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陵郡的天要变了啊
轰!!!
然而下一刻,惊人澎湃的气息,忽然自场中震荡传来,将冲向林凡的一众巡逻卫给击飞。
一道古朴浩荡的剑影,神光灿灿,光霞澎湃,似被迷雾所遮掩,在那里一闪而过。
林凡长身而立,笔直如剑,虽然依旧狼狈,但目光却是恢复了冷静而从容。
“今日之耻,在下记住了。”
他冷冷地扫过依旧满目饶有兴致的姜澜,留下这句威胁,打算动用前世的永劫剑破空离去。
这是他如今的最大仰仗和底牌。
刚才不舍得动用,是因为事情还没到最后的地步。
可现在已然由不得他了,若是被抓住封住修为,没准连他前世身为永劫剑主的秘密,也会随之暴露。
“破开虚空?”
感知到虚空当中,丝丝涟漪动荡,传来的破碎之感。
连此地的最强者赵天河,都不禁面色一变。
当今九州大地上,唯有八境劫桥境的存在,才有肉身横渡虚空之能。
若不凭借外物,他也做不到。
可眼下林凡只有二境的修为,却能开辟虚空逃命,说明他身上绝对携带某种神秘而强大的重宝。
嗡!!!
林凡不理会众人的惊异震动神情,腾空迈步。
身前虚空裂开,雾霭重重,一片模糊,有强大而可怕的罡风顺势呼啸肆虐吹出,简直要将人吹成齑粉。
“就知道这家伙身上有古怪。”
看着这一幕,横刀而立的英叔,面色微沉。
他身上自然也有破开虚空的宝物,但那是相国所赐,极为珍贵。
只有当姜澜遇到真正难以化解的生命危险时,他才能动用,带其逃命。
这林凡只是区区苏家赘婿,却能拥有这等重宝,足以说明其来历的不简单。
“此人身后,恐怕还会牵扯出许多事情来,他会刺杀少爷,也绝对不会毫无缘由……”他心中暗暗震惊。
姜澜目光微眯,随之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来,淡笑问道,“英叔能否将他留下?”
“这是……”
英叔看去,不由浑身一震。
姜澜手中之物,乃是一个古朴小巧的木盒,当中隐隐有强大的气息弥漫出来,让不远处的赵天河都一阵心悸颤动。
随着木盒打开,一片又一片的禁制符文闪过,陡然炽盛的光芒浮现而出,夺目而璀璨。
只见一枚圆润而晶莹的无暇玉石,静谧犹如深海,静静横躺于其中。
隐隐间似有一层犹如寒雾般的淡蓝色气息缭绕。
随着这枚玉石的出现,整片天地此刻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许多。
破碎的雪月阁当中,甚至隐隐有淡淡的细雪飘落,刺骨异常。
不远处的亭池间,开始凝结寒霜,池水缓滞,随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
“碧海天心玉?”
赵天河认出了此物,无比心惊。
这可是天机楼所颁布的天材地宝榜中都赫然排在前列的异宝,只有无垠海深处才有可能孕育出来。
而无垠海多海族异兽,哪怕是六七境的修行者,也不敢贸然前往,动辄有丧命危险。
整个大夏皇朝,据说也没有几块。
曾经出现过的一块,似乎还是海族的一位首领,派人送来的贡品。
这一块碧海天心玉,已经不能用价值来形容了。
对于修行冰属性功法的修行者而言,这已然和圣物无异,借其提取凝练冰寒属性灵气,修行事半功倍。
“我明白了少爷。”
英叔当下沉声道,眼眸里顿时杀机毕露。
见林凡身影就要消失在那片虚空当中,他当即上前,接过木盒。
磅礴而汹涌的法力,包裹住这枚碧海天心玉,直接祭出,化作一道绚烂如冰晶般的流光,对着林凡离去的那片虚空,瞬间引爆而去。
“你……”
林凡本以为事情已经没有了意外,自己能够安然脱身,但还是没想到,姜澜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本来平复下的情绪,再度震怒,脸色因为难看,甚至变得有些铁青和扭曲。
看着这一幕,赵天河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纠结犹豫,似乎有些挣扎。
不过下一刻,所有的神情敛去,变得一片淡漠。
他身上浩然儒气汹涌,苍老的手掌探出,虚空隆隆间,天地周虚之气汇聚,化作一方古朴浩大的金色手印,对着林凡拍击而去,要将他截留。
“爷爷……”
赵蝶衣无比惊愕,不明所以。
林凡也万万没想到,赵天河在这瞬间,竟然会对他出手?
他脸上同样惊愕,随后震怒反笑,“好好好……”
轰!!!
同一时刻,无边无际的冰寒气息,宛如火山喷薄爆发一般,在那里爆发,震得整片天穹都在跟着摇颤激荡。
伴随着浩荡汹涌的儒家正气,漫天的寒气疯狂肆意,铺天盖地,席卷八方,令余邑城的天都变了。
无数的冰雪,夹杂着一些殷红的内脏碎片,纷纷扬扬卷落。
而林凡刚才所逃离的那片天穹,更是直接被冰封而住。
绚烂的淡蓝色冰层,延展而去,倒映着远处灿烂的太阳,有着瑰丽如梦幻般的光泽。
一如此刻众人那心颤而惊惧,梦幻一般的心情。
英叔忍不住道,“少爷,这值得吗?”
他可是记得这块碧海天心玉,乃是姜澜身上的保命之物之一,无比珍贵。
这样用在这里,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必要了……
林凡就算是逃,又逃得了多久?今日之后,九州大地,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刚才机会转瞬即逝,不容他多问。
“若能将他留下,打探清楚他身后的来历背景,或许也可为父亲解决一桩麻烦,再者来说,此人身上秘密众多。”
“有何不值得的?”
“反正是母亲炼化赐予的小玩意,留在身上不用,也是浪费。”姜澜淡淡笑着,直接把锅扔在他父亲头上。
反正世人眼中,他父亲树敌众多,多这么一个不多,少这么一个也不少。
赵天河只觉心头一颤,世人皆知相国府只手遮天,却很少有人知道。
其实相国的那位妻子,才是最可怕的。
“这还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位苏家废物赘婿吗?他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蛰伏起来,隐藏实力,为了刺杀相国之子?这心思也太可怕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余邑城,不,恐怕整个江陵郡的天都要变了啊。”
所有人的心绪,都还处于极度的震撼和不可思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