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俩天的跋山涉水，战船缓缓在王孙城靠岸。

    王孙城远比林牧想象的还要雄伟，城墙高约三十多丈，由青褐色的巨石建成，一股古朴气息迎面而来，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城下三面巨门犹如吞人的巨兽，井然有序的行人排成多列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等待守卫检查后方可入城。

    进入城中，一条宽约百米的笔直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奇异好看的古色建筑，窈窕的姑娘、逗猫遛狗的公子哥，身戴佩剑的翩翩宗门弟子，挎着菜篮子的大妈，挑货郎大哥，还有戴着斗笠的渔翁，表演杂耍的戏子，流着鼻涕舔着糖葫芦的孩童，人间烟火和修真世界并存。林牧心中紧张中又带着兴奋，打量着街上的每一个行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杀手，猛然给自己一刀。人群的喝彩声吸引着围观得众人，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杂耍的戏子双手抱圆，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双手上方慢慢升起，聚而不散。林牧也被这一幕吸引，没听过这个世界有魔法师啊。火球还在慢慢变大，越来越大，杂耍的戏子都隐隐有些吃力，这是要玩脱了吗？林牧仔细地观看着，终于戏子好像终于撑不住，把火球向前一推，这时林牧离马戏班还不到十米远，火球远比林牧想象的快，急速向林牧涌来，林牧吓傻了，心中暗骂好奇害死猫。火光‘噗’的一声爆开，无法继续向前，一种隐形的波纹在林牧身前闪起亮光，不知什么时候，秦衣已经站在林牧的身前，两指夹着从火光中暴出来的一柄利刃。火光消失消失在空气中，“阵灵师”突然有人惊奇地喊道，接着就是人群仓惶地逃跑，挑货郎匆匆经过林牧身边，灵阵发威一道道亮光闪起，无人能近前林牧三米范围内，一支利箭从挑货郎手中射向灵阵中的林牧，秦衣移形换影一样出现在灵阵的四周，接着一道道攻击，好似云中漫步、信手掂来。挑货郎疾空逃离林牧身前。秦衣冷笑一声，手中利箭反射像玩火球的戏子，秦衣看都不看，一个闪身就到了挑货郎身后，轻轻伸手向前一抓就捏在挑货郎的后脖。那个杂耍戏子在林牧前方十米处，眉头渗出血迹向后直挺挺地倒地，利箭从脑后急射而出。电光石火间战斗就已经结束，林牧还未来得及眨眼。秦衣慢悠悠冷声道：“就靠你们几只臭鱼烂虾跑来刺杀，看不起谁呢？”窈窕的姑娘好似现在才看到四人，发出‘啊’地发出一声尖叫，众人盯向那个发出尖叫的姑娘，突然一片白色的烟雾爆发开来，笼罩住方圆二十多米，林牧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依稀听到几声闷哼声，接着就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急速靠近，白雾还不到三息，就散开消失不见。窈窕的姑娘已经身首异处，挎着菜篮子的大妈胳膊和菜篮子不知所踪，痛苦地躺在地上，整个都胸口凹陷下去，眼看还有两三口气可以出。秦衣笑眯眯地手提着流鼻涕的孩童从前方往回走，糖葫芦尖头散发着锋利的寒光从孩童手中脱落。戴着斗笠的渔翁站在公子哥身前，轻轻地拍着公子的脸，发出清脆的笑声，说道“公子哥，逗猫遛狗起的真早。”公子哥发抖的两条腿，伴随着黄色的液体在地上流了一摊，渔翁嫌弃道：“恶心。”一手拍在公子哥的脑袋上，公子哥的脑袋像地鼠一样被拍进胸膛，血腥的一幕让林牧看得一阵阵眩晕发怵，太血腥了。秦衣瞪了一眼渔翁，渔翁识趣地发出一声憨笑，伸脚一踢，公子哥的尸体就飞向刚刚急速赶来的城防军，出来几人拖走了尸体。

