里,赐予当时一位强者一把可以劈开混沌的斧子,这混沌是什么现在已不得而知,或许是一处封锁了天地灵力的天然封印,那斧子应是一件可以自动吸收气血之力转化为灵力的强大灵器,斧子吸收了那人的全部生机,化作强力一击劈开混沌后使得天地之间的灵力突然暴增,同时,那人被斧子吸收了全部生机后死亡。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无法证实真假的传说而已,或许只是无稽之谈。

    “很好,说的很精彩。”一直盘膝打坐的歧嶷突然开口打断了于山盼,“荒修,是修士对自然的初步探索,荒修之所修,皆为顺,荒修皆是顺天而修,顺应天地规则修行。”说完,歧嶷话语一转“至于那位赐斧的修士,以我看来,宁可信其有,我们现在的修炼体系虽然已经相对完善,但还是有一些无法摸索之事;我们修士虽然强大,但对于这苍茫间的浩渺星辰来说,还是太过渺小,若是你们此后有机会可以踏出这颗星球,亲自感受一下那无尽的苍茫宇宙,结合我此番所说,定会有所感悟;若把整个苍茫比作大海,我们修士便是一粒沙砾,落入海中,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无法荡出。”

    ······

    沉默许久,于山盼见师傅不再开口,便干咳一声,继续说起。

    古仙,似乎便是从荒修中巫之一脉演变而来。巫师一脉,虽能灵力入体,但却无法修荒或者肉身之力极弱,此类修士,慢慢从荒修中分离,自成一脉。传说中,古仙渐渐从天地之间的变化中摸索到了规则,进而开辟了五行、阴阳、八卦理论,以此为基础独立出一套与荒修炼体完全不同的修炼体系:古仙修炼,以灵力贯体,天地规则为鉴,往往挥手间便可呼风唤雨、飞沙走石;鉴于肉身不强,古仙便以五行练物,练成灵器护体,同时选金属性浓郁之地,建造洞府,抵御天外陨石;可以说,古仙的修行方式和术法已然和现在的修士较为接近,或者说,古仙对于规则的理解奠定了现在灵修的种种基础。

    渐渐地,古仙对于这颗星球的基础规则已然较为了解,其中一些实力较强者已经不满足于探索天地,他们抬起头,将目光看向了天上的星辰······

    无数岁月流逝,古仙中的这些佼佼者另辟一脉,自称占星师,他们开始了对漫天星辰的探索,试图在这玄奥的星辰中发现宇宙的规则。此后若干年,一位改变了这颗星球星运的传奇占星师天璇星君出现了。

    传说中,天璇星君的修行资质前无古人,对于占星术的理解更是史无前例,这位传奇占星师以自身修为踏出天际,来到了星空之中,直到这时,古仙才知道,这个星球是圆形的,且在以某种规则不停的运动着······

    传说,天璇星君在这星空中修行了百年,参悟出了一些星空规则,随后天璇星君在闭关数年之后,利用他感悟到的规则,模仿着其他的星球,集合仙族一族之力和他难以想象的强大修为,生生剥离了大量的土地升空制造出了月星,用以抵御天外陨石,同时更是按照某种规则制造出了护星大阵;双重保护之下,从此之后万万年,这颗星球再也没受到过巨大的陨石撞击。绝大多数的天外陨石被月星阻挡,如果修为足够,在夜晚以灵力汇聚双眼,就可清晰的看到月星之上大大小小的陨石坑;许是有些许天外陨石绕过月星,也会被护星大阵阻挡,还没等落地,便会自身焚烧殆尽,就算真的有至坚的陨石突破了护星大阵,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相反的,能够突破护星大阵的陨石必然是蕴含了浓郁五行之力的天才地宝,这些陨石最终都成为了古仙炼器的上佳材料。

