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看着他的眼睛，她第一次这么有勇气去直视那双美丽的琥珀眼：“我不明白。”

    翊和看见她眼底的什么，愣了神，手一松松开了她的手。

    黑子被松开，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垂着眸，凉薄地说：“从那天我为了活命吞下那匹狼的时候，你就已经保护不了我了。”

    翊和笑，笑着笑着就哭了。黑子倾身过去，轻轻用手指拭去他眼中滑落下的眼泪，说：“殿下这个人啊，看起来那么坏，为什么内里偏偏如此善良呢？如果旁人以你的善为矛来攻击你，你又当如何？黑子不才，只知道，没有人天生是要生来受气的，也没有谁能护得住谁，这个世界上，不管对好的标准是什么，唯有强大才能立住脚跟。”

    翊和捏住她还未收回的手：“谁教你的这些。”

    黑子笑：“黑子看岁数虽然是个小孩，但是看外貌，已然是个大人了，既然是个大人，该明白的自然会明白。”

    翊和松开她，笑：“你还真是天资聪颖，果然，人不可貌相。”

    “过誉了。”黑子替翊和斟上茶。

    翊和看了一眼那茶，说：“我有些藏书，你若是闲来无事，拿去看看吧。”

    “我不识字。”

    “那我便念给你听。”

    黑子勾勾唇角：“好，那便有劳了。”

    翊和起身，走到她面前，她看着他的胸膛，没有看他的脸。他说：“以后，我还是会帮你撑腰，但是，你得给我奖励。”

    黑子抬头：“什么奖励？”

    翊和坏坏地笑。

    黑子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下：“是这样吗？”

    翊和满意地点点头。黑子笑，往他胸膛上来了一拳，把他推开了，然后走出凉亭。

    菜菜好不容易熬到她休息的假日，一早便跪在亲王府的侧厅里，亲王的面前。

    亲王没有看她，而是端起茶盏，慢悠悠呷了一口茶，雄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回来？”

    菜菜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头，又垂下头去，不做声。

    灵蛇比其他妖怪老的快，但是蜕皮之后就可以重获新生，变得年轻，恢复貌美，但是亲王不信太阳，所以看起来比蜕过一次皮的灵蛇皇要老。

    “说话呀。”亲王没了耐心。

    过了一会儿，菜菜还是说不出什么来。

    亲王起身就要走。

    菜菜急忙上去抱住亲王的腿：“王爷留步！菜菜，菜菜，菜菜有错，不敢与王爷道来，便只能长跪此处，以求王爷原谅。”

    亲王挣脱菜菜：“那你便跪着吧。反正你现在失宠了，对本王而言，你也没有用处了。”

    菜菜爬跪过去，抓住亲王的衣角：“王爷，王爷，菜菜还有用，还有用。”

    亲王停下来，折回去坐下，抬抬手：“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菜菜跪好，抬头看着亲王：“王爷知道，我们灵蛇一族向来忠诚，且实行一夫一妻制，若菜菜能成为皇子夫人，那不论哪一个皇子，都不能抛弃菜菜，自然，菜菜就能在宫中一直为王爷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