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牧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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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尘往事

    戌时,小酒馆来了个特别的客人,蒙着面纱的小姑娘身后跟着两名护卫。三人占着一张桌子坐着也不喝酒,林牧靠在柜头也不说话,眼神平静地打量着他们。江宁上前小心问道:“几位是来吃酒的?”清澈的童音响起:“让他过来招待。”小姑娘指着林牧道。林牧走过去,支走江宁,平淡道:“几位是来找人的?”“找人也住店。”小姑娘回答道。“你要找的人没有,这是酒馆没有客房”林牧道。“想想办法总是有的”小姑娘笑道。林牧没有回话转身回到柜房,之后没有搭理她们。小姑娘也一直坐着看着林牧。

    子时,最后一个客人走后,小姑娘还坐在桌边,外面进来几人带着一些物品直接前往后院。江宁傻傻地看着这一切,这是要住下了。正在此时,外面又进来两个林牧想不到的人,唐怡和灵儿。林牧刚想上前去迎接她俩,小姑娘突然开口道:“这是你妹妹林灵儿”指着灵儿。顿时一股杀意从林牧身上散发出来,直射那位小姑娘。唐怡走到林牧的身边拍拍林牧的肩膀,然后笑着对小姑娘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怡,来自丹宗,小姑娘怎么称呼?”“姬明月”小姑娘开口道。唐怡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向后院走去。

    江宁野兽中长大的孩子,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感,刚刚他感觉到了,让他更惊的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姬皇的女儿。姬明月后背全身冷汗,刚才他知道如果不报出自己的名字,来自丹宗的那名女子一定会杀了她,但她还是要住下。

    小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从外面又进来的一大一下俩名美女。大美女进来后直接看着林牧道:“住店,炼器宗朱丹、小徒朱瑾”。林牧奇怪地看着朱丹,你住店就住店,我又不要身份证,之后回过神,连忙道:“小店是酒馆,不是旅馆。”朱丹已经带着她的弟子向后院走去,好似没有听到林牧的话,姬明月也跟在后面向后院走去。小酒馆原来是家酒楼,现在喝酒的地方原来是大厅,后面十几间房才是吃饭的地方。林牧转手的时候就把大厅改为喝酒的地方,后院就住着自己和江宁。林牧也准备去休息,小酒馆的门又被拍得邦邦响,多事之夜啊!林牧暗叹。门外站着的是一名威严的中年男子,直接进门说道:“进来说”。林牧傻傻地站在门口,这是什么世道,好像我是主人吧,男子听到后面没动静,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林牧道:“进来啊”。林牧回神,再次关门。

    “我叫秦衣,是你叔,你父亲林天是我哥,你爷爷林北是我义父。”秦衣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林牧记忆中没父亲没有说过除过他们一家四口之外的任何人,今天突然被人找来认亲,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衣继续道:“你不信也没关系,我是来专门找你的”说完拿出林牧遗留在地窖的那本册子,接着继续说道:“在你和灵儿离开江城后的那天晚上我赶到江城,那时你们已经离开,我顺着大道一路没有找到你们,之后我便赶去单公城和王孙城去找你们,同时让白虎城城主罗修留意你兄妹二人的动向,中途我回了一次天都城,在天都城接到信息我就赶过来了。长话短说,你爷爷林北玄武军统帅,十年前被害身亡,你父亲远走江城,你母亲乔音是朱雀王乔老的女儿。这次接你到天都也有你外公的嘱托。”

    林牧渴望亲戚,但不信任没有陪伴的亲情,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亲情占几分,所以对这份突来的亲情显得很是平静,他只想知道自己和灵儿陷入什么样的陷阱之中,突然出现的姬明月对未来的可知,又增加了几分危险。

    林牧似是自语,又像是对秦衣的询问,轻声道:“今夜的小酒馆真是热闹,寻人的、住店的、自报家门的、现在又来一位认亲的。”

    秦衣眉头微皱,开口道:“都来些什么人?”显然秦衣进城后直达这里的,并不知道小酒馆所发生的一些事。

    林牧问道:“公主姬明月、丹宗唐怡、炼器宗朱丹,秦大人认识吗?”

