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又是那两个狗腿子
许喁喁低声建议:“公子,双雄角力,趁此难得的机会,我们何不迅速登上茅屋,看一看那主人是谁?”
“有道理!”
他们是客,不问自入,太过无礼,但料想那官人未必想见他们一行人,他秦凡又不想效仿古人三顾茅庐,与其今天吃上这一顿闭门羹,不如直接进入……
秦凡二话不说,率先上屋。
许喁喁急道:“公子,请等等我。”
许喁喁颇是担心,茅屋地处深山野地,周遭荒无人烟,此间主人担心狼豺袭击,会设置陷阱机关,外人无意触及,怕有性命之忧,为安全起见,她决意打头阵。
当然,秦凡就是意识到前方兴许危险,所以不想许喁喁受到伤害,才一马当先。
茅屋板门已经敞开,内里装潢没有画栋雕梁、金碧辉煌,全是竹、藤制家具,主人家注重于朴素雅典。
西边云窗寂静,天日朗照。
东边设有内厢,屏风相隔。
屏风外,有二人身着粗布麻衣,跪坐在地,面向内厢,似乎在和主人交流着什么,只不过他俩跪着,姿态那也太低了吧?
秦凡心道:难怪茅屋外路口最后一株桃花树旁,绑缚有两头骡子,屋中二人多半是骡子的主人。
秦凡、许喁喁看着他们的侧背影,觉得有几分熟悉。
跪坐的二人似乎很忌惮内厢里的主人,虽然听闻茅屋外头传来了异音,但不敢四处张望。
靠里的一人道:“大人,综上所述,现今京城冒出的秦凡,出身勛贵,而且不知道哪里修习有一身妖术,不但程、尉迟等几位将军受到了他的魅惑,天子与几位殿下都很信任他们,我等坐卧忧思,无计可施,恳求大人出马,清君侧剿除此妖人,以正视听。”
秦凡、许喁喁对视一眼。
许喁喁上下打量着秦凡,低声笑道:“妖人,一身妖术?”
秦凡苦笑不已,“我正人君子,他们胡说八道!”
他心道:你们说我好色如命,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真认了!但你们偏要说我用妖术魅惑男人,这对我是一种侮辱。
另外一人,道,“大人,情报已经传达,是日已及正午,我等也该回宫。”
秦凡心中一愕:这么说来,他们是宫里出来的人?
许喁喁笑道:“他们是宫里出来的人,必然有见地,在他们眼中,大唐有什么样的人物,具有清君侧的能力?”
李世民,能容得下这一类猛人?
此时,秦凡、许喁喁身后,传来了程处弼的声音:“啧啧,我爹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绰号名叫混世魔王,天下若乱,我坚信我父亲有这个能力拨乱反正,再稳乾坤。”
秦凡、许喁喁不禁莞尔。
程处弼的父亲程咬金,的确是一员骁勇善战的猛将。
但比程咬金的武力更高者,有秦琼、尉迟恭,而论统帅之才,有李靖、李绩!
更何况此时程咬金在泸州任刺史,不在京城。
许喁喁笑道:“我们在讨论屋中主人是谁,你凑什么热闹啊,对了,你不是和那昆仑奴激斗……”
她回转过身,发现身后已经站有一帮人。
昆仑奴心中清楚,他和程处弼继续角力,可谓鹬蚌相争,而秦凡、许喁喁抓住机会,给成功上位。
昆仑奴撇掉了程处弼,迅速追了上来。
程处弼、庄新、李固,从后赶上,大伙们一起登上了茅庐。
屋里的人说话的内容,大家恰好听得一清二楚。
不待秦凡质问屋中之人,为什么要诋毁他,昆仑奴强自按捺心头怒火,大骂道:“你们再敢无礼,我便对你们不客气!”
昆仑奴的吼声势颇盛,茅屋里的二人可不敢妄言,歪过脸面,看向门外。
前两天,他陪伴杨夕等人,入宫给太子殿下烹调美食,在小儿坊遇到了艾伯书、张兆袅两名大放厥词的无耻之徒。
茅屋中跪坐着的正是艾、张二人。
许喁喁喃喃道:“本来以为,能够突破桃花阵的两位客人,是领悟力非凡的高手,不想却是两个狗腿子。”
秦凡道:“张兆袅擅长训鹰,艾伯书酷爱养狗,鹰的视力高超,居高临下俯瞰万物,狗的嗅觉灵敏,他俩在鹰犬协助下,自然能在乱花迷人眼的山麓中,寻到茅庐。”
正是因为这两个狗腿子,有一技之长,此间的主人才会看重他们吧!
而且看得出来,张兆袅、艾伯书也蛮敬重屋中主人了,他的人在屋子里头,动物放离屋外。
艾伯书谄媚一笑道,“秦大少爷,你好,不想我们又再见面了。”
张兆袅也是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我居然如此有缘分。”
秦凡淡淡一笑,道,“正是因为咱们有缘,才能证实得到你们对我颇多微词……”
“不敢,不敢!”
张兆袅、艾伯书只差向着秦凡磕头了。
许喁喁道:“你们这是要向谁告状啊?”
张兆袅、艾伯书欲言又止,昆仑奴及时补充一句,道:“你们忘记答应了我家主子什么了吗?”
艾伯书道,“当然了,我会向我家主子守口如瓶。”
张兆袅也是点了点头:“除非有人杀了我!”
秦凡一愕,心道:此间的主子究竟是谁啊,无论李固、昆仑奴,还有两个狗腿子都心甘情愿地被他给灌迷魂汤?
许喁喁也没有再废话,大步而入。
“不许无礼进入!”
昆仑奴大惊,正要扑了过去,但程处弼一把牵住了他的臂腕。
话说,程处弼的勃壮肥实的墩位,纵然昆仑奴膂力强大,一时之间,昆仑奴拿他还真的毫无办法。
张兆袅、艾伯书以为许喁喁,要出手揍他们,一如挨了鞭子的两条狗子,分左右踡缩到一旁去。
所幸的是,许喁喁的目标可不是他们。
许喁喁径直地走到了屏风之前,昆仑奴大喊道:“你要做什么,住手!”
许喁喁一拉屏风,内厢情况可是一目了然,透过薄绡透明的帐子,可以见到硬板床上并无一人,而东北一向,窗户支棱起来,显然屋中主人,早已经从窗外溜出去了。
秦凡这才想起来,为何先前许喁喁注意到了茅屋边上,竹林震动。
显然此间主人,故意隐藏自己身份,跃窗离开时,身子有意又或是无意地碰触到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