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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转道

    看着突然退去的北辽士卒,抱着必死之心的苗先春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依旧迅速安排城头上的士兵青壮抓紧清理城头,屯备军械!

    而再次回到胡仕宁的尸体旁,苗先春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几日的事情!连日来,北辽不断收拢起之前分兵攻打其余县城的军队,不断向着脚下这座绥城进攻,在强大的攻城器械以及数万敌军的猛攻之下,仅有不足三千人守城的士卒很快死伤殆尽!

    这位不顾律法,未等请旨就将费胡仁全家满门抄斩九族杀尽的刺史,拉着满满两大车的人头去了郡兵营!

    随后七千残存的郡兵带伤上了城墙,死在北辽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势下。昨日又是眼看城破之时,这位刺史竟然带着青壮衙役家仆混成的人手冲上了城墙。

    接连数日,苗先春对这位喜好人妻故而名声不好的刺史大为改观。多次劝其返回城内府衙,可惜一块被投石机抛来的巨石砸破了城门楼的檐顶,也砸死了这位数日来不曾片刻安睡的刺史!

    苗先春命人抬走这位刺史的尸首,刚准备休息片刻。就听到城头瞭望台处有人喊道:“鞑子又要攻城了!”

    早已无力的苗先春强撑着起身看去。北方鼓响,北辽鞑子列阵而出。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是,前方似乎驱赶着什么,导致速度并不快!待到行至近处,两眼充斥着血丝的苗先春听到身旁的副将喊道:“统领,是是百姓!”

    金砖城

    常弃疾看着眼前这座位于黔州与定州交界的小城,没有多做思虑,率队准备入城补给!

    此次六千士卒北上驰援绥州,与上次从黔州前往扬州不同,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入城休息,也无需担心走官道暴露行踪!故而仅仅两日作为先锋的常弃疾就已经出了扬州,并且到了定州与黔州的交界处。

    按照陆青院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出扬州后从定州境内直插襄樊,再由襄樊入绥州,距离更近,速度更快!

    心中正做思虑,就见一名披甲武将驱马而来。见到常弃疾后停马抱拳道:“金砖城守备统领徐俊业求见陆将军,有军令传达!”

    闻言常弃疾不敢耽搁,调转马头带领徐俊业向着来时的方向驰去!

    一刻钟后陆青院看罢手中的军令,眯起眼睛看着徐俊业说道:“还请徐统领出示腰牌!”

    陆青院接过面前这名面带秀气的武将递来的腰牌,一边仔细看着一边问道:“军令何时到达的!尔又为何在城门口正好遇见刚要进城的常指挥使!”

    这名面带秀气的武将闻言,赶忙说道:“回禀陆将军,军令昨晚到达城中羽巢,末将自收到军令起就一直在城门口等候!”

    确认了腰牌无误后又再次端详了一番手中的军令后,说道:“有劳徐统领了,还请速速回城,安排守备伙头军协助我部制备干粮!”

    “是”

    “常弃疾!”

    “末将在!”

    “转道黔州,速往龙山大营!”

    “是”

    待到两人走出营帐,陆青院看着手中简短的军令,陷入了沉思!

    绥城

    完颜伯鼎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骑马自北门踏进了这座攻打了数日的城池。

    一旁一名穿着破布衣衫的胖子跟在身后,一脸谄媚道:“将军威武,这小小的绥城转瞬即破,恭喜将军!!”

    完颜伯鼎身旁的几位副将闻言不为所动,倒是旁边刚刚骑马赶来的夏日希伋听到这话,毫不掩饰鄙夷神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叫做吴光奋的家伙!

    完颜伯鼎闻言倒是轻笑片刻,说道:“大军征战多日,如今入城不知吴大人要如何尽地主之谊啊!”

    吴光奋闻言,立刻大声说道:“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安排!”

    入夜的绥城,城外不再厮喊连天,而城内则嚣声一片。一座酒楼的后厨,厨子康铁牛一边做着菜,一边想起被捆在柴房的一家老小,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听着前院大堂内不时传来的粗鲁之言以及夹杂着的女人哭嚎求饶声。康铁牛将手中的勺子照着面前的铁锅恨恨的一砸,骂道:“吃吃吃,老子一把药毒死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

    尚未骂上几句,就听到灶房外有脚步响起。康铁牛赶忙停了嘴,捡起锅里的勺子,不停的在锅内翻炒起来!

    片刻,一名北辽的士卒走进了灶房,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一旁的土案上看都没看一眼康铁牛,自顾自的说道:“赶紧给爷爷们做,不然送你们一家老小上路!”

    康铁牛听到这话,赶忙点头回道:“是是是,军爷放心,小人肯定拿出十成手艺好好给军爷做!”

    看到那名士卒走出灶房,康铁牛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麻利的将锅中炒好的菜盛入盘中。这才看到土案上刚刚那名士卒扔下的东西,康铁牛拿过来一看,是一只腹部被破了洞的鸽子。

    康铁牛一手拿着死鸽子,转身就去拿盆,嘴巴里还说道:“唉,干嘛往这绥城飞啊,这下小命没了吧!也罢,你康爷爷给你最后再泡个热水澡!”

    灶房内,趁着热水正给鸽子拔毛的康铁牛刚把鸽子毛拔干净,正要举刀跺块!就看到一名穿着铁甲的北辽士卒一脚踹开灶房的门,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自家刚刚见到的那名士卒!

    身穿铁甲的那位似乎是个北辽的百夫长,看到康铁牛手里的鸽子。当场拔出佩刀问道:“鸽子身上的信筒在哪?”

    康铁牛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军刀,当场两腿发软瘫坐在地:“军爷军爷,饶命啊,小人不知道什么叫信筒啊,这鸽子拔出的毛和其他杂碎都扔那了呀。”

    那位百夫长顺着康铁牛手指方向一看,当即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