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刀子砍穿衣服，却扑了个空！

    “什么？”

    凌川皱眉，可视野里的怪脸还在。

    就在他犹豫的刹那间，异变突生。 

    一团黑影带着两点猩红的光芒，笔直扑向凌川的脚踝处。

    还好提前换成了靴子。

    他当机立断，一刀劈下去。

    吱吱。

    怪脸吃痛发出惨叫，松开口。

    凌川看准时机，一脚踹了过去。

    砰。

    狠狠砸在了通道的墙壁上，落了下来，挣扎的抖了抖身体，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一刻，他也终于看清了。

    “这是……”

    凌川死死盯着。

    老鼠？

    那是一只通体漆灰的老鼠，毛发杂乱，体型巨大，足足有成年橘猫的大小！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脸……

    长着一张人类的脸。

    具体而言，是张人类与老鼠混杂在一起的脸庞，这是怎样的一种扭曲……

    上面布满了褶皱、沟壑，充斥着一股邪性。

    布满毛发，短且稀疏而又杂乱，如同未经打理的杂草。

    而在杂乱毛发下方，一道道狰狞丑陋的伤痕肆意蔓延。 

    吱吱。

    人面鼠，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叫声，它抖动身躯，从喉咙中吐出一滩污浊粘液。

    啪，粘液吐在地上，顺带雨靴上的橡胶和一小截手指骨头。 

    “.....”

    凌川沉默不语，双手紧紧攥住了被污染的长刀。

     利用储物空间的特性，他对系统的储物空间使用是越来越熟练，很多时候，他都可以做出假动作，然后在一瞬间唤出长刀砍死对方。

    但这一次，他失策了，他估错了对手的体型。

    使得他错失了最佳攻击。

    吱吱。

    它又饿了。

    好饿……

    人面鼠站起了身，身上的血淋淋的伤口毫不在意，仿佛没有任何影响。

    阴森猩红的双眼在通道里是如此的显眼。

    凌川沉住呼吸，左脚微微向前移动，右脚顶在一点，身体前倾，降低重心。

    嗖！

    同一时刻，人面鼠顷刻飞扑，一跃而来。

    “死！”

    凌川脚猛踏而出，长刀挥舞而出。

    一瞬间。

    他仿佛听到了虚幻的破碎声。

    视角内的一刻，人面鼠的动作像是慢了一拍，不，并不是如此，是他的能力精准度发动了。

    他看到，他长刀挥错的地方，心有灵犀般迅速而又自动调整好出刀的姿态。

    呲！

    长刀直接劈穿了怪鼠的杂乱毛发与粗劣皮肤，沿着脊椎右侧一路向下，将整只人面鼠的身躯砍下一道深深的巨口。 

    人面鼠如遭雷劈，保持着啃噬的动作半张着，猩红的瞳孔悄然黯淡下去。

    后肢还略微挣扎的动弹几下。

    凌川抽出长刀，一手掼住怪鼠，将其再次砸在通道的墙壁，快速对准脑门就是一拳！ 

    他还不死心，想到了梦中被换心的异类幻象，朝怪鼠的喉咙又是一刀。

    恶臭的血液，如同泼墨一般淋在肮脏的墙壁上。

    滴答，滴答。

    血浆顺着长刀滴落在地上，与之前诡异的黑色淤泥溅落在污水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颇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啊！” 

    人面鼠陡然挺直身子，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紧接着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伴随着不甘的嘶吼，爪子拼命的挠向前方，像是要抓住什么。

    最终，没了生息，缓缓垂在刀上。

    凌川抽刀。

    “啪”一声。

    人面鼠掉在地上。

    “呼....” 

    凌川缓缓松了口气，甩了甩长刀的血液……

    “系统出品的质量还真不错。”

    毕竟，这种长刀本来就不是战斗用的。

    短暂的休息完毕，凌川用刀扒拉了一下畸形怪鼠。

    “它就是怪异声响的原因么？还真够奇葩的。”

    “可惜了，应该留个全尸的！”

    他惋惜道，这贪婪的啮齿动物已经烂成一大截，带回去解剖的价值大大降低，他对畸形老鼠的身体构造非常好奇。

    “不该这么莽的。”

    凌川略显后悔。

    “这就算任务完成了？”

    没办法，当时的他实在有点恐惧，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这就有点类似恐怖谷理论，人面鼠披着衣服趴在地上的样子，让凌川产生了一种是人类的错觉，可在判断过后，又觉得那不是人类。

    两种强烈的冲突，导致了凌川心里的极度紧张。

    不过，看在污染度没增加的面子上，说明他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

    他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一种世界观。

    “救我……”

    “不……要过来……”

    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再次出现。

    “不是人面鼠发出的声音么？”

    凌川回忆了下，那股尖锐刺耳的抓挠声才是人面鼠造成的。

    哀嚎与回音不断反复……

    偶尔夹杂着模糊不清的节奏，还有可怕的低颤，听久了，他甚至能一点不差的哼出颤抖的节拍声。

    但他还是忍住了。

    不能模仿。

    心底的声音提醒他——

    一旦这种可怕的节奏清晰的充斥整个世界时，任何尘世的耳朵都不足以去聆听与承受。

    刺刺……

    熟悉的声音。

    凌川被发现了，略微扫了眼，是两对散发阴冷猩红光芒的眼睛。

    来了两只。

    怪鼠窜动而来，发出亵渎诡诈的声响，渐渐盖过之前能听到的诡怪声。

    “看来我接下来的解剖材料又有了。”

    凌川随意一笑，左手贯拳，右手持刀，摆好战斗姿势。

    调侃归调侃，内心却认真至极！

    他从没天真的认为，第一只见到的人面鼠吐出的手指骨头，会是一种其他动物。作为一名医学狗，对于骨头，他太熟悉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可轻敌。

    唰！

    伴随刺耳的破空声，双方同时行动。

    “杀！”

    精准度的能力……

    他运用的愈发熟练。

    “嘭”一声，一脚重重踢翻左侧的一只，另一只啃在凌川长刀的刀刃上，双爪抓在刀上。

    “蠢货。”

    凌川露出狞笑，既然非要送死，那他没必要客气。

    猛一转身！

    连带着怪鼠，将长刀以极大的巨力冲刺而来，一刀劈在了墙上。

    滋滋……

    一刹那！

    啃在刀上的人面鼠，口、爪与脑子，活生生的被削成两截。

    刚想继续对它补刀。

    危险！

    一团黑影陡然窜出，朝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