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太子太傅
容妃讲了一个故事,关于她的父亲和母亲。
当年程锦瑷有一个年少的婚约,后来家道中落自己又流落风尘,婚约便取消了。再后来赵元舜把她带回了家,但她心里的人始终是年少时有过婚约的那个人。赵元舜虽然爱她,可长年累月他也觉得无趣,渐渐开始冷落程锦瑷,尽管他们共同育有一女仍然没办法让这段感情变得滚烫而有温度。最后她郁郁而终,也没能见到女儿长大成人。
爱意终将败给经年累月的时光的消磨。那些美好的誓言,怦然心动的疯狂,明媚惊艳的岁月,都不过是一时新鲜,如果真的有不顾一切且至死不渝的爱,那一定是时间还不够久。
赵宝瑶早就知道,爱情本就不可奢望。她母亲在这个时代没有别的选择,她的悲剧是时代的产物,也是人性使然。
当然这也不能否认,赵元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姑母,我母亲的心上人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当今太子。”
赵宝瑶瞪大了双眼。
“太傅。”
好家伙,能不大喘气吗!
赵宝瑶听说以后就一直对这个太子太傅很好奇,从容妃口中她得知她母亲当年非常夺目,精通诗书礼乐,是真正才貌双全的才女。她念念不忘的男子一定非比寻常。
很幸运,在一次通法大课上她见到他了。
容妃告诫她,宫墙高深等级森严,暗中不知道多少阴鸷与禁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坏了规矩。赵宝瑶也是相当争气,表现得极为顺从乖巧更不曾惹是生非。
见到太子太傅时,她和皇家儿女还有较尊贵的贵族子孙坐在下面,作为一名学习大烨通法的学子。她第一眼看到太傅,儒雅清俊,沉隽温善,当时她就觉得这个人必定学富五车,肚子里的知识涵养就是烨国的泰山北斗。
比她爹强多了。
散学后,赵宝瑶还专门向太傅请教了一些法律问题。太傅一般只给太子上课,像这样的大课才会难得亲自教。他们就某人洗澡时衣服被抢展开了追逐,此时“裸奔”和偷衣服哪个情况会被判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一番相谈甚欢,她才动身回容妃宫里。结果因为学宫太大了,她东弯西绕竟迷了路,只好仅凭着记忆走出迷宫似的学宫。
“气死我了!这些侍卫怎么跟活死人一样,跟他们说话也不听,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赵宝瑶问了几次巡视的禁卫军,他们只顾着目不斜视地踏步,一个个都像没长耳朵似的。
赵宝瑶心大,她这个大个活人还能真的丢了不成。于是她信步闲走,真冲撞了什么也都怪那些禁卫军,谁叫他们不理她。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果然发生了。
她还没听到动静呢,就先看到了一簇妃红色身影,如火似烟。不是齐三殿下又是谁?
赵宝瑶每次看到他都没来由地胆怯,她觉得男子爱穿红衣不吉利,偏偏这个齐三王偏爱红色。
齐三背对着她,他怀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天哪,他在调戏少女!
赵宝瑶看到他攥着一个妙龄少女的下巴,俯身低头欲吻下去。真是不要脸呐,说好的皇宫内院等级森严呢,怎么有这种登徒子皇子!
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她该管的,也不是她能管的,于是她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咣”的一声,一个落地花盆被踢倒了。
赵宝瑶心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前脚刚抬起,后面一声冷峻的“站住”就灌入了耳朵。
她下意识地害怕,跑得更快了,直到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揪住后背,她动也动不了了,心想:这下可好,捉奸反被捉。
“殿下饶命······”她回头哭丧着脸,瞥见那名宫女神色慌张地跑掉了。
齐闻钰没有轻易放过她,他当然发现身后的宫女已经逃走了。他步步逼近,高过赵宝瑶一个半的头,俯视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又见面了赵三小姐,本殿下记得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你怎、么、又、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