    城防军赶来有近百人，一名百夫长来到秦衣前面行军礼，开口道：“秦巡使，属下来迟，见谅。”秦衣看了看手中的孩童，笑道：“你我隶属不同部门，百夫长客气了。”接着又道：“活着的这人，我要带走。”百夫长回道：“秦巡使自管带走，属下回去禀报一声即可。”随即收拾战场，收队离开。

    渔翁也向秦衣林牧二人走来，脱下头上的斗笠，一张俊美的俏脸出现在林牧眼前。笑盈盈地盯着林牧。

    秦衣介绍道：“王婷，灵阵师，你叫王姨。刚才你身边的灵阵就是她所布。”

    林牧心中惊起一片骇浪，灵阵师真是手段莫测，不知什么时候就被灵阵所困。

    王婷笑道：“吓傻了，想学不，我教你。”

    林牧回过神，喊了声：“王姨。”

    秦衣林牧王婷三人也离开这里，在离开时王婷向百米外的一名乞丐盲人瞟了一眼。出城后，就有人过来接过秦衣手中提着的那名孩童。

    返回船上的时候，采购物资的人员已经全部回来。

    王婷说道：“秦哥，那个瞎子是大鱼，就这么放过，不怕跟丢。”

    秦衣回道：“丢不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二人匆匆几句就结束了对话，王婷对林牧的好奇心，让林牧心里发毛。王婷笑道：“牧儿不要害怕，我和林哥乔姐可是很熟的，我就想看看天资娇女的儿子会有什么样的恐怖天赋，有没有兴趣和我学灵阵。”王婷口中所说的林哥、乔姐就是林牧的父亲和母亲。

    林牧被王婷折腾了个半死，也没发现林牧的天赋。王婷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肯定是还没有发现。说着又把眼光向林牧转来，林牧全身毛骨悚然，真是怕了这位姑奶奶，真气差点被抽干，把丹田毁了。随即王婷又低头沉思起来。

    林牧躺在甲板上，晒着暖阳，双眼无神地盯着蔚蓝的天空，他想灵儿了，不知那小丫头这两天有没有哭，心情好不好。曾经在江城的时候，小丫头像自己的尾巴一样，走到哪跟到哪。林牧干坏事小丫头就把风，虽然小丫头的把风一点都不合格，每次被人逮到，但林牧还是想带着灵儿。好像是习惯，灵儿跟在后面就觉得安全、踏实。

    还记得江城王记是个商人，他有个儿子王蒙也喜欢跟着林牧兄妹二人玩，但灵儿不喜欢王蒙跟着她两，总是找王蒙的茬。王蒙家的院子很大，院中有棵杏树，每到这个时候杏树就会挂果，虽然还没有成熟，但酸酸的，灵儿喜欢吃。去年林牧翻过王蒙家的院墙，灵儿在院墙外盯梢，每次林牧刚从院墙翻进去，灵儿就会在墙外喊道，哥哥你有没有受伤，哥哥多摘几颗，哥哥来人了。还没到杏树下，王蒙就攥着双拳恼怒地盯着林牧，林牧只能胡言乱语道，我来看看我家杏树熟了没，每次在王蒙爆发的边缘，林牧才慢悠悠地溜达着离开。完全就是一副吃不到就气死他的心态，一天偷三次，次次不得手，林牧觉得应该给王蒙条链子，把王蒙栓在杏树下。秋天时，杏树熟了，王蒙给林牧和灵儿带来很多杏子，交换条件就是以后要带着他玩，经过三人的一番讨价还价，五十个杏子带王蒙玩一天，王蒙最后只能含泪答应，因为杏子早已被灵儿藏起了，王蒙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先谈好再去家里取杏子，可惜这个明年再也不会到来。

    眼角有泪水滑落，林牧伸手抹去。再次盯着天空发呆，这一幕都被秦衣和王婷看在眼中，秦衣转头看向其他地方，王婷心中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