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自北方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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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娜古丽回来了

    鲜北走进了巧儿的屋子,巧儿正在整理床铺,回头一看,是鲜北进来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冲鲜北笑了笑,说,“头一天就到我屋里来,我真是受宠若惊。”

    “给朕铺好了龙床?”

    “陛下,铺好了铺好了,”巧儿也凑趣儿说道,“就等着陛下就寝呢。”

    鲜北走过去,拂了巧儿一下,把两只胳膊平伸开,说,“爱妃替朕更衣。”

    巧儿下了床,向鲜北行了一个屈膝礼,说,“喏。”

    巧儿就给鲜北解扣脱衣,再把脱下的衣服都搭在衣架上——这种衣架是谢览专门按照巧儿提供的样式给这屋打制的,没有油漆,也就没有上油,散发着一种木质原有的香气。

    给鲜北脱完了衣服,巧儿又去自己脱衣服,脱去衣服,从脚下爬上了床。

    鲜北看去,笑了,说,“你还挺讲究?”

    “那是,”巧儿说,“我听人说,妃子上龙床,都是太监用被子卷上扛着给皇上,然后,妃子从皇上的被子底下钻进皇帝被窝。说有个妃子弄错了,掀开被子就进了皇帝的被窝,被皇帝一脚给蹬了出来,抄起墙上挂的宝剑,一剑就把那个妃子刺死了!”

    鲜北笑了,他说,“这个传闻不确,皇帝的寝室还能有可以致人于死命的刀剑?那哪个妃子要是动了杀心,皇帝老儿可就性命不保了。”

    巧儿偎住了鲜北,说,“教授就是教授,说出的话,就和别人不一样,‘传闻不确’,文绉绉的,我愿意和高智商的人在一起。”

    鲜北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巧儿爬到了鲜北的身上,拨弄一下他的下巴,说,“哎,教授,为我补一补历史呗?”

    鲜北开始喘粗气。

    巧儿没有注意到鲜北的情绪有所变化,她继续说,“为什么管这个时候叫战国?”

    鲜北高声地吼道,“你还有没有头儿了!”

    巧儿吓得一机灵,就堆堆着身子,细咪地说,“大王……”

    鲜北一怔,看了看她,说,“娜古丽?”

    “嗯……”

    是娜古丽!刚才那一声,把娜古丽激了出来!

    娜古丽发现自己的一身,又趴在鲜北的身上,非常不好意思,有点儿无地自容的样子。她要退下去,这可很激发了鲜北……

    ……过后,娜古丽藏在鲜北的腋下,猫叫样地说,“大王,这是在哪里?”

    “你不知道?”鲜北故意说。

    娜古丽不肯说自己对一切一无所知,她说,“吾的这毛病……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大王,这是哪里?”

    鲜北只好说下去,“咱们新盖了房子,你不知道?”

    “嗯嗯,呃,吾迷昏多久?”

    鲜北只好应付她,说,“看你好好的,吃喝睡都像常人一样,还和姐妹们一起做活,你怎么说你迷昏了呢?”

    “呃呃呃,呃,”娜古丽说,“主宫她们都在哪里?”

    “她们?”鲜北说,“她们当然在她们的屋里,今天是头一天搬进这屋里。主宫和二宫在上边房子里,其他嫔妃在那边屋里。”

    娜古丽有些惊讶,她说,“大王就和吾在一起?”

    “是啊,”鲜北说,“这有什么不妥吗?”

    娜古丽停了一会儿,在鲜北的腋窝里猫声说,“今天是头一天住进来,大王是不是应该到主宫的屋里?”

    “哎,前会儿明明是爱妃拉住我不放,现在怎地又这样讲话?”

    娜古丽诚惶诚恐地说,“贱妾无状,大王勿怪。大王还是移驾主宫吧。”

    “怎么,”鲜北故意吊着嗓子说,“你不得意我?”

    “不不不不不不,”娜古丽一连气儿地说,“不是,怕主宫那里有怨艾。”

    “哎,”鲜北说,“我愿意到哪屋就到哪屋,谁还能管得了?你不用想得过多,只管赔我说说话。”

    “喏。”娜古丽低低应道。

    鲜北心里对娜古丽很可心,像这样的女子,男人才能放得开,像巧儿,有时候让人感到受罪和无奈,再有共同语言,也是别别扭扭的,这回小心待娜古丽,不要吓她,让她多待些日子。哎,在这个时间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巧儿有了可乘之机,钻到娜古丽的身体了?

    于是,鲜北好好搂搂娜古丽,说,“爱妃,你在里干娄发生了什么,使你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的?”

    停了半天,娜古丽不肯说,鲜北搂了她一下说,“还有什么禁忌吗?为什么不肯当我说?”

    “不是……”娜古丽说,“吾也说不太明白……”

    鲜北说,“说说看,我帮你分析一下。”

    娜古丽踟蹰再三,才说,“那一日,贱妾给客官送酒食,下楼梯不知怎地,把楼梯踩移了,吾从楼梯上掉了下来,就人事不省了……然,舅父却说吾只晕了一瞬,随后就醒来,可却乖张的很,大呼,‘这是哪里!’”

    鲜北想,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把巧儿撞来了,她附在了娜古丽的身体里,不然,不能“大呼,‘这是哪里!’”像我第一眼看到“兵马俑”围着我一样。

    “没有把那里摔坏吗?”

    娜古丽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擦伤尔。然,后来,吾就一时清晰一时混沌的,贱妾也不知这是何为?”

    鲜北只好说,“从楼梯高处摔下来,可能是哪里碰到了你的头,使你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我看护你,也嘱咐主宫她们再不要吓着你,你就不能混沌了。”

    娜古丽半信半疑地看着鲜北。

    再以后,鲜北就睡去了,娜古丽万分小心从鲜北身上爬下来,在鲜北的侧边躺下,暗暗地抚摸着自己,她痴痴看着黑暗,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可是,又不着边际。

    第二天,鲜北找到了突琪娅,和她说,“昨晚,娜古丽又回来了,通知下去,如果称其名,一律称其为‘娜古丽’,再不要称其为‘巧儿’;嘱咐下去,再不要惊吓了她,我要留住她。还有,你在宫里最先得知,黑娴要来了,怎么把这个弯子转过去,不使黑娴生疑,也不要使娜古丽感到过分的唐突。”

    突琪娅还没有完全懂,她眨着懵懂的眼睛,说,“我试试看吧。”

    鲜北一下握住了她,说,“不行,一定办成!”

    突琪娅唯唯诺诺,说,“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