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东山坳5
石链崩碎,铜棺开启,幽冥之光化作断脚孽龙。孽龙哀吟之声宛如送葬之曲。
棺内坐起一具白骨,骨身顶贯鱼鳞盔甲,余光融进盔甲,分见一褐发飘然的英武女将。
女将手持降妖杵,点杵唤醒四狼鳞。狼鳞一碧、一黑、一紫、一红,苏醒之后,狼嚎、龙吟此起彼伏。
女将翻身骑上孽龙,脸上无悲无泣,只剩凶狠,藏于棺的痛吟,出棺变成死战通牒。
“复仇,开始。”
孽龙俯冲,降妖杵发出三道水柱,被唤雷抵消后,术散成雨,落入分河。
四狼麒身隐雨中,再次出现,碧鳞口吐寒冰,黑麟口喷岩浆,一紫麟术启唤雷,红麟拍爪袭来。
徐北河剑挡红麟利爪,挥出两道剑气直中其身,哪想无伤。运雷息法闪到一边,紫麟雷息闪至身后,口吐三道剑气。
抽符布下护盾,孽龙一口冥火喷到后背,虽减伤但寒气刺骨。
再度抽符,几个水滴落于身侧,同时爆炸。碧、黑二鳞随后而至,二布的的护盾正好挡住寒冰和岩浆。
兀然,翎羽袍裂开一道缝隙。
乘风、雷息双启,身退都罗东山。尚未进山,背后袭来水箭雨。挥映红搏打,勉强撑过一轮。
躲在暗处暗道厉害,不愧金丹本命。也就仗着师父给了袍子,不然早死多时。
碧、黑二鳞术法浅显易懂,紫麟怎么回事?怎么能用自己的招式?尚未见红鳞术法,不确定会是不会。
其实紫麟用的叫灵化术,专门偷学他人术法,红麟有护身术,不过尚未显露。
想了一会,山外传来声音:“小友,怎么了?难道山里有你的婆娘?老夫这末品金丹滋味如何?再不出来老夫可要开山了。”
摒弃杂念,认真思考,马上发觉弱点,想出对策决定一试。
多拿出几打符纸多布下几片火攻阵,同时运魔功,随时准备启唤魔雷。
做好准备,对外喝喊:“区区末品金丹也好意思来景晨丢人现眼?你这种修为都能做一国国师,足见拂云良才殆尽。”
“老夫就佩服你这点,不管挨了多少打,嘴不能软。”
“打仗哪有服软的?”
服下第二颗蕴灵丹,再度跳到无名峰上。
“段海勋,你今年多大了?”
“问这有用吗?”
“不用告诉我,自己清楚就行,清楚自己寿元几载。”
“嗬嗬嗬嗬......还在口出狂言。由小见大,足见你师父是个疯子。”
“冲你这句话,你得早死几个时辰。”
气启魔雷,四道黑电分击四麟,红麟启四麟元护身术抵挡夜色雷;再启两道黑电分击孽龙和女将,被挡以后又启数道。
如此反复,反复如此,期间对方发出冥火和水法,全用事先安排的符火抵挡,抵挡不住的靠翎羽袍支撑。倒要看看对方先损老师宝物还是自己先破对方本命法器。
紫麟灵化术反馈魔唤雷,催身法换个地方。
每次启的雷数不一样,每次攻击的目标不一样,十几轮下去,段海勋仍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脑袋溜号,突然一声巨响,夜色之雷击中泣面狼麟碑,猛回头查验上伤痕,十方唤魔雷击中孽龙和其身上女将。
终于想通,可为时已晚。
“徐北河,你打算一直轰下去?”
暂停术法,服下第三颗蕴灵丹补充元气。
“国师爷,不出本命法器是你的便宜,本命法器一出,叫你有死无生!有本事打烂我的翎羽袍,不然魔雷迟早轰毁你的法器。”
段海勋急的挥掌上前,可徐北河就是不跟他打,一直术攻法器。对方一动,法器更容易中术。
元气损了,再吃蕴灵丹补充,只要翎羽袍扛得住。
十方唤魔雷轰了两个多时辰,蕴灵丹吃到第十二颗,翎羽袍挡了数不清的金丹仙术耗损五成半,终于把泣面狼麟碑轰出一道裂缝。
本命法器法器受损,段海勋咳出鲜血。
徐北河不依不饶,继续狂轰滥炸。又半个时辰,铜碑爆裂,铜棺断城两节,孽龙、女将还有四狼麟被轰成粉末。
本命法器彻底损坏,段海勋由空坠入分河。
吃掉第十三颗蕴灵丹,拉剑到其身边。
“段国师,有什么遗言吗?”
段海勋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宝衣能撑这么久,而且还有补充元气的丹药;反观自己,法宝就带两样,准备太不充分了。
认为自己输的不冤,感慨道:“金丹将碎,无缘仙途,动手吧。”
“不抵抗了?”
“有意义吗?不过老夫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当答则答。”
“当初归还梅梨出于什么思量?”
“遗物理当归主。”
“我这有个东西,能否帮老夫带回拂云国?”
“是敌非友。”
“你师父是不是姓李?”
“是。”
“金丹圆满?”
“天道元婴。”
“原来如此,死而无憾。将来你定至凌云国,万一两国交锋,能否放过我主?他是位仁君,深受百姓爱戴,而且先辈于我有恩。”
“想不了那么远。”
“还请多思。”
“我会记得今天的话。”
“谢谢。”
老头把眼一闭不做任何抵挡。
徐北河连出两道剑气,一道破丹田,一道刺心口。人死,分河尽流。
搜搜身上的东西,储物带里一面象征寒水宗总宗主的令牌,一枚孤星戒,一柄梅梨断刃,一朵梨花,一本金丹期的寒水功法,一本筑基期的《锁龙雷罚阵》。
除了这些还有十二万灵石、几万金银和二十几件珠宝。
感慨老头不带宝器爱带钱,令人琢磨不透。
思前想后,火符烧了寒水功法和宗主令牌,挖了个大坑把人埋了,顺便陪葬梅梨断刃和梨花。
拿上孤星戒,其余收入储物袋,然后去找展崖,到时发现人没熬的过重伤,气绝多时了。
拿上酒葫芦,拾捡袖剑,收好衣服,背上展崖的尸体,回返都罗城。
路过白岩山庄,碰上姚雨和乔哈。
姚雨上前关切:“前辈,怎么样?”
“展道友可惜了。”
“敌人呢?”
“很厉害,废了一番周折。”
乔哈言道:“干爹,我们午后就到了,姚姑娘担心到现在,没喝一口水。到底什么样的敌人?怎么打的山都塌了?”
“拂云国师段海勋,金丹修为。姚姑娘,不是我不想说,他国国师死在东宁府,实在是件麻烦事。”
姚雨怔愣着:“徐师兄筑基修为吧,筑基杀金丹?几乎毫发无损?太恐怖了。”
徐北河没提磕了多少丹药,废了宝袍,战斗过程多难,只道:“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老乔,你敢多嘴,荀将军定要你命。”
乔哈吓一激灵。
“懂,我懂。事烂肚子里。干爹,咱们现在干什么?”
“展崖和张希关系不错,回去交给他吧。人我埋战场了,你想个主意掩藏一下。”
“现成的,就说都罗山山体异常,急招匠人修复。姚姑娘,劳你明日通知赵知县和荀将军。”
“修山,得花多少钱?”
徐北河分出两万灵石,说道:“够修十年了吧?”
姚雨又惊住了:“徐师兄,你得了多少外财?”
“啊.......这就不必了吧。累了,回去休息了老乔,咱们歇两天,后天启程天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