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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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潮湿的心(修改章节)

    阿兰调到《柳氏集团》小工艺品展厅,她拿件换洗的毛衣给秦立夏。可是他很忙,几天遇不上,她站在门口守着。

    “阿兰!”有人背后拍了一下她肩膀,阿兰吓了一跳,是柳玉琴前老公廖永福。他瘦高个子,脸色苍白,柳玉琴离婚时给100万,没半年都挥攉光。又找上门耍懒,柳玉琴不得己,安排他管理展厅。

    “阿兰,你这毛衣要给谁穿呀?咦,图案织得真漂亮,给我织一件。”

    “廖总,你是有钱人,哪去穿手织的。这一套西装,要3000元吧?”

    “你只猜对了一半,6880元!”阿兰吐出舌头:“我的妈呀,立夏穿的一套西装我帮他选,才600元,穿上去比你这衣服还神气呢!”

    廖永福讪笑:“阿兰,是我衣服比不上秦立夏,还是人比不上?”阿兰忙摇头:“廖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什么都比立夏哥强。”廖永福冷笑:“你没说错,柳玉琴瞧不起我,你们也瞧不起我。现在来了个秦立夏,早晚上了柳玉琴的床。她妈的妓女,这家产是谁的?总有一天我烧了它!”阿兰捂上耳朵:“廖总,你别乱说,让柳总听见了,骂我们跟你扯谈。”

    秦立夏出来,看见阿兰在展厅门口,阿兰问:“立夏哥,你去哪儿?”秦立夏说:“去芷妹厂。”阿兰说:“天气还冷;这件毛衣刚洗过,你穿上吧!”秦立夏笑着穿上,说:“台中的客户要100个红酸枝古典书柜,八十个雕花古董架,来不及交货;我到芷妹那边看一下,调一批充数。”阿兰说:“我妈今天生日,我去请假,跟你一起回去,你等我。”阿兰说罢,跑进大堂。

    经理室里,廖永福脚放在桌子上抽烟,见了阿兰,眉飞色舞:“咦,阿兰,什么风把你吹进来呀?”阿兰愁眉苦脸:“廖总,我肚子痛,要去医院,请假一天。”

    廖永福忙摆手:“去吧去吧,明天早点来。”

    阿兰一溜烟跑出去,与一个冒失鬼撞个满怀,她怒喝:“混蛋,你妈没长你眼睛呀?”仔细看了,倒在地上的是狗二。狗二起来,笑说:“是阿兰呀,包子不卖了,到廖总这儿卖妈祖的挂链。”

    门口车到了,阿兰跑了过去,狗二掉头看不舍:“这小妞,勾人魂!”

    狗二走进经理室,见廖永福在闷坐,狗二笑说:“廖总,身边这么多美女,还愁眉苦脸,没精神。”

    廖永福叹了口气:“这妞呀,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要骑上去不容易。”

    廖永福见两人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原先跟他的几个女职员,柳玉琴一个也不要,树倒猢狲散,走光了。柳玉琴叫他管展厅的女营业员,一点油水也捞不上;拿钱要老婆批准,他恨得直咬牙。不过,一天展厅转,和一群姑娘混也是不错的差事。他仔细筛选,慢慢盯上了阿兰,有事无事都往她那儿蹓跶。瞧,那走路的风骚模样,比凌香还风骚,啥时摸一下。他盯着阿兰背影,心里美滋滋地想。

    狗二坐下说:“那天你吩咐找个漂亮的妞,我找到了,要不要去看?”廖永福说:“哪儿的,干净吗?”

    “乡下的,老公开长途大货车。现租住我邻居阿芹家,那天我在阿芹家玩麻将,才认识。”

    廖永福笑了:“她愿意给人当小三?”

    “她老公没钱,房租还欠一半。阿芹问了,一个月给一两千元,她会的。”

    “那我怎么去认识?”

    “晚上去阿芹家打麻将,只能输,不能赢。一次也就几百块,玩它几次,就熟悉了。有钱给她赢,她天天会找你赌。哈哈!不就上床了。”

    廖永福很高兴:“走,马上去。”两人往阿芹家走去。

    阿芹家住街尾后面一小巷里,两人在巷口遇见阿芹。阿芹身材单薄,也长得清秀,未婚。上有哥嫂,在外开小餐馆,狗二问:“阿春在哪?”

    “在家看娃子,我要去跳舞。”

    “老板我带来了,上你家打牌,赢了都归你俩。你在家具厂磨光,一天才多少钱?”

    “狗二,你不会哄我吧?”

    “我是你邻居,不吃窝边草。”

    “这老板哪儿的?”

    “不要问,说出来吓死你。”

    “你整天偷鸡摸狗,会有大老板作朋友?上回偷佛珠,怎几天就出来了?”

    狗二笑了:“我放在配电柜里,幸好给城管找到了,判了个偷盗未遂,不然就完了。”阿芹与两人到家,上了二楼,往屋里叫:“阿春!”阿春拉个娃子,笑盈盈地出来:“阿芹,要打牌吗?”廖永福打量她,比阿兰丰腴;皮肤白嫩,眼睛水灵灵的,惹人喜欢,心里很满意,阿芹说:“晚上咱俩陪这位大老板玩牌,只赢不输,一个点5角。”

    阿春说:“真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很是好看。廖永福魂都丟了,四个人玩起牌来。狗二说:“我这老板呀,妻管严,今天难得放假,你俩有啥本事,尽管使出来。一个点5角,输他100年也不碍事!”阿芹说:“吹牛吧?”狗二说:“只怕你没手气。”阿春坐廖永福对面,看了一眼,虽然有点清瘦,也五官端正、人模人样。

    一会儿,“和了和了!”阿春大叫起来。

    廖永福掏出两佰元给阿春:“这局你赢了!”

