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论翁书瑄怎么试探都不出来的翁染世,在曾穆辰来到的那一瞬间出来了。
“翁染世,我想他远离我!”
“求求你!”
她听到了她的请求。
翁染世看着曾穆辰,眼中的不喜表露了出来,又隐藏起来。
随即一笑,张开手,倒退一步,长发随风飘动。
“不要!”
曾穆辰大喊,向前走了几步,想把翁书瑄带回来。
那一刻,曾穆辰是真的感觉心疼了。
翁染世停了下来,对着他直乐,她笑得有些疯癫。
“瑄宝,求你了,回来!”
曾穆辰一边祈求,一边朝她靠近。
“哈哈,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在翁染世只顾着笑的时候,曾穆辰迅速跑过去,一把拽住她,把她拥入怀里。
“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不好?我是真的怕!”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感受到他在发抖,在他怀里笑出了泪花,双手环绕在他脖子上,调戏道:
“曾穆辰,看着我!”
一双凤眸狡黠地盯着他的桃花眼。
他身上有清淡的冷香。
曾穆辰看着她,却感觉她的眼神有点陌生。
“翁书瑄?”
“我在。”她轻声道。
翁染世突然踮脚尖靠近他。
小嘴含上了他的薄唇,咬住。
曾穆辰愣住了,翁书瑄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感受着唇上的温软,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
翁染世其实也很慌,一直憋着气。
心里怦怦跳的,脸也红了,可眼神就是不露怯。
曾穆辰感受到她的主动了以后,怔愣片刻后,化被动为主动,亲吻她。
她的牙也咬破了曾穆辰的薄唇。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翁染世感受到曾穆辰胸膛的心跳,便知道,他心动了了。
等曾穆辰想再次捕捉她的樱桃小嘴时,她突然松开手躲开,然后抬头看着他笑:
“疼吗?”
曾穆辰的桃花眼像醉了一般,眼神勾着人,看起来特别深情。
沙哑道:
“不疼。”
翁染世一下子笑的更灿烂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吻别人的!”
他瞳孔收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和以往都不同的少女。
“我不信,你之前还……”
曾穆辰不会相信的,翁书瑄明明之前还念着他,给他织围巾的。
他把她的手带到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围巾上。
“我一直带着它。”
“瑄宝,别闹了好不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翁染世抽回手,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
“这又能代表什么?你别来纠缠我了,我不喜欢你了!”
翁书瑄,你看到了吧?只有我可以保护你,只有我爱你!
只有翁染世知道,翁书瑄在难过。
曾穆辰感觉心脏被针扎了一下一般刺痛。
看着眼前这个神色陌生的少女,她好像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跟我走!”
他牵起她的手,下楼。
翁染世想挣开他的手,但是曾穆辰用劲不松开。
这只小时候牵过无数遍的手,再次牵手竟让翁书瑄感觉到感触。
翁书瑄低头跟在曾穆辰身后,被拽着走。
泪水突然止不住落在那只握着她的手上。
曾穆辰停了下来,看到翁书瑄抿着小嘴掉眼泪,瞬间把她拥入怀里,笑话道:
“爱哭鬼!”
翁书瑄把脸埋在他怀里吸气,就像小时候一样。
难过的时候可以靠在他的怀里,哭了也不要紧。
在楼道里,她听见他说:
“没关系的,这次我来爱你!”
曾穆辰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说的是爱,是翁书瑄渴望的爱。
翁书瑄真的被感动到了。
曾穆辰在说爱她。
可是,她现在生病了,还可以爱吗?
儿时,他在书中连“爱”字都不敢翻译,现在在十七岁的年纪,他终于敢说爱她。
褚墨被捕了,他的怨恨也随风而逝。
他想找到翁书瑄,陪着她长大。
此时,他问她:
“还能走吗?”
翁书瑄哭得不能自己。
“不……”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的,她想说不要曾穆辰靠近她的。
“那我背你。”
曾穆辰背对着她蹲下来。
翁书瑄这次也不别扭,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趴了上去。
这是曾穆辰第二次背翁书瑄了。
第一次背她,他把她背回了家。
对翁书瑄来说,曾穆辰的背充满了安全感。
翁书瑄因为药物作用,胖了许多,有一百二十斤重。
再加上有些沉重的棉服。
但对于如今一米八还经常运动的曾穆辰来说,倒是小问题。
还有就是,翁书瑄只有一米六不到。
“曾穆辰,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我一点都不好的……”
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吸气拖着哭腔说道。
听尹琳说,曾穆辰特别优秀,是年级第一,次次都能拿到奖学金…
那他以后肯定要考一个特别好的大学,然后谈一个高学历的女朋友,而她,永远会被困在了这个小县城了……
曾穆辰勾着嘴角说道:
“都上了贼船了还说这话,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翁书瑄笑点很低,这话倒是让翁书瑄破涕为笑,忍不住轻轻锤了他的肩膀两下。
听到翁书瑄笑了,曾穆辰又打趣道:
“都上了贼船了还不老实?”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翁书瑄看曾穆辰都带着她出小区了,所以问道。
曾穆辰啊,当然是想带着她回家了。
“到了再告诉你!”