    传说中,这位天璇星君更是改变了这颗星球的修炼环境,使得其更适合古仙修炼,这也为日后荒仙大战埋下了祸根······

    天璇星君对于星球的改造使得天地之间的灵力渐渐转化成为仙力,日渐稀薄的灵力却不再适合荒修修行,一些荒修在吸收了仙力之后便会身体渐渐枯萎、肉身之力消散,最终死亡;即使有一些强悍的荒修在吸收了仙力之后不死,但强悍的肉身也会渐渐消瘦,最终向仙体转化,但不知为何,就算那些强悍的荒修改变体质活了下来,却怎么也无法修行那些古仙的术法;仙力,对于荒修来说便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是长期吸收,荒修必然会走向消亡。

    后来,仙荒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战,此战,古仙无法抗衡荒修那强悍的肉身,只能不断退避。最终古仙利用天地规则和大量的天材地宝在九天之上建造出了仙殿避战,飞升后的古仙冷笑着看着地面上那些眼露绝望的荒修,古仙残酷的选择让荒修在浓郁的仙力下自身自灭。

    不想坐以待毙的荒修只得举族迁移,最终荒修发现了一处灵力充足且并未被仙力侵染的地下溶洞,无奈下只能在地底开始新的生活。数年后,荒修在不断的探查下发现,生活在地面上的灵兽在仙力的滋润下不断没有变得虚弱,反而肉身之力更加强悍,甚至有些灵兽在仙力的滋养下竟然可以凌空飞行,更有甚者,更是可以施展一些类似古仙的五行术法。于是,荒修不断的派出族人到地面上抓取灵兽,希望从这些可以吸收仙力的灵兽体内发现新的炼体之法。但是,这一想法在初始时不断失败,一些被仙力改变了体质的仙兽,在被抓来这个只有灵力的地下溶洞之后反而不再适应灵力,身体迅速虚弱而死······

    又是无数年后,生活在地底的荒修终于从一种既可以适应仙力又可以适应灵力的蛙类体内找到了可以在仙力中炼体的方法。凭借这种方法,荒修再一次回到了充满了仙力大地之上。回到陆地后的荒修,将这种蛙类奉为高高在上神明,因为便是这种青蛙,给予了荒修新生,使得荒修重现大地。

    数百年时间,荒修渐渐发现了许多被仙力所改变身体的仙兽,更是从这些仙兽上初步学会了一些五行术法,渐渐地,荒修的修炼体系发生了改变。

    可以吸收仙力炼体的荒修,体质更加强悍,配合一些从仙兽上模仿学习而来的简单五行之术,使得荒修的实力更添三分。这些拥有不弱肉身的仙兽也被荒修饲养起来,有些可以使用简单术法的仙兽更是被荒修奉养膜拜,最终,数万年之后,那些被供奉膜拜的仙兽渐渐演变成为了图腾,那些从仙兽中模仿学习而来的术法也渐渐演变,被称之为图腾之力,荒修势力渐渐形成了图腾部落,最终,荒修形成了以图腾之力和炼体为主,辅以仙兽作战的修炼体系。

    荒修的渐渐强大使得九天之上的古仙极为忌惮,又过了数百年,当时的一代古仙天骄以秘术改变了天地规则,使得仙力全部凝结在九天仙殿之上,而天空之下则再无一丝半点灵力与仙力,古仙想要以此法彻底灭杀荒修,不甘任由古仙宰割的荒修,则带着无尽的仙兽飞上苍穹,与古仙展开了一场不死不休的大战。传说,此战产生的强大仙力碰撞最终不知什么原因引动了护星大阵,使得天地规则产生了异变,这异变引来了星空中一颗巨大的天外陨石砸下。传说中,这天外陨石巨大无比,大到可以遮天蔽日,此陨石轻松破开护星大阵,砸在了这颗星球之上,这一刻,天地色变,日月无光,巨大的冲击使得陆地破碎,海啸爆发,大地全部被洪水淹没。浓郁的烟尘飘在空中久久不散,遮盖了太阳······数十年后,洪水退去,露出了一片死气的大地,随之而来的,是百年不散的烟尘带来的冰寒期。

    百年后,天空的烟尘消散,阳光洒落在一片死寂的大地之上,寒风吹过一颗枯树,树上唯一的一片枯叶随风落地,化作一片碎末······

    从此,仙陨、荒殁······

    从此,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