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周五！

    中午，某中学饭堂。

    扎着两个麻花辫儿，身材枯瘦的何雨水，窝在一个角落里面，抱着个窝头儿啃得正欢！

    这个就着几根咸菜丝儿，还有一碗白开水下饭的倒霉丫头，此时被噎得正在翻白眼儿……

    一个面容清秀，同样扎着两个麻花辫儿，身材比她强点儿，却也有限的小丫头，抱着两个大饭盆儿，寻了过来。

    饭盆儿里面，是在这个时代，堪称奢侈的两个肉菜，以及好几个白面大馒头！

    小丫头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抱着个大饭盆儿，然后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小”姑娘……小姑娘头上，也扎着两个麻花辫儿。

    呃，没办法。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发型就这么几种，也不管适合不适合！

    就比如我们刚刚提到的，这个后面的小姑娘，很明显她就不怎么适合这个发型——那两个麻花辫儿一扎，就光显她那俩大脸盘子了。

    但是！

    但是在这个时代，能拥有这样两个大脸盘子的，首先人家的家境，肯定就不俗，不然就吃不成这样儿；其次，人家最起码，在农村极其受欢迎，人家干活儿，是把好手儿啊。

    当然了，很遗憾的是，这里，不是农村，这里，是京师！还特么是京师里的学校！

    学校里面的话……

    学校里面，我们一般不去讨论这种，涉及到身材啊、长相啊、家世啊方面的话题。因为那样，既容易伤害别人的自尊，也容易伤害大家的感情！

    所以，我们言归正传。

    只见那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将两个饭盆儿往桌子上一扔，就一把抱住了何雨水。

    “小姑奶奶~~救命啊，江湖救急！”小丫头眼泪儿汪汪。

    猝不及防的何雨水，本来就被噎得不轻，然后被她这么一弄，当时就满脸通红的，咳嗽了好几声……

    “诶呦，小姑奶奶，你没事儿吧？”小丫头马上手忙脚乱的，开始拍打雨水的后背。

    雨水喘了半天粗气，然后才眼泪儿汪汪的，瞪了小丫头一眼，“你又要打谁？”

    “小姑奶奶！什么叫‘又’哇！说得就跟人家，天天到处跟人打架去似的……”小丫头满脸尴尬的，为自己分辨了几句。

    雨水冷笑，“赵素不，你说这话，自己信么？”

    “小姑奶奶~~你不要这样嘛，你听人家跟你狡辩啊……”赵素不抱着雨水的胳膊，就开始不停的摇啊摇……

    雨水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没吭气儿。

    此时那个身材粗壮的小姑娘，早已经一皮鼓，坐在了雨水对面儿……的旁边儿，开始狼吞虎咽的，啃着白面馒头。

    三口两口一仰脖儿，一个馒头下了肚之后，小姑娘抓住机会赶紧插嘴，“雨水姐，这回真的不怪三姐，是那个王莲花她，她故意找麻烦的！”

    “王莲花？”雨水迟疑了一下，随后狠狠地咬了一口窝头儿，“那不去！”

    赵素不大惊，“别啊，小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是不去，我会被那个疯婆子打死哒！”

    “说不去就不去！”雨水端起白开水，“吱儿喽”就是一口。

    那个身材粗壮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雨水姐，你不会也跟别人似的，害怕那个王莲花吧？”

    “呵呵，胖丫儿，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姑奶奶说话？再特么胡乱瞎哔哔，姑奶奶一巴掌拍死你，你信不？”雨水目光凶狠。

    胖丫儿缩了缩脖子，继续跟手里的馒头，较劲去了……

    赵素不赶紧打圆场，“小姑奶奶~~你别这样嘛，胖丫儿那家伙，她就不会说话！来来来，吃馒头，还有肉……”

    “呵呵，不吃！你这馒头，姑奶奶吃不起！”雨水冷笑。

    赵素不扑在雨水身上，一把揽住雨水脖子，“小姑奶奶~~咱可是，半辈子的交情了都！你就再帮我一把呗……”

    “怎么帮你？那个王莲花……她也同样，跟我半辈子的交情！”雨水翻了个白眼儿。

    赵素不嬉皮笑脸的继续摇啊摇，“小姑奶奶~~不一样的啊，那个疯婆子，她怎么能跟我比？咱俩的交情，不是更好一些么?”

