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闻钰笑了下。

    “我倒是很期待跟你打上一架。”

    赵宝瑶削他一眼，没理会他。

    这时有一个穿黑衣的商客打马路过，赵宝瑶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夜半闯入玉生烟的神秘来客。她总有种预感，她还会再次见到他。

    她片刻的恍神并没有逃过齐闻钰的眼睛，他意有所指地说：“人都走远了，还在惦记呢。”

    她摇摇头说：“殿下，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齐闻钰眉头一挑，说：“哦？”

    “如果你懂我，就应该知道我现在惦记的是老门东那家什锦板栗烤鸡啦！”

    那是原生“赵宝瑶”心爱的一道美食。

    齐闻钰陪她去了店里。

    赵宝瑶示意他一起吃，他露出了嫌弃地神色，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吃相。

    她喜欢运动，最近的食量随着运动量一起增大了，所以她毫不避讳，大口吃肉，毫无淑女仪态。

    不知何时开始，齐闻钰眼中的戏谑消散了，隐隐透着一抹溺笑。

    此时赵宝瑶没有发觉，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被隔壁茶楼的一个说书人吸引了。

    “各位看官，故事要从一个家教森严的官宦人家说起，历朝历代都有红粉佳人白衣友的香艳传说，可今天的故事不同以往，甚至还有些血腥残暴，请列位茶客听友备足美食佳肴，听我细细道来······”

    “从前有一位叫林娇娇的大家闺秀，生得那是温婉动人，聪明伶俐，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林家出了这么一个惹人怜爱的闺女儿！然而，她的美丽却引起了京城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的垂涎，那商人是何许人，三妻四妾，燕瘦环肥要什么样的美人儿得不到？可他偏偏就对那林家娇娘念念不忘，甚至还谋害了娇娘婚配了的未婚夫，后来还伪装成了仁人义士哄骗娇娇进入了他的宅院。娇娇从小就当花儿一样供养长大，哪里知道世间险恶？”

    书说到这里，已经有一些细碎的议论声，多是惋惜咋舌的声音。

    “娇娘并不知道这是一场陷阱，她进入了商人府邸就如同进入了龙潭虎穴，此时的她还在苦苦期待商人能为她的未婚夫做主呢！后来商人的丑恶嘴脸原形毕露，娇娘极力反抗，可娇花始终难敌豺狼，在富商的虐待下，娇娘最终被残暴地杀死了。而可恨的无良商人，为了震慑娇娘父亲，防止被寻仇，竟然残暴地割下了娇娘头颅悬于城墙上。林家奈何不了富商，林父也无力经营生意，最后落了个家道中落，流于荒野的下场。”

    赵宝瑶放下了手中的板栗鸡，她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说书人一拍醒木，清脆的一声“啪”在桌面上，他煞有介事地说：“人们听说这个消息，纷纷前来观看，当他们看到娇娘的头颅时，无不为她的惨死心酸流泪。百姓们在她的头颅下献上鲜花，为她祈祷。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有一天那个富商起床发现自己的头颅反了，他摸摸了脸下的身体，居然是自己的背！更诡异的还在后头。”

    彼时茶馆里鸦雀无声，茶客们静静地看着说书人，连一个呷茶的都没有。

    “尽管富商的头反了，可他其他身体特征如寻常人一般，只有一点不同，他喝水吃饭都会从鼻子耳朵里流出来，那副模样就和挂在城墙上的娇娘七窍流血的头颅一模一样！”

    “最后这富商的结局嘛，就和列位看官料想得一样，被活活饿死了。从此以后，娇娘成为了城墙上的一方守护神，作为反抗暴力犯罪的先锋，她打倒了一方强权揭露了暴力罪犯的丑陋和邪恶，也得到了百姓们的尊敬和怀念。”

    赵宝瑶蹙眉，这······什么烂故事！

    她瞥了眼齐闻钰，他的脸色很难看。

    大家闺秀，城墙上的头颅。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