    四人继续玩牌。

    一会儿,阿芹也滿了,廖永福又掏出两佰元给阿芹,四人玩得开心。

    柳玉琴的父母住在原体校教工宿舍,一幢80年代砖砌5层楼房,分得顶楼,上面成了小花圃。一个老师搬家了,阳台二十几盆花卉送给柳老,但得去搬。柳玉琴接到电话,本来也要去看儿子东东,便和秦立夏驱车,到那儿时,己是下午3点多了。

    柳玉琴父亲退休,腿患风湿病,有点瘸。见玉琴带个小伙子到,很是高兴,说:“隔壁吴老师搬走了,留下的花送给我,我腿不能用力,只得打你电话。你妈幼儿园去接东东,一会儿就回来,这小伙子哪儿的?”柳玉琴笑说:“他叫秦立夏,公司的副总,来,”她对秦立夏说:“我和你一起搬,天天坐办公室,也该活动活动。”说着,脱下身上穿的杏黄色的窄腰长大衣。

    秦立夏说:“好,我搬大盆,你搬小盆。”

    柳老带两人上了隔壁四楼,门开着,空荡荡的,家具己搬走,剩下的花卉搁在阳台上。有天竺葵、石竹、一串红、风仙、海棠、芍药、银叶菊、鸡冠花等十几种,两人一上一下,搬了近半个钟头;四楼空房里,柳玉琴给秦立夏擦脸上的汗水。

    两人坐在一张遗下的旧沙发休息,柳玉琴笑说:“三楼新来的女老师刚才问我,是不是两口子,回家搬花盆。我哄她说是的,夸你俊呢!那回在畹町生态园,咱俩像小两口,多有趣,嘻嘻!”

    秦立夏脸红耳热,回想他在生态园,搂着她的腰,心里咚咚跳……跟她出差的那段日子,秦立夏觉得,她是一个情感丰富、正规能干的女人。她身上焕发的魅力,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了他。

    两人聊着,一个离地有3米高的室内隔层,放个小雕像;是一只小花狗,咬小男童的裤子,光腚。造型逼真,煞是可爱,柳玉琴笑说:“立夏,把那个小雕像弄下来。”

    秦立夏起身,一跃而起,还是不够高,他搖头:“太高了,拿不到。”柳玉琴站了起来,说:“咱搭人梯,你下面抱我的脚。”秦立夏迟疑地说:“行吗?”柳玉琴说:“试试看吧!”柳玉琴一只手搭他肩上,一只手按着墙壁;秦立夏托住她的脚,慢慢上去。看看就要拿到,谁知柳玉琴身子倾斜,歪了下去。秦立夏怕她跌倒,抱住她的腰,两人摔倒在地。柳玉琴压他身上,嘻嘻笑着,爬不起来。

    秦立夏抱住她,他像触电一样,满脸通红……

    多美好的时刻,空房里静悄悄的,高高的桉树遮住半个窗子。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跃,喳喳地欢叫。一只胆大的,飞到窗台上,眼珠滴溜溜地往里瞧。柳玉琴扑倒秦立夏身上,口里喃喃说着:“立夏,我爱你……”

    秦立夏觉得,她身上散发一种诱人的馨香。他感到惊悚、激动,于连夜里爬进德瑞拉夫人窗口的情景展现眼前,无法逃避她嘴里醉人的芳香。

    柳玉琴喘着气,压抑内心长久的情感,一下子爆发。那次在仙鹤岭芦苇丛中,与秦立夏拥抱,那种男人的魅力,久久难忘。她也是个女人,需要男人炽热的爱!秦立夏惊醒,汗流浃背,挣脱柳玉琴的搂抱,爬了起来,说:“你累了,这几盆我搬。”

    柳玉琴羞赧脸,也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那边,传来妈妈的声音:“玉琴,东东回来了。”

    秦立夏端上盆子,先出去了。

    柳玉琴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也端了一盆出去。

    一会儿,玉琴妈拉孙子回,见了秦立夏,对玉琴说:“玉琴,你怎么让客人辛苦呢!我说老头呀,街上临时工找一个,免得玉琴操心!”秦立夏说:“柳总,你儿子回家了,不要搬了。”

    柳玉琴一把搂住儿子:“东东,想妈妈呀?”东东说:“想,也想爸爸。爸爸怎不来看我呢?”柳玉琴说:“你爸爸没空,妈来看你就行了。”

    玉琴妈递过毛巾给她拭汗:“玉琴呀,你跟永福分居三年了,己离婚了。趁年轻,再找一个,总比他强。老头说,这小伙子是公司副总,长得也帅。要是有意思,办理手续,免得旁人说三道四。”

    柳玉琴羞赧脸,母亲的话触动了她内心深处。这辈子,她错嫁了一个纨绔子弟,还没尝过恋爱的甜蜜。这回,她是一个有5岁儿子的妈妈了,却尝到了初恋的滋味。当她和秦立夏出差时,她觉得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没有烦恼,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爱的旋律。但现实是无法逃避的,她彷徨、犹豫,在痛苦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