    “她是跟你没法儿比……人家手底下人多！你呢？你除了喊得动胖丫儿，你还喊得动谁啦？”雨水顺手儿，就把手里的窝头儿，塞进了嘴里。

    莫名其妙就被点了一下的胖丫儿，还是没敢吭气儿。

    赵素不却依旧在那儿嬉皮笑脸，“小姑奶奶！我喊得动你就够了嘛……你一个人，最起码能打她们十个！”

    “我吃饱了撑的啊？我为啥要去打人家十个？不去！”雨水异常豪迈的，端起那碗白开水，直接一饮而尽！

    赵素不眼泪儿刷一下就下来了，“小姑奶奶！你别这样！你这是见死不救！你要是不帮我……我真的，会被那个疯婆子给打死的！那你以后去哪儿找，像我这么好的小姐妹儿去啊？”

    “你躲她两天，不就完啦？实在不行，我去帮你传个话儿……你跟人摆一桌儿，服个软儿不就行啦？”雨水起身要走。

    赵素不赶紧一把把她按住，“小姑奶奶！这回，就不是服个软儿的事儿……”

    “你到底干啥了？那个王莲花，虽然不咋讲理，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找你麻烦啊？”雨水相当不耐烦。

    赵素不吭哧了半天，才满脸委屈的开了口，“这回，真不赖我！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非在那个疯婆子面前，说我跟吴世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看不上那小子！”

    雨水一愣，随后直接笑喷了。

    赵素不气急败坏的抓住她，又是一阵猛摇，“小姑奶奶，你还笑！我，我，我都冤死了！”

    雨水不管不顾，只是抱着肚子好一阵狂笑！

    赵素不双手叉腰、满脸悲愤，“何雨水！你到底帮不帮我！”

    雨水迟疑了半天，“素不，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那个王莲花，她跟我多少，也有几分交情……”

    “你俩有个屁的交情！你不就是，帮她打过几架么？”赵素不气炸了！

    雨水点点头，“对啊，可是，人家出手大方啊！我帮她打一架，最起码5块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缺钱花啊。”

    “何雨水！你意思是我小气呗！我以前喊你，哪次没给你钱啦？”赵素不恼羞成怒！

    雨水斜了她一眼，“我也没说你不给钱啊，可是，我帮你打一架，每次就收你2块钱……”

    “你！好，这次我出10块！就从，你欠我的那些钱里面扣！”赵素不咬牙切齿。

    雨水摇了摇头，“这就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咱俩交情好，所以，我帮你出去跟人打架，2块钱也没犹豫过。”

    “可是，人家那个王莲花，那是我的大客户，我要是帮你把她打了，那人家以后，就再也不会喊我帮忙了！”

    “20！我出20！20够不够！”赵素不气急败坏！

    雨水还是摇摇头，“不是够不够的事儿，是我不能去！”

    “何雨水！你真的，你真要见死不救？”赵素不眼圈儿一红。

    雨水依然摇摇头，“我不能帮你打她……诶呀，行吧，我帮你出个主意。你看哈，你要是真舍得出20块钱，那都可以去外面，找好几个街溜子啦……”

    “小姑奶奶，你这是胡乱出主意！我怎么可能去外面，找那些人？”赵素不震惊了。

    雨水目光诡异，“为什么不可以？你信不信，这次要是我去了，即便咱们打赢了，可是那个王莲花，她绝对会去找那帮街溜子，帮忙打回来的……”

