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一眼群臣，见没人再说话之后，皇甫言宁这才继续开口。

    “诸位请看这里！”

    百官闻言，都顺着皇甫言宁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指在了一旁的小李子身上，见状，小李子也很识趣，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件物品展开之后，是正方形样式，足有三尺长宽，通体雪白，但又薄如树叶。

    “那是什么？”

    “谁知道呢！”

    “依老夫所看，那玩意儿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废话，那还用得着你说？当我们瞎吗？”

    大臣此时已经不再有所顾忌，纷纷交头接耳，互探有无。

    皇甫言宁也很满意百官们的反应，原本还很是紧张，十分拘谨的他，现在也硬气了起来。

    “让你们见识一下，后世的科技！”

    不知为何，虽然大臣们都讨论起来了，但是就没有一个是当场问出来的。

    他们作为牧国的大臣，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如果当场问出，就会显得自己很是无知。

    但也耐不住有人以势压人。

    “路朝荣，要不你去问问？”

    路朝荣正是那个一脸猥琐的胖子，其身旁有人在拾掇他第一个开口询问。

    他又怎么不知道那人是想让他做出头鸟，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谁爱问谁问去，我丢不起那个脸。”

    在路朝荣拒绝了之后，却发现当朝左丞相王庸，和右丞相冯宾于都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虽然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那个意思却不言而喻。

    不止他们两个，路朝荣又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还有不少人都在给他打眼色，很明显，都想让他去问皇上。

    “要不，我去问一个？”

    “那就有劳路将军了！”

    路朝荣弱弱地问了一下，却没想到真的就中招了，但是谁让那些人的来头都比他大？

    他认了，也忍了！

    已经决定了要第一个开口询问，但是要怎么问却是个问题，总不能直接开口问皇上：陛下，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那样会显得他很呆，他绝不能这样问，必须得委婉一点！

    “陛下！”

    皇甫言宁也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解释，正愁着没人发问，可是现在，打破僵局的人终于出现了。

    于是，皇甫言宁一脸慈祥，笑容和蔼，目含鼓励地看着发话的路朝荣，示意他继续。

    “陛下，那个东西难不成是无字天书？”

    不怪路朝荣会这么想，也有不少人是这样认为的，这东西上面洁白无瑕，和一些古老传说中的无字天书的描述很是相像。

    有些大臣还很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路朝荣的说法。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皇甫言宁，等待下文。

    “是也，非也！”

    皇甫言宁故意卖了个关子，但是下面的大臣们却已有些不耐烦。

    换作是其他人敢这样对他们，说不定早就被他们吊起来打一顿了。

    可是那是当今千古一帝的圣上，他们不敢造次！

    皇甫言宁也有些恶趣味，他很想大喊一句——老子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想揍我，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那些都是内心戏，他也不敢这么乱来。

    见到时机差不多了，皇甫言宁觉得是时候了，他从小李子的手中将白纸拿到自己手上。

    “小李子，去将朕的笔砚取来。”

    “是。”

    随着小李子告退，有部分人似乎是看出了端倪。

    “这难道……”

    “难不成是……”

    当朝的两位老狐狸、老丞相，都在自言自语，引得众人一阵好奇。

    有和两位丞相关系不错的官员，当即就悄悄问道：“丞相，您莫不是看出来了那是什么？”

    “继续看就是了。”

    不说他们是不是真的看出来了什么，就算什么都没看出来，此时也要装作看出来了。

    这样可以让下属更加的崇拜他们，这是驭下之道。

    而如果和自己所想的一样，那么自己不说，保留这份神秘感，让皇上自己来揭示，也可以让皇上高兴，这是为官、为臣之道。

    还没等小李子回来，皇甫言宁就先开口解惑道：“这玩意儿是拿来如厕时，擦腚用的！”

    此时虽然没有“厕所”的感念，却是有“如厕”的说法的。

    “嗯！原来如此，果然和老夫所想的一致！”

    左丞相王庸深感欣慰，他一手扶着胡子，一副“我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样子。

    等等！

    皇上刚刚说是什么用的来着？

    王庸似乎才发觉，自己貌似听错了什么。

    实际上，不仅仅是他，百官此时也都一脸懵逼。

    王庸忍不住问道：“陛下，您刚刚说这个东西是干嘛用的？”

    “擦腚用的啊！你们没发现吗？”

    昨晚他如厕时，实在是受不了那些小木板了，生刮让他痛不欲生。

    所以他才那么急着让匠作坊的三位管事连夜加班制造纸张。

    这不，今天一早，忙活了一夜的三位老匠人不负所托，亲自给他送来了这份纸张。

    “这……难道真是我等想错了？可是皇上又为何要让公公去将笔砚取来？”

    “哗啦啦！”

    “皇上没在开玩笑吧！”

    朝堂之上，顿时涌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王庸等人在怀疑人生中，但是事情显然还没结束，他们也就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没一会儿，小李子就将调好的笔砚送到。

    皇甫言宁也不顾其他，皇宫的地又不脏，直接将白纸铺到地上，随后便自顾地挥笔书写起来。

    他原本就有练过毛笔，此时写起毛笔字也是得心应手，再加上自己莫名其妙能看到牧国的文字，他不需要担心自己写错。

    将笔交回给小李子，皇甫言宁等字迹稍微干一些了之后，便将其拿起，对着百官，其上有四个大字在熠熠生辉——天下苍生。

    “嘶~这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路朝荣一会儿频频点头认可，一会儿又摇头晃脑，表现出一副“我懂”的样子。

    有几个还是不懂皇甫言宁此举意义的，此时见到路朝荣此番姿态，忍不住对他有些崇拜。

    有人当即就开口问道：“路将军虽为武将，却没想到在文之一道也颇有造诣，真的是文武双全啊！”

    “敢问路将军，陛下此举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