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快速搭弓，将三个熊蛮再次射落。取出精铁箭，向城下的巨熊射了一箭。

    一声惨嚎，一只巨熊脖子中箭倒了下去，熊蛮接二连三的被射落，远处的狼骑兵终于发现了石虎，又一轮短矛射来。

    石虎刚再次搭箭，还没射出去，一旁的士兵就举着盾牌把石虎挡住，并把石虎按在了城垛下。石虎只听见几声闷哼，抬头一看举盾的战士已经被短矛射穿了胸膛，把他按在城垛的两个战士也有一个被短矛射穿的肩膀。另一个战士拉着石虎换了位置。石虎来不及伤心，往旁边跑了十几米，探头又是一箭，不看结果，更不敢逗留继续往旁边跑，边跑边大声让附近的战士离开那里，石虎这次又跑了二十多米，刚刚的位置已经插满了短矛。

    还有一只，石虎又探身往外射了一箭，最后一只巨熊也倒地哀嚎了。石虎又是一阵转移。果然那些狼骑兵专门盯着自己。刚刚的位置又被短矛覆盖了。不过三只巨熊都被射杀了，现在就是消耗战了，石虎继续在城上游走，不往城外射箭，外面的狼骑兵也发现不了自己。

    一个多小时后，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号角声，蛮人再次被打退了。

    石虎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

    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此时城墙上到处是血迹，还有哀嚎声。入目的到处是鲜血，残肢断臂，还有蛮人和自己人的尸体。

    石虎走到熊蛮跳上来的位置，看着那个给他举盾挡矛的战士还在那里，盾牌搭在垛口上，整个人站的笔直，一支短矛穿过盾牌和他的身体，把他架在那里。石虎看着透体而出的矛尖发呆。

    这时申屠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就是战争，是战争就会有牺牲，习惯就好了。”

    石虎回过神，看到满身血污的申屠刚，就说到“都尉，这短矛的矛头是铁质的，能穿透盾牌，刚才我看了蛮人射床弩的短矛和上次的一样是木制的，这是专门针对我的？”

    申屠刚闻言也上前看了看“看了是了，以后你需要小心些了，狼骑兵短矛射程也就两百多米，等狼骑兵再靠近两百米的时候你就专心应付攻上来的蛮人就行了。现在守城可缺不了你。”

    “咱们东城要是没你损失也小不了，现在统计上来的损失青壮战死一千多，城卫战死两百，弓手营一百多。青壮还好，不过整体战力至少折损两成。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你好好休息下。”说完申屠刚就走了。

    石虎看申屠刚走了，也下了城墙，把城门打开一些，向着那三只巨熊走去，攻城毕竟刚结束不久，现在自己还能收获一些暖流。

    三只巨熊间隔不远，石虎一次接触之后继续向附近的蛮人尸体走去，十几分钟后又摸了近二百多蛮人尸体，石虎再次升级了，这次石虎足足在原地楞了十分钟，身高足足增加了五厘米，此时石虎身高快一米八了，然后就是体格更加健壮。

    不过这不是石虎愣住的原因，升级的暖流其实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石虎发愣是因为他能感知到方圆百米的范围。这个范围内他没接触的那些蛮人尸体内的暖流正向自己汇集而来，速度很快。石虎又验证了一下，百米距离内自己不再需要肢体接触就能收获暖流了，在城下跑了一圈，一些时间久的收不到了，不过也算不少。

    回到城门口，把三只巨熊的尸体拖回城里，然后吩咐张志孝找人把巨熊分解了给手下的弓手加餐，自己回了趟家。

    在家和石父说了会话，然后就又回了军营。

    张志仁受伤了，胳膊被短矛擦中，刮出了一道大口子，石虎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包扎好等在石虎营帐门口了。

    石虎和张志仁聊了会，知道了上午南北两面城墙的详细情况。

    攻击步骤差不多，只是因为没有石虎，伤亡很大。

    南面开始进攻的就是牛蛮和熊蛮，因为并没有一开始就推出床弩所以没被狼蛮的短矛摧毁，在巨熊快到城门的时候一次集火，灭掉了两只巨熊，另一只擦伤后退。牛蛮攻城，而且很快就上了城墙，南城于都尉组织守城，杀敌正酣时，狼蛮突袭，三百多狼骑兵全部登城。最终打退了这一轮进攻，杀敌两只巨熊，一百多熊蛮，三百多狼蛮，牛蛮一千。于都尉战死，五百弓手营尽没，守城士兵两百战死，青壮死伤近万。现在南面一个副营长指挥，战士剩一百多，青壮不到两万。