    “可咱们，咱们还是学生啊，怎么可以那样儿？”赵素不满脸茫然。

    雨水撇了撇嘴，“素不，你这人呐，就是太老实了。你刚不是还说，人家都要打死你了？”

    “那也不能，去找那些街溜子帮忙啊。”赵素不还是有些犹豫。

    雨水翻了个白眼儿，“那行，随你便！反正主意，我给你出了……你不听别赖我！”

    “小姑奶奶！你再给我寻摸个，别的法子好不好？求你了~~小姑奶奶……”赵素不又是好一阵，摇啊摇啊摇！

    雨水仰天长叹，“你还有俩姐姐！我可是知道，你那个大姐贼能打。你喊她啊！”

    “那怎么行？那属于叫家长了都……那不道义啊！”赵素不满脸挣扎。

    雨水冷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死一边儿去吧，姑奶奶懒得管你！”

    “不是！主要这里面，不是还涉及到……那个吴世良了么，这要是被我那俩姐姐知道，那我爸妈他们，肯定也就知道了啊。那我回家了咋整？还不得被他们打死？”赵素不愁得打算撞墙去了都！

    雨水眨了眨眼，“不是，你跟那个吴世良……你俩？”

    “我俩啥关系也没有！”赵素不暴跳如雷！

    雨水嘿嘿一笑，“行行行，你俩没关系……那你俩没关系，咋把人家王莲花，给惹急眼了的？”

    “何雨水！你是信我，还是信那个疯婆子！我跟那个谁，真就没有半点儿关系！老娘对天发誓！”赵素不睚眦欲裂！

    旁边的胖丫儿，也是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我天天跟三姐在一块儿，我可以作证的！”

    雨水斜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作个屁证，你作证……你拿啥作证？你俩晚上也在一块儿？”

    “何雨水！你啥意思？老娘晚上要回家哒！怎么可能偷偷摸摸儿的，去找那个吴世良？”赵素不跳脚儿了。

    胖丫儿也急了，主要何雨水要是真的，死活都不肯帮忙的话，那她的压力就忒大了……她哪怕浑身是铁，能打人家对面儿几根钉？

    于是这姑娘慌乱之间，就有些口不择言，“雨水姐，你就别管那些啦，你就帮帮我跟三姐呗。你总不能，真就怕了那个王……”

    雨水神色一冷，反手就是一巴掌，“没错儿！姑奶奶就是怕了！可姑奶奶怕她不怕你！你再哔哔一个试试？”

    被拍翻在地的胖丫儿，眼泪儿直打转儿，却是哭都不敢哭！

    赵素不赶紧上前，一把将胖丫儿，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疯狂怒吼，“何雨水！你，你打胖丫儿干啥？你有本事，就帮我去打王莲花啊……”

    “不去！姑奶奶没那个本事！姑奶奶那么缺钱，怎么可能为了你，就得罪她那样的大客户？”雨水冷笑。

    赵素不被气得，同样眼泪儿直打转儿，“你缺钱，我给你啊！我又没说不给钱！”

    “少特么跟姑奶奶提钱！你那就是赔本儿买卖，你知道不？我跟你要多了，不合适；要少了，不划算！”雨水也是一肚子委屈，“那个王莲花，人家手下一大帮人……”

    “我真要是去帮你，弄自己一身伤不说，还把她得罪了，何苦呢？到时候你一拍皮鼓走人了，我以后怎么办？”

    赵素不急得一脑子汗，“你伤了我帮你治，你以后没钱了我借你！咱们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么？”

    “少来！以前是打谁啊，现在是打谁啊？那个王莲花，她跟别人一样么？”雨水没有半点儿买账的意思！

    赵素不大急，“那要是，连你都不帮我……我怎么办？”

    “姑奶奶管你怎么办？你爸是厂长，别人又不可能，真的对你下死手！你最多最多，到时候也就是丢点儿面子！”何雨水冷笑，“可姑奶奶跟你不一样啊。姑奶奶现在每天，都在发愁去哪儿弄钱、吃饭！”

