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气……他不是故意的。”

    千道眼见吹雪怒气横生，连忙帮埼玉打圆场，同时心中对埼玉的情商颇有种横铁不成钢的意味。

    吹雪并不领情，她决心要给埼玉一点教训，操控大量的风汇聚在后者身边。

    埼玉冷汗直流，感受着风的“虎视眈眈”，偏偏嘴巴被堵住，完全无法呼救，整个面部表情变得极其惊恐。

    “我不允许有人编排我姐姐！”

    埼玉的头发被风吹乱，衣服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缝。

    饭馆里的其他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千道三人，甚至服务员端着菜在厨房门口徘徊，迟迟不敢走过来。

    “嘭！”

    埼玉坐着的凳子毫无征兆地碎裂，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狼狈至极。

    千道看不下去了，笔直挥出一拳，刚猛的劲力将风势打散，认真道：“气也出了，没必要计较了吧？”

    “如果你和我打一架的话，什么事情都好说……”

    吹雪见千道轻易化解风势，眼前顿时一亮，略显激动道：“……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不过我还有事要做，以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她也不给千道询问的机会，起身离开。

    “呃呵呵……这位客人，菜还上吗？”

    店内压抑的气氛很快消失，店员慢慢走过来，试探问道。

    他们刚才虽然没看懂太多，但对“千道三人并非普通人”这件事却是知晓，所以没敢找千道两人谈赔偿之类的事情。

    “为什么不上？”

    千道刚回答完，这才看到周围，原本还有零散的顾客，结果因为吹雪捣乱，纷纷跑出去，让店里空旷不少，而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则稍显铺张浪费。

    “……”

    他决定装作没看到，那些菜中明显有一些价钱很高，他可没那么多钱为别人买单。

    当然，饭馆老板、店员都没敢把那笔账算在千道头上。

    吃完饭后，千道两人的行程加上一项——去补衣。

    ……

    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有一家店面简陋的裁缝店。

    要不是埼玉带千道过来，后者说不定不可能找到这里。

    老板拿着埼玉身上的衣服，颇有些嫌弃道：“确定要补？我觉得破成这样，还是干脆换一件更好。”

    “换一件太贵了，反正这还能将就着穿。”

    埼玉无奈道，他要是有钱，还用得着别人提醒？

    “你还没找到工作吗？”

    老板只好开始工作，同时还边询问。

    “我不打算找工作了。”

    老板手上停顿一下，皱眉道：“你不找工作想做什么？”

    “就Z市现在的状况，真有打工的必要吗？”

    “我都还在工作，轮不到你说这话。”

    老板注意到一旁百无聊赖的千道，问道：“这位是？”

    “他叫鸟居千道，是守护Z市的英雄。”

    “英雄啊……我认为你不该来我这。”

    “为什么？”

    “以普遍理性而言，你出现在哪就代表哪会出事……”

    “很失礼啊！老板……”

    埼玉替千道打抱不平：“这又是哪来的说法？”

    “先不管哪来的，我觉得千道先生比你我更清楚……”

    “嗡……”

    忽然，外边传来一阵嗡鸣声。

    这声音也不算多大，但一直持续下去，吵得千道有些心烦意乱，忍不住问道：“外面在搞什么？也不怕扰民吗？”

    “……”

    老板停下手中活计，眼神复杂地看着千道：“外面在修水管。”

    “我懂，住公寓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时不时有人修水管、装修之类的。”

    千道恍然大悟，顿时理解他们，可老板的下一句话让两人都绷不住了：“是怪人在修水管。”

    “？！”

    这番话触及到两人的知识盲区了，他们从来只听闻怪人会破坏城市、肆意杀人，还真没见过做好事的。

    “它不杀人吗？”

    “嗯……还真没杀过人。”

    老板思索一会儿，给出肯定的回答，但眉宇间的忧愁却挥之不去。

    “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难道怪人找你们要修水管的钱？”

    “单纯要钱的话还好说，可它先是把别人水管拆了，几个小时后再来修，甚至替换的水管还是另一户人家的。”

    千道和埼玉光是听叙述，就感觉难受至极。

    “那你们就没有想过报警之类的？”

    老板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唉，算了，你们自己过去看看吧。”

    千道对老板遮遮掩掩的状态感到很奇怪，不过没说什么，老实跟出去。

    不只如此，他走在路上都能偶尔看到经过的人脸上挂着和老板同样无奈、怜悯（？）之类的神情，加大了他对怪人的好奇心。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户人家后院外，踩着石头朝里面看去。

    发现是一个衣衫褴褛、落魄的中年男人的背影，千道看不到它的表情，但从前者“流水线”般的动作可以看出，这是它的“本能”。

    水管、扳手、螺丝、等零件工具应有尽有，只不过都脏得很。

    整幅画面看起来非常“凄凉”。

    “怪人这是？”

    “他原本是普通人，但以前有开发商收购土地，推倒房屋，计划建造其他建筑，周围人一个接一个搬家，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搬走。”

    老板开口解释道：“开发商只好不择手段，先是恐吓、再噪音骚扰……最后断水。”

    “那为什么他会变成怪人？又是哪家开发商做的缺德事？”

    虽然开发商的手段下作，但感觉也不至于让人变成怪人，千道敢肯定，这其中有猫腻。

    老板摇摇头，道：“这些我都不知道，就连前面说的，也从别人口中听说。”

    “难怪他变成怪人后，对水管有那么深的执念。”

    具体缘由不清楚，但千道知晓起因，更加同情怪人。

    “它的经历是很可怜，不过这样扰民就是它的不对了。”

    “嗡嗡嗡……”

    千道全程被噪音吵得头皮发麻，早就想处理掉噪音了，如今找到源头，哪还能忍住？

    当然，在出手前，千道还特地“征询”老板的意见，道：“我杀它没事吧？”

    “当然没问题，我们之所以没报警，只是因为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