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东山坳1
对于火蝶蛊的问题,姚雨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二。
言语简单易懂:“区区火蝶蛊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不过火的形态恰似蝶翼而已。”
李回脑筋飞转,想到匿迹宗门焚天门,想到炎火秘宗紫阳盟。这两大宗门的后人甘愿偏安南国?
转念一想又不对,试探性地问道:“莫非魔道蝶火?”
“使火法的一定都是火修吗?”
“什么意思?该不会天生炎体吧?莫非体修?”
“天生变种蝶化灵炎体。”
李回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天生灵炎体放在修仙昌盛的时代都是万中无一,更别说变种灵炎体。
马上察觉反常,问道:“为什么告诉我。”
“让将死之人死个明白。”
“开什么玩笑?”
“你想说你我修为相当,不可能轻易杀死你?”
“难道不是吗?”
“知道为什么引你来这吗?擂台附近人多,我怕殃及无辜。像你这种修士,多累及一人都我都觉得多份罪孽。”
右手握住宝剑,左手摊放胸前,由打手心分飞几百火蝶。火蝶四散纷飞,有点落于湖面,有的落于枯草,有的落在石间,有的翩翩起舞。由打远处看,湖边一遍火红。
此等术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已经超出李回的知识范围。尝试启术打散,打一阵惊讶地发现散去红炎徐徐合并,新生的蝶翼再度张翕。
“这是炼气术法?”
“变种灵炎体的特质罢了。”
李回彻底慌了,慌乱之中挥剑直攻姚雨,可他没有发现,攻过来的时候后背沾满蝶火。
姚雨的剑法乃是家传的凛风剑,一国元帅手把手教的。剑法灵动、随性、暗藏杀机,不靠术法寻常高手都难取胜,更别说启术。
跟李回打了二十几个回合,身化蝶火飞出战场。
再看李回,全身上下被蝶火包成人茧,进而烈焰焚身,水煞护身决完全抵挡不住。
死前想明白一件事,难怪师父去了南国就断消息了,原来此地卧虎藏龙。什么同阶修士?起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伴随一阵哀嚎,肉身化作焦炭,姚雨默念道:“任子兴多好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这个地方就叫得报畔吧。”
收了蝶火,转回竹荫湖擂台,翟丰累的靠在树上,谢恭和孙家兄弟派人看住白阅,旁边几十具死尸,吕鸿绝气身亡。
二人分出胜负,张昌本舍身挡剑功不可没。
另一边,金家兄弟业已分出胜负,老大金长通不敌老二金达恒。现在菲菲看护爹爹,老乔带人擒住金家老大。
再找旁人,常灿和展崖无踪无影。
环顾四周,找到徐北河,到其身边质问道:“你就一直看着?”
徐北河点点头:“赵大人派人通知荀将军了,荀将军派人清扫余孽,查抄白岩山庄和长恒镖局,我没别的事。”
“你不管展崖了。”
“展崖担心当众殃及无辜,暂时不让我管。”
“道友,你的人性令人不齿。”
乔哈赶紧过来圆场:“姚姑娘,不是干爹不管,展崖真这么说,叫我他确切消息。”
“他说不管就不管?”
“俗话说得好,打了小的来老的,你怎么忘了.......”
“想起来了,谢恭说过,他们有个师父。”
“没错,干爹等着打他呢。”
“这人在不在东宁府都是一回事?他不来就一直等?”
谈论时,荀满荀将军咧着大嘴走了过来。
“侄女,你那完事呢?”
“叔叔辛苦了。”
“抓个大奸贼,多辛苦都值。只可惜没抓到端木坚这老小子。说来也够狠,老小子丢下儿子,自己跑路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不如畜生。”
“叔叔有所不知,有些人话说的挺好,实际什么活都不干。嘴上说师兄要管的事一定一管到底,到了真上手的时候,跟个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这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
徐北河懒得跟他分辨,装作没听见,不对不答。
等到中午,三匹快发先后报信。
一报长恒镖局查抄完毕,二报白岩山庄除端木坚外,相关人员无论死活全部归案,三报暂时接管东宁知府衙门,待下任知府履职再行移交。
擂台基本尘埃落地,赵知县出榜安民、老乔忙了一上午又饿了,溜到集市买了几个肉包子。
吃饭时候遇见张希和金家父女,四人坐在一桌边吃边聊。吃饱喝足聊痛快找到徐北河,询问何时启程。
徐北河把脸一沉:“老乔,事完了吗?”
“我觉着姚姑娘说得对,这人在不在东宁府都是一回事,咱别空耗功夫白等一场。”
话音刚落,都罗城东北方向高空闪过一道紫红光,徐北河二话不说飞身前往。
老乔心头发紧,不知如何是好。干爹曾有交代,对手修为可能不比自己少,旁人追去枉送性命。
瞅瞅和叔叔谈话的姚雨,瞅瞅翟丰等人,一咬牙一跺脚,追赶干爹的脚步。
徐北河用的乘风决,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老乔跟出几步,人已无影无踪。
发射信号的地方在白岩山庄北偏东十五里的山坳,找到展崖的时候伤势相当严重。
全身各个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双臂满上宝剑划痕,衣服坏的不成样。储物袋空空如也,灵符用尽,灵宝全损,暗器耗光,象征孤星的戒指不知去向。
徐北河满目感伤,贯彻心中正道,帮除他国祸胎,舍展崖能有几人?人家完全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道了声:“展道友辛苦了。”
展崖嘴角上扬:“徐道友言而有信。”
“现在什么情况。”
“快来了......”
东山坳刮气一阵凉风,枯林方向出现二人,当中一个步伐蹒跚,气喘吁吁,身上不少灵宝伤痕。另一个浮空盘坐。
受伤的无疑常灿,随行之人第一次见。此人模样五十上下,眉毛,头发花白,下巴上一缕断髯。一双火轮眼凶恶非常,不过面露倦怠。
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布袍,左手把玩着孤星铜戒指,一副懒散模样。
一时难以分辨修为,不敢马虎一点。
常灿蹒跚上前:“徐北河,你终于来了?”
“常剑仙久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