翁书瑄真是爱极了他笑时的模样。
感觉就是林徽因写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又像是余光中写的《绝色》: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空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的向我步来,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她缓缓念着她记得诗片段。
等她念完,曾穆辰笑着问她:
“我们家小瑄宝是在给我表白吗?”
“才不是!我只稀罕你的脸!不对,谁是你家的?…”
“……”
翁书瑄害羞,但翁书瑄傲娇不说。
“翁书瑄,不要说自己不好,我未来的规划是有你的!”
曾穆辰很认真的说道。
没了翁书瑄,他才是一无所有。
世人只认可他的成绩,而翁书瑄,认可的是他这个人。
曾穆辰家住七楼,他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背着她走楼梯。
“要不我下来吧,我好重的!”
“看不出来我是为了多背你一会儿吗?”
曾穆辰撩起人来,还真是无师自通。
翁书瑄脸皮薄,可受不了他这样。
今年夏天的薄荷没有清凉气,樱桃是苦的,山楂又酸又涩。
今年秋天忽冷忽热,大雨过后落叶腐烂……
可今年的冬天,还没来得及冷,就遇到了曾穆辰。
翁书瑄想,这样真好。
到了七楼,曾穆辰放下翁书瑄去开门。
进了门以后,曾穆辰示意不用换鞋,然后开了空调制热。
牵着她手的时候,发现了她的手是冰凉的,就怕小姑娘冻着。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
客厅很大,却只有沙发和茶几,空调,还有一架钢琴。
厨房里的设施都是新的,很多都是未拆封过的。
很显然,曾穆辰不会在家里吃饭。
卧室的布置嘛,和小时候曾穆辰的卧室布置差不多。
“曾穆辰,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这里?”
她想在这个地方躲着外面的吵杂。
这个地方像极了她曾经的避风港。
曾穆辰径直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给她:
“想来便来,当时我初二的时候付了七年的房租,现在算算,应该还有三年。”
翁书瑄惊讶道:
“怎么付那么多年的房租?”
“因为闲的。”
当然是为了随时来看你!
曾穆辰笑着看着他。
翁书瑄震惊了,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翁书瑄看着这房子,感觉有点太单调了,一点儿烟火气也没有。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道:
“那你一直都住的离我这么近的吗?”
“嗯。”
曾穆辰拿过她的手机,解开密码,然后连网络。
“你怎么知道我密码的?”
“你密码很难吗?不就是你自己的生日嘛!”
还真是,翁书瑄性子太懒了,从小到大用的都是这个密码。
曾穆辰拿过一本纯英文的书,而翁书瑄也拿过一本她感兴趣的小说。
他们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样,一个坐在床上,另一个坐在地上,谁都不说话,各自看各自的书。
翁书瑄和父母发消息说和贺璇安出去玩了之后,就和贺璇安发了消息。
翁书瑄:“安安,我父母查岗,记得帮我说话。”
以前,翁书瑄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怕父母多心,就会说和贺璇安出去玩。
贺璇安:“OK”
翁书瑄:“对了,你家的母猫不是生了五只小猫崽没有地方养嘛,给我一只呗!”
贺璇安:“你妈不是对猫毛过敏吗?”
翁书瑄:“哎呀,不养在家里。”
贺璇安:“卧槽,你不会离家出走了吧?”
翁书瑄表示无语,发了消息:“想哪儿去了?养在一个朋友家,她家太冷清了。”
怕贺璇安误会,所以干脆发了个女字旁的她。
贺璇安:“行,你来接猫,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翁书瑄:“下午我过去拿吧。”
……
发完消息后,翁书瑄一想到曾穆辰看到猫的表情,就不禁笑了笑,露出甜甜的梨涡。
曾穆辰抬眸就看到了这一幕,又想起了今天的那个吻。
耳根又热了起来。
还真是静不下心看书了。
不过,她又在和谁聊天笑得那么开心?
曾穆辰顿时不开心了,想起她的那句“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吻别人的”,顿时危机感重重。
“咳咳……”
“怎么了?”
小姑娘歪着小脑袋,看向他问道。
曾穆辰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和谁聊天聊得那么欢?”
“我媳妇儿!”
翁书瑄很显然还没意识到曾穆辰吃醋了,就这么傻笑着说道。
曾穆辰听完可忍不了了,走向翁书瑄。
“哪个野男人?”
“你…你听我解释?”
曾穆辰单膝蹲下,双手撑书柜。
翁书瑄离他这么近,身上的冷香气越加明显。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翁书瑄的脸上,她瞬间脸红了。
而曾穆辰在这是勾了一下嘴角,把她的手机抽走了。
“贺璇安,男,十八岁?”
“不不不是,她是女的!”
贺璇安没事就喜欢在QQ上找一些小姑娘网恋,所以她的头像和信息都调成了男性。
翁书瑄还真是百口难辩。
曾穆辰的眼眸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是说还亲过别人吗?”
“才没有呢,我只亲过你!”
情急之下,翁书瑄把真话说出来了,迅速捂住自己的的嘴懊恼着。
而曾穆辰却笑了。
笑着胸膛振动了几下。
翁书瑄看到他笑了,就害羞着把自己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