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旗语，要求那艘船停下，准备接受检查！”

    阿巴克联邦第三大港口安德文港，

    此时港口内风势不小，堤岸上海军们的制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中尉，据之前到港的几位船长说，这也是一艘来自新大陆返航的货船。”

    斯莫林是安德文港的海军中尉，隶属于港口缉私局，他本人实力平平，但是善于钻营，是局里出了名的人精。

    此前听说有一批从新大陆返航的商船即将靠岸，他早早就带着手下等候在了这里。

    远远地看到黄金鹿角号吃水很深，于是他主动请缨，带队登船稽查。

    阿巴克联邦商贸发达，一方面得益于海运，一方面得益于并不算高的税率。

    近海和内河贸易要么是大商会垄断，要么是小门小户的生意，他们这些低阶官员能捞到的油水很少。

    但是远洋贸易却不一样，到港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接受登船检查的时候，他们还需要额外上缴总货款的5-8%。

    商品总价值越高，需要上缴的管理费费率越低。

    这笔钱，说好听一点叫做港口管理费，说难听一点就是买路财，谁让你赚的钱多呢，不宰你宰谁？

    当然，不交也可以，只是缉私局会找各种不同的借口，把你拦在港口外，永远不给你停泊。

    船员要吃饭吧，货物要倾销吧，总有一天你会服软。

    之前几艘远洋商船都被斯莫林的同僚捷足先登，他们轻轻松松到手数百枚金币，就算还要打点上司、手下，余下的那一份，也足够让斯莫林眼红。

    这等好事，终于要轮到我了！

    “拿下这笔，最少每人发放2枚金币！”

    斯莫林站在桨帆船前，对着在这正辛苦地划着船的手下们打气道。

    “多谢斯莫林中尉。”

    “又可以去吃顿好的了。”

    “吃好的算什么，上最好的女人才对！”

    在手下的一片恭维声中，斯莫林带领着这群贪婪的海军，慢慢接近黄金鹿角号。

    黄金鹿角号被第一舰队放行后，和其他几艘独行商船组成一个小船队，一起前往安德文港。

    安德文港毗邻库夏帝国，与库夏帝国的第五大港隔着斯普鲁姆海峡相望。

    安德文港是原主的故乡，记忆里最熟悉的地方。现在占据了这个身体，阿尔自然挑熟悉的地方。

    而且，这里还是两国贸易的重要港口。把宝石分成多批次，在两国进行销售，这样才能低调，避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半月形的港口映入眼帘，港口背后还有雄伟壮丽的各种城市建筑。

    “伊芙，我们到了！”

    这句话听在伊芙耳朵里，自动翻译成，说好的人造异宝快给我。

    大半个月的相处，两个人都摸到了一点对方的脾气。

    伊芙感觉但凡自己没有那么多广博的知识，和层出不穷的宝物，早就一脚被阿尔一脚踹下海了。

    而阿尔如果没有原则，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话，伊芙也……

    好吧，阿尔也就是在船上才能抓住伊芙，一旦到了陆地上，再想控制住伊芙就难了。

    “给，别烦我了。”

    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被伊芙丢了过来。

    阿尔接过戒指一看

    【宝物：火元素戒指（可以化身火元素抵挡物理伤害）】

    好东西！

    阿尔眼前一亮，以后和人拼斗，又多了一招压箱底的技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戒指每使用一次，就要消耗一块小拇指甲盖儿大小的红宝石，完全就是一个烧钱机器。

    “长……长官，我们还收‘份子钱’吗？”

    一行人刚靠近黄金鹿角号，就看到阿尔在实验火元素戒指，在船首直接化身一个火人。

    “收，凭什么不收，那些大商会我们不是一样照收不误。”

    管你船上有多少高手，我背后有海军背书！

    一咬牙，斯莫林决定登船后一定要板着脸，千万不能示弱。

    嚯——

    顺着软梯爬上黄金鹿角号，斯莫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脸上画着青纹，胸口画着巨鹰纹身的瑞玛斯姆勇士。

    他们肌肉贲张，排列整齐地站在甲板上，上百双锐利的眼神盯得斯莫林心里直犯嘀咕。

    乖乖，这船长是什么手段，

    能从新大陆搞到一批这么高质量的奴隶。

    奴隶船上最顶尖的商品，才能和这些人媲美吧。

    斯莫林没有等太久，试完新玩具的阿尔缓步走向斯莫林的方向。

    阿尔的实力含而不发，但光凭借气势，就把斯莫林带来的海军缉私队，压得喘不过气来。

    校级强者！这是我在海军上校身上才感受得到的压迫。

    斯莫林瞬间一改自己的既定策略，赔着笑脸，小快步走到阿尔身边。

    真不愧是斯莫林中尉，态度就是变得快。

    斯莫林手下的大头兵还担心他会和船上的人起冲突，但没想到长官的脸变得比谁都快。

    “中尉，这是我们准备的管理费，还请笑纳。”

    阿尔是知道潜规则的，所以挤出一个笑容，把手中的布袋递到斯莫林手中。

    “客气了，客气了。”

    阿尔眼神锐利，斯莫林不敢和他对视。

    双手接过袋子，看到里面闪烁的都是金光，随后暗地里用手掂量了两下。

    乖乖，这至少得有400枚金币了吧，赚了，赚了，赚大了。

    收入远超预期，斯莫林索性派手下象征性地跟着去船舱转了一圈，随后开开心心地驾船离开黄金鹿角号。

    “联邦海军要都是这种货色的话，那离战乱就不远了。”

    伊芙走到阿尔身边，看着远去的斯莫林一伙感慨道。

    “你一个贼担心这个干什么，要我说越乱越好，阶级固化后，必须要有一个自下而上的改革才能彻底洗刷腐朽。”

    “你一个商人还能有这个见识？自上而下的改革不是更好么？”

    见伊芙对这样的话题感兴趣，阿尔不介意抛出一些前世的观点震撼一下她。

    “话说……”

    ……

    给斯莫林400枚金币，阿尔除了缴管理费之外，还有另外一层用意。

    他要通过斯莫林，搞来两艘好船。

    海军战斗船舰每3年评估一次船况，通过检查就继续使用，否则转为后勤，最后报废或者卖给民间。

    在安德文港，只要有路子舍得花金币，就算是下水十年以内的战舰，都能有办法评估为‘不堪战斗使用’。

    最后，只要海军内部说好了，谁都不接受的话，这艘军舰的结果就是贱卖给民间。

    说是贱卖，船价加上中间打点各层关系，完全比得上购买一条新船。

    阿尔打军舰的主意，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同时获得海军的大口径火炮。

    这件事，斯莫林如果操作得当，作为掮客的他，完全可以得到另外一笔巨大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