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大厅内的布置，通往二层的楼梯拐角有一个露台，墙壁后面藏着两个身影，正在偷偷打量阿尔。

    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惹火会馆的女招待，或许优雅一点说，是尤利娅的姐妹们。

    “瑞塔姐姐，这位大人你认识么？”

    个子稍矮一点的少女踮着脚，试图看清阿尔的样貌，但由于角度原因，坐在主位的阿尔，只露出半张脸。

    “他们应该不是城里人，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第一次来，莉娜。”

    瑞塔比一米六的莉娜高了不止一个头，她的样貌和穿衣风格也更加成熟。

    作为在惹火会馆混了两年的‘老人’，她正在帮助瑞塔分析阿尔的身份。

    “看衣着，他们老家应该来自阿巴克联邦。再看行为举止，那位大人应该有不错的教育和地位。”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早早就结婚了，但是此刻他们出现在龙牙港，很有可能是海盗或者做灰色生意的。”

    “因此，要我说还有很大概率是单身，或者没有正式妻子。”

    瑞塔把莉娜拉到墙角，双手捧着她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

    “莉娜，姐姐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人，最起码第一次，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姐姐，那位大人看起来很不错啊。”

    莉娜睁着大眼睛，眼神里的光芒骗不了人。

    “傻丫头，做我们这行必须要忘记感情才行，我们没有资格恋爱的。”

    瑞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郑重其事地看着莉娜，

    “不要有期待，踏进这个门的男人，不值得你付出感情。”

    下面只是一个路过的客人而已，眼前这个即将拍卖自己初夜的少女，竟然会这么天真地心动。

    看着还是春心萌动的小姐妹，瑞塔真不知道她在卖身给尤利娅时，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会馆这种高级妓院，难道是给你谈恋爱的？

    ……

    尤利娅弄清了阿尔的需求，毫不客气地接过阿尔的金票，她自然是有门路的。

    迈着高傲的步伐，尤利娅带领阿尔他们去房间先休息，毕竟打探消息需要时间。

    吉克跟在尤利娅后面，看着眼前美少妇贴身裙下若隐若现的轮廓，紧张得直吞口水。塔纳托斯倒是镇定多了，毕竟尤利娅的年纪几乎可以做他妈妈，因此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只是走到拐角，路过会馆内女性招待休息室的时候，阿尔亲眼看到塔纳托斯眼神止不住地朝里面瞥。

    塔纳托斯自以为动作隐蔽，但是阿尔还是捕捉到了。

    ……

    当尤利娅走进房间的时候，她的小姐妹们有的在假寐，有的在梳妆，还有的在聊天，基本没一个鸟她的。

    她和这群姐妹的关系，某种程度看更像是合作而不是上下级关系。尤利娅提供场地和流量，而眼前的女人们提供服务。

    加上工作个一段时间，手里多少有几个凯子和人脉，尤利娅的权威只会越来越衰弱。

    还能把一帮人聚集在身边，尤利娅已经算得上有手段了。

    Dingdingding——

    尤利娅夺过白日饮酒的酒鬼手中的酒杯，取下自己的簪子，敲击在杯壁上。

    “姐妹们，重头戏！”

    见大部分的视野都集中到自己这里之后，尤利娅缓缓开口。

    “谁知道城内剑类异宝的消息？”

    房间内讨论开来，所在角落当小透明的瑞塔和莉娜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

    “瑞塔姐姐，什么是异宝？”

    好在不久前瑞塔听客人说过异宝的事情，否则在莉娜眼中高大的形象就要受损了。

    解释了一番过后，莉娜还是迷迷糊糊的，按她的理解就是异宝有普通剑没有的特殊能力。

    “佣金多少？”

    知道相关消息的人，说与不说就取决于价码值不值了。

    “5枚金币！”

    尤利娅张开手，比了一个5的数字。

    “天哪，就一个消息要这么多金币！”

    莉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嘴下意识地张开惊呼。

    “别大惊小怪的，尤利娅肯定收了至少十倍的钱。”

    瑞塔撇撇嘴，尤利娅的行事风格她深有体会，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价钱还能再涨一涨。

    果不其然，喧闹过后，房间内一片死寂，

    “10枚金币？”

    尤利娅试探性地翻了一倍报价，可还是没有人愿意搭茬。

    “你们这帮吸血鬼，20枚金币不能再多了，这可抵得上一个月的收入！”

    尤利娅气急败坏地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扫视着下面的一群‘白眼狼’。

    “40金币，一分钱不能少！”

    开口询价的那位看来是知道点什么，提出40枚金币换取消息。

    “25”

    “38”

    ……

    两个人拉开架势，就像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口水乱溅。

    “这样真的好么？”

    瑞塔像只小绵羊，无论是金币还是吵架带给她的冲击都非常大。

    “这可是我们的乐趣，你在这儿呆久了就知道了，日子总是那么无聊，必须要找点乐子才行。”

    瑞塔狠狠敲了两下桌子，应和着众人，一起与尤利娅唱反调。

    “好了，就32枚金币，再多一分我也不会出！”

    尤利娅拍板定案，第一个问题就这样被解决。

    她一脸的苦大仇深，但在场可没人吃她这套，能从5金币涨到32枚金币，谁知道还有多少利润。

    “还有一件事，谁睡过学者？了解破碎地带历史的那种？”

    尤利娅问的直白，不过在场就没有一个脸皮不厚的，纷纷回忆起自己的老相好，看看谁的职业是学者。

    可不是随便了解一点破碎地带的历史，就能被称之为学者。有学者头衔的，必须要有被所有人认可的研究成果才行。

    这里是破碎地带，这里是海盗的天堂，恶劣的环境下，哪里会有给学者安心做学术的土壤。

    “个个说自己消息灵通，怎么这时候没声儿了？”

    这回是真正的所有人陷入沉默，连价码都没有人问。

    尤利娅桌子拍得邦邦响，她收了100金票找两个消息，现在只完成一个，难道还要退50回去？

    滚球，金币进了老娘口袋就休想拿回去。

    扭扭肩膀，尤利娅忽然感觉藏在抹胸里的金票变得有点刺挠。

    “我...我好像知道。”

    尤利娅弱弱地举起手，声音有些颤抖。

    “傻丫头，怎么不问问价码？”

    瑞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身边的莉娜，尤利娅则是欣喜若狂地冲过来，一把握住莉娜的手。

    “好孩子，你要多少金币，尽管提！”

    莉娜抬起头，看向尤利娅“我想把这个消息和我的初夜捆绑在一起。”

    “这...”

    尤利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拍卖方式，一时间有些犹豫。

    “尤利娅，不会亏的，想要买初夜的人和需要消息的人互相竞价，最终成交价只会更高！”

    瑞塔在一旁帮腔，听到更高的价格，尤利娅眼睛一亮，同意了莉娜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