    赵素不嘶声怒吼，“可我就是不想丢面子！咱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就是不想，在那个王莲花面前丢面子！”

    “那你找你爹啊！你找你姐啊！你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去找，那个吴世良啊！有的是人，可以给你出头！你为什么非要拉着姑奶奶？姑奶奶啥都没有，不可能跟你一起疯！”雨水同样大怒！

    赵素不被直接气哭，“我，我就是，不想找他们啊！何雨水，我们小学那会儿就认识！你今天，真的不帮我？”

    雨水直接沉默了。

    胖丫儿又一次，站出来怒刷存在感，“雨水姐，你小时候饿晕了，是三姐，带你去的医院！后来你没钱吃饭，也是三姐，借给你的钱！再后来……”

    “你闭嘴！”雨水和赵素不，异口同声！

    胖丫儿缩了缩脖子。

    雨水和赵素不面面相觑，随后各自一声冷哼，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儿……

    良久，雨水长叹一声，“时间！地点儿！”

    “放学后，操场后面，小河对岸那片小树林儿！”赵素不眼睛一亮，大喜过望！

    雨水面无表情的，抓起赵素不盆子里的大白馒头，张嘴就咬。

    赵素不欢天喜地的，直接把盆子推了过来，“吃肉！还有肉呢，我特意给你打的！那什么，今天这次，给你算25块钱的出场费，行不行？”

    “20就行。10块钱顶旧账，10块钱我要现钱。然后老规矩，看伤的钱，你出！”雨水依旧面无表情。

    赵素不眉开眼笑，“好的好的。对了，这样的话，你就还欠我……93块钱？那算你90好了！”

    雨水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夹了一大筷子肉，塞进了自己的樱桃小口里面，一阵猛嚼……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终于，时间来到了下午放学后，三个小姑娘欢聚一堂！

    何雨水两手插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在那儿大发雷霆，“赵素不！你，你特么缺心眼儿啊？你真就，没喊别人？”

    “……喊了……”赵素不小脑袋瓜儿往下一低，咦？这个脚尖儿真漂亮！

    雨水大怒，“那你喊的人呢？”

    “……她们，都不敢来……”赵素不满脸尴尬。

    雨水越发愤怒，“那，你俩，还敢空着手儿来？”

    “啊？啊……你说钱啊，带了带了，10块现钱对吧？”赵素不满脸茫然的，就开始掏兜儿。

    雨水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儿上，随后直接跳脚儿了，“赵素不！谁特么跟你说钱的事儿了？”

    “你第一天出来混啊？咱是出去跟人打架！打架！打架的！你个傻老娘们儿，你跟人打架，从来都不带家伙事儿的么？”

    赵素不满脸茫然……

    打架的话，她当然是经常跟人打！

    但是吧，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她带着几个小姐妹儿，出去跟人打“碾压局”啊……

    就是那种基本上，不用她亲自动手儿，只起一个带头儿的作用，然后只要打起来，她就在一边儿，呐喊助威就行的那种！

    她不是只需要，在开始的时候喊个“给我打”，然后等到打过瘾了，再喊个“给我停”就行么？

    这还要带啥家伙事儿啊？难不成背个大喇叭去？

    赵素不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就不够用了——喇叭那个东西，哪儿有来着？

    这个时候，胖丫儿又一次，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

    “雨水姐，雨水姐，我带了，我带了，你看……”胖丫儿满脸谄笑的，就从兜儿里面，掏出了两块角儿铁……

    角儿铁不大，大约只有十二、三公分左右。

    这个东西，就怎么说呢，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低端局”里面的神器！

    打架的时候，这玩意儿往手里一攥，你就放心大胆的抡就成了……“王八拳”大家都会吧？

    反正你抡出去以后，只要擦着点边儿，那别人身上就是个口子！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还不容易捅娄子。

