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化整为零
此刻,留康山附近一条河流附近,正在饮马刷鼻的常弃疾看到了一名士卒快步向着自己。
“标长,指挥使召集!”
常弃疾将自己的军马交给旁边的士卒,随后快步离去!
一棵树下,程兆山看着眼前站立的一干标长、军马使。缓缓开口道:“根据之前的线报,“赛尉迟”陈继祖在七日前就带着一帮人从老巢出发,算算脚程估计三日后会在留康山附近与来自巴蜀的盐盗交易盐水……”
回到本阵的常弃疾,召集齐了自己这一标的所有人马。随后率领这帮人向着某个方向,一人双马,疾驰而去!
入夜,一个山谷内,一群人围绕点起的篝火,正在就着热水煮茶饼啃着干硬的面饼,偶尔拿出一条风干后的肉干,使劲咬下一口,在嘴中用力咀嚼!
常弃疾坐在篝火附近,正在用力啃着手上的肉干。从嘴巴里传来的那股苦涩感让常弃疾不由得想起最开始训练时,那位在第一天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老卒高玄义对这肉干的评价。
当时的高玄义坐在一帮新兵蛋子旁边,故意拿着这条专门供给骑兵的肉干,在一众新兵蛋子咽口水的氛围下,张大嘴咬住肉干,然后就是脑袋和手同时使劲的狠狠的拽下来一口,紧接着就听到那句含糊不清的话。
“他奶奶的,这玩意难不成是伙头营的那帮孙子自己撒尿腌出来的,咋他娘的这么难吃!”
不过高玄义说归说,依旧是吃的津津有味。馋的常弃疾在内因为主将陆青院美名其曰的特殊关照而半个月没捞着吃荤腥的新兵蛋子那是口水直流,就差说,高老哥您给个机会,老弟我不嫌弃伙头营那帮大爷的手艺!
正想着,常弃疾旁边就坐下一个人。
只见那人同样手里拿着肉干咬了一口说道:“老常,这玩意是真他娘的难吃。”
喝了一口热水将嘴里的肉干送下肚,常弃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旁边的士卒说道:“我说老叶,你都说了多少次难吃了,不是你上牛标长被窝里摸饼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旁边篝火堆围着的士卒们哄然大笑!
一位大大咧咧的士卒更是乐道:“叶兄弟,听说那个被你摸饼的老标长现在已经是一个都头了,看来你手挺金贵。要不你半夜来我老赵的被窝,你也摸摸我?虽说你细皮嫩肉的,可是老赵我一身的疙瘩肉,你也不吃亏啊!”
听到这话叶庆之也不恼,回了句:“去你大爷的!”
而后不再搭理这帮嬉皮笑脸的士卒,继续朝着常弃疾说道:“咱们从清水河一路跑到这,到底是个什么安排!”
听到他这么问,其余士卒也停止了嬉闹,全部都看向了常弃疾。
“指挥使大人只是安排我们化整为零,前往指定的地点汇合,剩下的估计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开始三言两语的讨论了起来。
“咱们这一路从大营赶到这留康山附近,剿的啥匪,难不成这盐盗还能从山上跑下来让咱们追着砍?”
“管那么多干嘛,既然将军们有这个安排,咱就听令行事就是!”
“俺这不是想着能多砍几个匪盗,多挣点赏银寄回家里吗,俺可听上次押运粮草的劳役们说,俺老家那边从过年到现在一场雨没下!”
“消息靠谱吗?”
“劳役说的,我哪有那个本事验证去,俺又不会写字!”
“……”
吃饱喝足的常弃疾听到这些个士卒的讨论,心里虽是一动,但是想了一下目前的现状也只是摇摇头没再多想!
安排好守夜的士卒,常弃疾等人便头枕马鞍,和衣睡去!
此刻的深山中,一群人也围着几团篝火。缓缓睡去,只留下一个面色蜡黄,却有一脸络腮胡的汉子,缓缓揉了揉不停跳动的右眼皮。心里仍不住盘算着这趟的营收!
而离着这伙人大概二里地以外的地方,两名身穿黑色外套的汉子,看着远处的火光,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起身向着来时的路跑去,另外一个则默默从怀中掏出生硬的面饼,啃了起来!
离去那人回身跑到一个较为空旷地地方,从怀中掏出一截木炭并从内衬上再撤下一缕布条,借着夜色在上面开始书写。
而后从腰间解下一个笼子,从中掏出一只信鸽,将布条系在信鸽腿上,确保扎紧之后,放飞了信鸽。待到信鸽消失在视野当中,此人才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