    林牧叫秦衣为秦大人,显然这是秦衣没有料到的,但也不在意,只是对林牧的表现更为好奇,面前这个八岁的侄子,一点都不像是个孩子,不应该表现的是惊慌和警惕之心吗?

    秦衣点点头,回答道:“认识,炼器宗朱丹和罗修很熟,唐怡和你什么关系?姬明月来你这里做什么?”似是很惊诧。

    林牧一直在观察着秦衣的表情,只有在提起姬明月的时候,很是疑惑,接着是不确定。林牧并没有回答,转身向后院走去,秦衣从第一次见到林牧时的惊喜、惊讶、到震惊,然后是平淡的接受,跟在林牧身后进入后院。突然看到站在院中的姬明月,正盯着林牧。

    林牧伸手指着一间房间对秦衣说道:“秦大人就暂住那间房。”

    秦衣只看了一眼姬明月就走向林牧所指的那间房,并没有和姬明月说一句话。

    林牧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回忆又一次被勾起,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淡声道:“公主有何贵干?”

    姬明月上前两步,伸手好似想摸林牧的脸颊,又停住了。林牧没有躲也没有动,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姬明月,姬明月的心却在不停地抽痛,林牧的眼光好似一道耀眼的光,把她的心烫出一个洞,缺失了一块。院里的房间没有一个灯光是亮着的,房中的人却看得分明,神识覆盖了整个院落。明明是两个七八岁的儿童,却好似是跨越了千年的一对璧人,充斥着无尽的哀伤和幽怨,一条巨大的鸿沟将二人割裂。林牧转身回房了,只有姬明月还站在院中,似是千年的雕塑在等人转身。天明时才转身回去了,回城主府去了,什么话也没留下。

    第二日清晨,小酒馆只有三桌客人,很熟悉的客人。秦衣一桌,朱丹、朱瑾一桌,唐怡和灵儿一桌,桌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三桌客人好似等着店家上菜,林牧走出来把扭扭捏捏写的四个丑字再次立在门前,三桌客人看到几个大字,眉头不停地抽动。只有小灵儿咯咯笑个不停,江宁刚准备跑出去买早餐,被林牧教了回来。林牧恨声道:“买早餐不要钱吗?”一个铜板丢在柜头上不停地打转,江宁捡起铜板傻愣地站着,随即被林牧一个眼神看来,江宁立马走到朱丹桌前,开口道:“需要代餐吗?”朱丹一愣,反应过来,丢出一块亮晶晶的石头,江宁拿着石头打量一番后,还是不太确定,走到林牧面前,问道:“这石头值几文钱。”林牧接过灵石,豪爽给甩给江宁二十文钱,江宁拿着二十文钱返给朱丹五文,早餐十文钱,跑腿五文。朱丹静静地看着躺在桌上的五文钱,久久不语,旁边的朱瑾开口道:“师父以后我也想开酒馆。”秦衣、唐怡一脸认真地擦拭着桌子,江宁已经来到秦衣的桌旁,秦衣暗叹一声,丢出一坨银子。江宁喜滋滋地跑去买早餐了。秦衣傻眼了,不是还找零吗?唐怡叹道:“我算是明白怎么白手起家了。”林牧装作没听到。

    神武大陆等级分明,普通平民所使用钱币都是国家所铸,一铜币是一文钱,一百文钱是一贯钱,百贯钱等于一两。武者突破成为真正的武修,武修所用货币都是灵石,灵石都是天地灵气浓郁出灵矿所产,全部集中在国家和宗门手中,灵石共分为四个等级,最低等级是白色,以次为黄色、绿色、紫色,兑换单位为百。灵石多数用于武修修炼和阵法启动,灵矿中还伴随着一种玉灵石是用来刻画阵法的所用。朱丹刚抛出的那块石头就是白色灵石,平民所用钱币一两可兑换一块灵石,有价无市,黑市中兑换值是十两一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