    你要是真就人手儿一把三棱刺，那现在的小年轻儿们，下手都特么没轻没重的，一场架下来，那就指不定，弄出来多少个盒儿……

    所以吧，在“低端局”里边儿，你只要把角儿铁这东西，给玩儿好了，那就堪称无双无对！

    可还是那句话，角儿铁这东西，它就属于“狗肉上不了正席”啊，它在“高端局”里面，基本就发挥不了啥作用啊。

    而今天，何雨水用脚趾头，都能想象的出来，那特么妥妥儿的就是一场，凶险的不能再凶险的，“一神带俩坑”残局啊！

    本来就带着天大怨气的小丫头，当场就暴走了……

    雨水一巴掌，就拍飞了胖丫儿手里的那两块角儿铁！

    然后，小丫头破口大骂，“你特么是猪么？谁特么让你带这个的！你哪怕带个拖把棍儿，或者桌子腿儿，姑奶奶也都不说啥，你特么带这玩意儿干啥使？”

    胖丫儿满脸委屈的低头不语——以前，她都是带这个的啊……挺好用的啊！

    赵素不赶紧上前打圆场，“诶呀，小姑奶奶，你，你又冲胖丫儿，发啥脾气嘛？人家好歹，还带了点儿东西啊……”

    雨水气的直哆嗦！

    “姑奶奶发啥脾气？你说我发啥脾气！咱就仨人，人家一大帮！你俩咋想的？咱人少打人多……你特么还打算跟人家，玩儿贴身近战？打死你俩都不亏！哈~~呸！”雨水越说越来气。

    赵素不赶紧抱着雨水的胳膊，又是一阵猛摇，“诶呀，我的雨水小姑奶奶，我俩哪懂这个啊？行吧行吧，你专业，你厉害，我俩都听你的，这总成了吧？那你说，咱现在咋办嘛！”

    “你俩，都特么给姑奶奶，捡砖头儿去！”雨水嘶声怒吼！

    赵素不跟胖丫儿面面相觑，随后转身撒腿就跑……

    工夫不大，雨水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破砖头儿，又是一阵血压飙升。迟疑了好半天，这丫头才从里面，勉强挑了两块稍微完整一点儿的。

    “你俩一人一个，把这玩意儿塞你们的包儿里！回头儿真要是打起来了，你俩攥着书包带儿，直接见人就抡！”雨水咬牙切齿！

    赵素不兴高采烈地，就开始鼓捣。

    胖丫儿却非要多句嘴，“那雨水姐，你呢？你用啥？”

    “不用你管！”雨水一声断喝，直接将膀大腰圆的胖丫儿，给吼成了缩脖子鹌鹑。

    三个小姑娘，各自厉兵秣马，随后便在赵素不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杀奔……学校操场后面，小河对岸的那片小树林儿！

    小树林儿里面，此时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一个圆脸儿，胖乎乎，看着就喜庆，偏偏又天然带着几分刁蛮的小丫头，这个时候正两手环抱，傲立于两军阵前。

    正是那个传说中的，拳打南山斑斓虎，京师中学女霸主——王莲花！

    王莲花身后，又站着十四、五个英姿飒爽，手持短棍儿、铁管儿的小姑娘……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儿！

    赵素不硬着头皮，直接拎着绿书包，就迎了上去！

    身后的胖丫儿，却是一脑袋白毛儿汗……

    就对面这个阵容，单打独斗的话，她还真就哪个也不虚！可要是人家一拥而上……

    别的不说，如果她今天，真就带着那俩角儿铁来，那都用不了五秒钟，她就得被人家一通乱棍，直接打得满地乱爬！

    现在的话……或许，能多坚持几秒？

    胖丫儿默默地掂了掂，手里那个绿书包；又偷偷地瞅了瞅，身边儿那个双手插兜儿的雨水姐……胖丫儿突然士气大振！

    此时的何雨水，却旁若无人的，跟在赵素不的身后。

    诡异的是，这丫头明明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偏偏却因为体型娇小，而被旁边的胖丫儿，给衬托的是那么的……

    毫无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