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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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内疚

    经过数月的跋涉,夜弦无月终于再一次来到了灵气山谷,站在山脚下,夜弦无月回忆着过往种种,不禁心生感叹。仅仅数月的时间,年仅五岁的夜弦无月便经历了漠夜城的覆灭和清尚的算计。仰视着山谷,夜弦无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刚从漠夜城逃出的他便是以灵雾境修为来到了这里,而现在的夜弦无月经过数月的恢复,体内的灵力依旧只是灵雾境,重回故地,表面上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但夜弦无月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衣衫褴褛的夜弦无月背着一包沉重的石子,运转起灵力谨慎地向着灵矿地方向走去,这包石子是目前不会任何攻击性灵术的夜弦无月唯一可以使用的攻击手段:利用灵雾境的御物飞速射出石子以击伤对手,且这些石子都是经过夜弦无月的精心挑选和打磨过的,每一块石子都有一角非常的尖锐。

    谨慎地进入矿洞后,夜弦无月将矿洞彻底地探查了一番,在确认这里没有危险,也不再有其它凶兽之后,夜弦无月便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开始了对矿洞内灵力的吸收。在吸收灵力的过程中,夜弦无月总是保留着一点意识时刻注意着四周,不敢深度入定,生怕遇到不可预料的危险。

    就这样过了半年,渴了就喝山谷附近的泉水,饿了就吃山上的野果。在这半年内,夜弦无月体内的灵力也在不断地突破着;终于有一天,夜弦无月达到了灵湖。所谓灵湖,便是灵海境之前的过渡境界,修为达到灵湖之后,便可以施展一些威力较小的灵术了;此外,灵力形成灵湖之后,便可以使修者实现辟谷;且灵湖修士还可以让自身的意识随着灵力向外界延伸,形成灵识,用以查探周围环境。

    在夜弦无月达成灵湖后,又过了两个月。一天,随着夜弦无月将矿洞内的灵力吸收的七七八八,使得整个山谷内的灵气都变得十分的稀薄了。盘坐在矿洞中的夜弦无月感受着体内较之前有所扩大的灵湖,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是太乐观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想要达到灵海境,起码还需要吸收数十个这种矿洞内的灵力才行。”夜弦无月苦笑着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便集中起精神,将灵力以身体为中心延伸了出去,大约十丈之后,夜弦无月便感受到了灵力延伸的极限,随之,夜弦无月将意识沿着灵力扩展了出去,顿时,数十丈范围内的事物全都清晰地呈现在了夜弦无月的脑海中,包括一只正在爬行的蚂蚁,夜弦无月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随着灵力的收回,意识也紧跟着收缩了回来。在实验了灵识的用处和范围后,夜弦无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一丝强大的感觉由他的心底滋生了出来。“现在,我便可以去血灵教找隶言,尝试着请隶言为我开辟气脉了。”夜弦无月开心的想着走出了矿洞。在出了矿洞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色让夜弦无月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夜弦无月运起灵力迅速跑到一处山顶,环望着周围的景色,强烈地内疚感瞬间由心底滋生而出:这个山谷内的植物因长期受到灵力的滋润,灵力已然成为了这些植物不可缺少的养分,但此刻,因为灵力被夜弦无月全数吸收而导致整个山谷中的植物因没有了养分而全部枯萎死亡。原本翠绿的山谷现在已然死气沉沉,与山谷周围一片碧绿的草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弦无月呆呆地看着这座已然没有一丝生气的山谷,嘴巴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许久,夜弦无月深深地地下了头,向着这座山谷鞠了一躬,直起身体,夜弦无月抿着嘴唇,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张开了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走向血灵教的路上,感到万般遗憾的夜弦无月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山谷,直到山谷消失在了夜弦无月的视线中。轻声叹了口气,夜弦无月觉得十分地悲伤。上一次,在和清尚小紫一起走向血灵教时,夜弦无月似乎也是如此地望向这座山谷。

    直到夜弦无月远去以后,山谷一直延伸至地下的裂缝中,一道微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