    北面蛮人直接强攻。狼蛮一轮短矛后冲城，被弓手挡下，巨熊被床弩射杀一只，熊蛮死伤几十，牛蛮登城，被北城都尉组织青壮枪兵赶下。战果不大，除了一只巨熊，几十熊蛮，不到一百狼蛮，还有四五百牛蛮。损失相对较小，弓手损失上百，战士几十，青壮三千。

    相对来说东城损失最小，战果最大。现在县令召集四城都尉议事，商议防守方略。

    听完张志仁的话，石虎上了城墙，看着远处的蛮人军营想：东城还好，损失不大。南城被打废了，北城还算可以，现在蛮人的威胁其实不算大，还有三只巨熊，几百狼蛮，几百熊蛮，牛蛮近万，再攻城也就只能主攻一面城墙，大概率还是东城，不过一直防守的话容易出现纰漏，因为谁也不知道蛮人有没有援军，什么时候到，总不可能这次入侵的只有眼前这些蛮人，大荒山一线这么多县城一定不止一个邙山县被攻击。得想个办法解决城外这些蛮人。

    此时城外的蛮人正在统计损失，结果是巨熊只剩三只，熊蛮不到三百，牛蛮八千，狼蛮六百。带领这一支蛮族军队的祭祀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两天的功夫手下战力没了三分之二，狼骑损失惨重，熊兽死了五分之四，连最多的牛蛮都折损了三分之一。现在靠自己手中的力量肯定无法占领这个县城了，只能向附近攻打其他县城的蛮族求援了。

    于是下午不再攻城，派了几个狼蛮去求援，快的话三五天援兵就能到。蛮人祭祀并不知道县城的援兵还有五天就能到，更不知道石虎已经开始想办法解决自己了。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申屠刚回到东城军营召集手下几个营长到他的营帐，说了下今天守城的损失，然后又交代了防务就让大家散去，石虎留在最后，等别人走了自己返回对申屠刚道“都尉，城外的蛮人不多了，这两天他们折损不少。不撤退一直留在城外，后面可能有援军，刚来的时候我看了，他们守备松懈，今晚属下想带人偷袭一下，您看？”

    申屠刚深深的看了石虎一眼“夜袭？你有把握吗？要知道蛮人虽然损失惨重，可蛮人实力一样不容小觑。一旦失败，你可能就会死在外面。”

    石虎一听这是有戏啊，于是又道“都尉，我想过了，蛮人下午就不再继续攻城，又不撤退一定是在等援兵，现在他们防备不足，我带着手下的弓手营，再选两三千敢战的青壮，接近后我射杀岗哨，然后弓手营放火箭，等蛮人混乱，再全军压上，就是不能一战灭敌，也要把蛮人打疼，争取几天时间，青壮还需要再训练训练，滚木礌石也要再准备一些。怎么也要坚持到郡城的援兵抵达，什么都不干的话，城外的蛮人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申屠刚左右走了几步“那好，我把手下的亲卫营三百给你，你手下的弓手还剩差不多四百，我再给你五千青壮，不管成不成，你得安全回来，我让人给你准备火油，你自己去选青壮。什么时候出发你自己决定。”

    石虎向申屠刚抱了抱拳，退出营帐去选人了。

    一个多小时，石虎选好五千青壮，然后把手下的弓箭手和申屠刚的亲卫都集中到校场，吃饭，休息。

    石虎睡不着，带着张志孝来到城头，看着远处的蛮人军营，静静等着黑夜降临。

    “张二哥，你先回去睡会，养足精神，晚上跟我一起杀蛮人去。”张志仁受伤不能和石虎一起去夜袭，石虎对着身后的张志孝说道。

    张志孝没出声，只是拱拱手就去睡觉了。

    到凌晨两点左右，石虎下了城墙，回到营帐，就见张志孝已经把他的弓和箭都准备好了，石虎把弓箭都拿好，又让张志孝带几个人专门帮他带几捆箭矢。然后去校场领着等着的近六千人就出了城。

    也没有什么鼓舞士气的话。该说的选人的时候就说过了，石虎只希望能尽可能多的把他们带回来。

    石虎现在能感知到方圆百米的动静，所以他在最前面，很快靠近了蛮人军营，一路上石虎射杀了十余个明暗哨。

    看着面前的军营，石虎挥手指挥弓手上前，低声让大家准备好火箭。

    看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点燃火把，弓手引燃火箭就向蛮人军营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