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条件
固城里,吕长兴和端木坚听说徐北河找上门,老实讲,谁心里都发憷。
跟展崖合力打死常灿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其实他们想错了,徐北河打死的乃是拂云国师。
他们既没有墨绮黛探听消息的本事有没有她的聪明,更不敢往那方面想,自以为是罢了。也因如此,他们小看了徐北河。
这回车向东提前来,心里多了七分底。
车向东提前来固城也有自己原因。
宗门收到秘报,宗主南国失踪,随行的门人弟子尽折,弄得宗门上下议论纷纷。
有的说南国藏有修仙大能,打死宗门弟子,力战段宗主,估计这会两败俱伤,躲在什么地方休养。
有的说的更直接,揣摩宗主被人打死,所以销声匿迹。
不管怎么样,宗门一时没了主事人,现在为夺位置明争暗斗,就差公然选宗主了。
仙门没了宗主还好,拂云国没了国师闹的更乱。
原先被打压的挺直腰板,原本仗势的矬了一节。门上师兄弟多少参与其中。
这些还不算,隔壁凌云国的修士听到消息潜入云京都府一边确定消息是否属实一边看笑话。
车向东实在待不下去,提前躲了过来。
没想到刚见故人就听说徐北河串联什么展崖杀了常师兄,更没想到没住多少日子徐北河找上门,怎么令人晦气。
按理说,大伙同宗通门,应当给师兄报仇,可一想到跟常灿关系没那么好,报仇的心气又低了。
好不应该抓了人家干儿子,多不想管也得帮着出头,哪怕出去见上一面,不然该被人看扁了,今后得说寒水宗的都是缩头乌龟。
再者说,吕长兴的万兵冢对寒水宗是有贡献的,不去实在不合适。
接到禀报当天领队启程,不日到了目的地。
一来就听说董正方跑了,给吕长兴和端木坚气的一个骂娘一个骂奶奶。
徐北河和墨绮黛听见动静走近观瞧。
最面前三匹骆驼,中间和右手边的都见过,正是吕长兴和端木坚。
左手边多个人,模样二十五六,蜡黄色的面皮,一张大驴脸,长鼻子,方下巴,怎么看怎么像牌位成精。
身穿锦袍,腰围玉带,腰间挎口刀。观其修为,炼气八九层,估摸该是董正方交代的车向东。
后面跟了一百人,正在安营下寨。不大一会,周围围聚不少寻宝人和猎宝人。
徐北河看向他们,对面也再观察徐北河。
端木坚给车向东介绍,车向东紧张地手心冒汗。怪不得能杀常灿,原来筑基修为,自己完全不是对手。想杀此人,只可智取。
跟着跳下坐骑,没等自己交代清楚,端木坚得意洋洋跳上前。
“徐少爷,久候了!同行的小美人也来了?”
墨绮黛眼神冷漠地看着车向东,根本听不见旁的声音。
徐北河终于等到此刻,恨声道:“端木庄主,直说吧,你抓了乔哈打算干什么?”
“东宁府的事少爷没忘吧,没你们插手,我们早拥富贵了。这口气不出,我端木坚枉为人父。吕鸿还记得吧,念你也是修炼中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你给脸不要脸,不但不听劝说还与寒水宗为仇作对,擂台之外更是联合展崖杀了人家师兄。今天寒水宗的高人找上门,徐北河,你有何说?”
“没错,常灿是我杀的。”
“认就好!车仙师,您听清楚了?这小子杀了您的同宗!”
车向东赶紧拉回端木庄主。
冲上道:“晚辈车向东见过徐师兄,师兄安好。”
端木坚眨巴眨巴眼睛,问自己怎么回事?堂堂修士面对个毛头小子怎么客气上了?
吕长兴看明白了,压低声音道:“庄主爷,车仙师不是人家对手。”
“那我刚才不白耍横了?多叫人泄气呀。”
徐北河又打量他一阵,言道:“你就是车向东?”
“寒水宗外门弟子。”
“你来干什么?”
“听说您和少城主发生不睦特为调解。”
“不恨杀你同门?”
“哪个宗门没几个不听话的?他们在贵府惹祸端,引火烧身,咎由自取。万兵冢不属于景晨,所以我来此地。”
“太明事理了。”
“但是呢,我跟端木庄主还有吕少城主颇有交情,你要救您的干儿子,我们要出口气,但又不想双方交恶,所以我想出个办法调解。”
“怎么个办法?”
“办法是我临时想的,诸位都听听。谁都知道万兵冢开到地下五层,头三层为兵冢,第四曾为将军冢,第五层又是兵冢。五层刚开,没几个人敢进去,当中机关陷阱不得而知。”
说着随便抽出一柄宝剑,指凝气法在剑身刻上一个“东”字。继续道:“我准备把剑放进万兵冢,只要少爷找的回来,我们就放乔哈。”
吕长兴听后大喜,要知道寒水宗的修士通过密道探到地七层,只不过外宣称刚探发第五层。
如果车向东把剑扔至七层水域,别说拿回来,有没有命都得另说。
第五层凭借法宝尚可抵挡,至于第六层,需拂云国的修士合作破阵才能找到出路。
将想法秘密告知端木坚,端木坚兴奋坏了。
车向东见他们二人同意,问向对面:“徐师兄意下如何?”
墨绮黛言道:“少爷,他敢怎么说,肯定早有准备。拂云修士坐拥万兵冢,肯定探到更深的地方,你可不能轻易答应,太危险了。”
“绮姑娘放心,他能去,我就能去。他能放,我就能取。”
看向前方:“车向东,你能做主?”
“能做主。”
“好,口说无凭,咱们立字为据!还有,我要面见乔哈,确定尚在人世。”
吕长兴摆了摆手,吩咐手下人取文房、接乔哈。
接乔哈的队伍平安无事,取文房的队伍走出十几步被暗器射杀。
吕长兴怒发冲冠:“谁?谁敢杀我的人?”
围观的人群里走出一位夫人,身后跟着自己的二十卫队,旁边站了不少寻宝人。
吕长兴看见她心里恨得慌,切齿道:“我当谁呢?原来沙海荆棘花高夫人。高瑾薇,怎么哪都有你?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我的北河弟弟。这几天都打听清楚了,兄弟在我的彩岩客栈发下悬赏,染尘寺的和尚救了人,照理说赏金应该归人家。可你们从中途拦了一道,真不是东西。端木坚,听说是你杀的送信人?”
端木坚移步低声问吕长兴:“这个女人是谁?”
“她叫高瑾薇,彩岩客栈的老板娘,离咱们固城不太远,但凡咱们在内漠干点什么,这臭娘娘都派人盯着。”
“怎么帮徐北河出头?”
“我哪知道?庄主,你就记住一点,只要寒水宗来人,咱们谁也不怕。”
端木坚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己打打气,不横装横,道:“是我杀的怎么样?”
“你承认啦?”
“大丈夫敢作敢当!”
“呸,就你也配大丈夫三字?告诉你,大漠有大漠的规矩,在这滥杀好人,我第一个不答应!”
“谁定的规矩?定的什么规矩?”
“黄沙府外,我高瑾薇就是规矩!”
“我们哥俩身居固城,轮得着你管吗?”
“那就由我来管!”
人群另一边飞纵二人,跳到高瑾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