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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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现实不是用来改变的(中)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眼看就要开学了。农忙又已经结束,孩子们利用这最后几天,可劲的造疯!

    一天晚上,哥刚刚吃过晚饭,张信瑜坐房间里冥想。“咚咚咚”,一听就知道是哥哥,只有他的脚步声会这么急促。“弟,捉迷藏去!好多人!”人还没到,哥哥的声音就先到了。张信瑜心念一动,笑着大声应道:“好啊!”

    一大群小屁孩,有张信瑜的堂兄弟,有后山几个一样大的伙伴,还有邻居几个,黑压压的十几人组成的大队伍,几乎囊括了附近所有十岁左右的小孩。

    河的一边是河滩。先是在河边捉迷藏,有的躲芦苇丛里,也不怕被割伤。有的把石头下面沙子挖开,躲石头下面,也不怕被压伤。有的躲旁边水渠草丛里,也不怕被蛇咬。甚至有的直接躲水里,就露出鼻孔,也不怕被淹死……他们在河边呼朋唤友,大呼小叫,快乐至极。

    河的另一边是几亩梯田。许多家长都站屋前或梯田边看热闹,也不怕自家小孩出事。张信瑜也跟着大家笑哈哈地疯跑,他知道,好戏在后头,他好期待!

    天色渐黑,已经有许多大人站梯田边,呼唤自家小儿赶紧回来。于是队伍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张信瑜兄弟俩、隔壁堂兄弟三以及后山两堂兄弟。其实这里面除了张信瑜,剩下六个,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校外,几乎是天天呆一起玩的!后山那两堂兄弟家里是从高山上搬下来的。

    人太少,河滩太大,就没办法在河滩玩了。七个小屁孩聚集在三伯伯家。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他们就找来七个拇指粗细的竹竿,其中一头稍稍砸扁,又把三伯伯儿子(和张信瑜哥哥一样大,一样皮)的作业本撕下来几张,夹在刚才砸扁的竹竿里,一面面白旗就诞生了。

    于是,“战争”开始了。张信瑜家和隔壁堂哥家之间,有一条小路,通向后山的二叔家和更高一点的几户人家。路旁一边是山溪涧,溪涧偶尔大雨暴雨的时候,也会发洪水,所以就被冲出深深的沟。路另一边是稻田,此时稻秧刚刚插下去不久。现在,溪涧、小路和水田,变成了七个小屁孩的“战场”。

    他们分成两组,张信瑜最小,加入哥哥那组。一会儿你攻我守,一会儿我攻你守。七个小孩举着夹有白纸的竹竿,在小路上、溪涧里和田埂间,玩得不亦乐乎。偏偏这个晚上的月亮,赏脸得很,又大又圆,照的黑土白水,清晰可见。于是,过于投入游戏的他们,不知不觉的玩到了七八点,约好了明天再玩,才依依不舍地举着旗杆,回家了。

    余兴未尽兄弟俩地回到家,才发现姐姐怯生生地在院子里等着他们:“爸在你们房间里等你们呢,已经等很久了!”

    张信瑜自然知道什么事,但是他不说。哥哥还以为有什么好事,把竹竿交给姐姐,姐姐像摸到烫山芋一样,赶紧扔了。三人来到哥哥的房间,才发现不但父亲在,母亲和小尾也在。父亲坐在床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母亲和小尾坐一张长凳子上,她一直用担忧的眼神,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看看弟弟,欲言又止。小尾则拼命向小哥眨巴着眼睛,似乎在告诉他快要大难临头了,赶紧想辙。姐姐最后进来,悄悄关上了门。

    哥哥这才知道事情不妙,兄弟俩乖乖站父亲面前。父亲看着他们两不说话,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来,哥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两腿发抖了,浑没有刚才指挥“战斗”的意气风发!

    过了半晌,父亲终于说话了,“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你们打算玩通宵吗?”兄弟俩都不敢回答,傻瓜才会回答!

    父亲顿了顿,似是在强忍着怒火,又沉声说道:“家里人谁死了?我还是你们妈?”这个问题就严重了,不能不回答。哥哥抬起头,不解问道:“爸,我们知道错了,不应该这么晚了还在玩。可是家里人都好好的啊,爸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也知道家里人都好好的,那么,你们俩一个晚上都举着白幡,是在给谁当孝子?”父亲终于爆发了,大声喝道,“三更半夜举着幡到处跑,想干什么?你们俩个,是不是巴不得我或妈妈死去,或者都死去,你们才高兴?脸都被你们俩丢尽了!”

    哥哥这才知道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可是这怎么解释?吓得他脸色更白了。张信瑜却在愁眉苦脸,他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可是他现在刀都割不伤他的皮肤了,怎么办?不能露馅啊……

    “阿玲,去拿两根竹条进来!”姐姐默不作声地出了门,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根小指粗细的竹枝。

    “你们俩,一人拿一根。”,好吧,乖乖照办,姐姐把竹条给了两弟弟,同时给了两弟弟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估计也吓坏了。自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这时候,不管是谁劝,都等于是火上浇油,所以她和母亲都不敢说话。

    “你们俩,给我面对面站好!站这里。”父亲指了指床前位置。好的,乖乖照办。

    “互相用竹条抽对方十下,阿忠你先来,打阿瑜小腿!”

    哥哥一听,有点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手里的竹条,举起来,又放下……

    “不打吗?不打晚上就别想上床睡觉,给我滚去猪圈睡!”这下哥有点慌了。父亲在小孩面前,一贯一言九鼎的,让你滚去猪圈睡,就让你去猪圈睡,不会让你去兔子窝睡!

    这就没办法了,哥只好举起竹条,打在张信瑜的小腿上。十下很快打完,张信瑜难受得都快哭出来了。他难受的不是痛,而是怎么让小腿现出瘀痕。没有瘀痕,晚上就别想过关。这情景,他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熟悉的很!

    “要不要先去吃饭?”父亲声音有点低沉,哥有点不解地看着父亲,不知道他是何意。“没力气了吗?重新再打!”父亲突然大声咆哮道。这咆哮声,把小尾直接“哇”的一声吓哭了,她躲母亲怀里,不敢再看。也幸好他们是独门独户,没人听见,不然还以为家里出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