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晴时春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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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他是我郎君

    “我们时候出发去丹阳?”

    风若璃看向他,李剑人道:“毕竟是在人家,要是丹阳城主找上门来,怪丢人的。”

    风若璃道:“明日,明日一早我们就去。”

    “好!”

    翌日早晨。

    风若璃三人一狗,匆匆感谢傅津,与云书锦告别后,动身离去。

    风若璃没想到,上次云书锦给的飞船,李剑人还保留着,几人便直接乘坐飞船赶去丹阳。

    昨晚绪师并没有问她那个问题,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飞船速度很快,只是一天的路程,几人便到了丹阳。

    几人刚从船上下来,一群茶色衣服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只听几阵唰唰唰的拔剑声,下一秒,十几把闪着寒光的利剑,架在他们脖子上。

    李剑人咽了咽口水,抱着头自觉蹲下,“好汉饶命!”

    风若璃跟着蹲下:“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挺危险的。”

    绪师也跟着蹲下,还微微挪了挪脚,靠近风若璃。

    一旁的小黄狗,脸色铁青,它要是乐意,一口气就能吹飞这帮普通人,那用得着这么怂。

    它可是狗仙哎!

    顿时昂亲挺胸,眼神犀利,坚决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绑架他们的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丹阳城的护卫。

    这些护卫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意外一条狗都比人更有骨气。

    这年头哟,世风日下,人不如狗。

    几人很快被带到城主府邸,在大堂等了许久,也不见丹阳城主的身影。

    他们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兴趣盎然的四处打量着金灿灿的大堂。

    风若璃被大堂的奢侈豪华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将金子当石料铺成地板!

    啊啊啊!

    简直豪得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你们看,那张琉璃星夜桌!”李剑人指着一张四方桌道。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堂角落当着一只落灰的桌子,看起来似乎很久没用过。

    “这可是上古魔尊用过的桌子,时间只此一张!”他惊叹道。

    三人顿时不自觉张大了嘴。

    “看,快看那本垫桌脚的蓝皮书!李剑人又是惊呼一声。

    三人登时转移目光,往下看去。

    听他这语气,那本书应该是比琉璃星夜桌还牛逼哄哄的存在,肯定是什么稀世珍宝。

    三人来了兴致,瞪亮了双眼,想听听这本书的来历。

    “真普通,不配给琉璃星夜桌垫脚!”李剑人冷哼一声,说这话时,隐隐有种蓝皮书暴疹了天物的语气。

    三人默默扶额。

    那你这么惊讶作甚,让人空欢喜一场。

    就在这时,丹阳城主来了。

    他那双镶满珍珠宝石的鞋刚踏进房门,四人齐齐被吸引去了目光,都默契的低着头,想数一数上面一共镶了多少颗珍珠宝石。

    数着数着,四个人有些惊讶,这人脚怎么这么小,像十岁左右的孩子才会有的脚。

    几人诧异抬头,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送的玉鼎,送到哪儿去了?”那张小脸不怒自威,声音奶声奶气的,宛若黄莺。

    李剑人目光越过小奶娃,向后面望去。

    奶娃后面正站着一个身高八尺,体态端正,身穿白色锦缎还算英俊的男人。

    那日,就是他抓到了躲在箱子里的他。

    他不是丹阳城主吗?

    李剑人微有些意外。

    “喂!问你话呢!”

    小奶娃一跺脚,身后那人马上去搬了个金丝兰木椅子,小奶娃一屁股坐在上面,翘起了二郎腿,神情高傲的打量着他们。

    在他眼中,他们与街上的叫花子别无二致。

    几人知道,这奶娃虽然年幼,但一看就不好惹。

    李剑人将那天的如何将玉鼎摔碎的事说了一遍。

    见小奶娃脸色渐渐黑下去,风若璃赶紧开口道:“那日之事实在抱歉,赔我们是赔不起的,不过,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赔偿你。”

    小奶娃眉头一挑,“怎么赔?”

    李剑人指着小黄狗,接过话,“它可是狗仙,道行高深,法术高深,修为高深,智慧超群,它可以替城主大人守城还债!”

    听到李剑人这么夸它,小黄狗顿时挺胸竖耳,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才对嘛,就这么夸!

    然而,它的骄傲仅维持了一息。

    小奶娃看了它一眼,淡淡道:“本城主不缺看门狗。”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就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什么!

    看……看门狗!

    几人震惊。

    这奶娃子到底有没有听清,这可是狗仙哎!

    虽不是真正的神仙,可也是修炼了几千年的半仙!

    “谁是看门狗!?”

    小黄狗气得露出獠牙,面目狰狞扭曲,鼻孔喷出粗气,仿佛马上就会冲上去撕咬这个奶娃子。

    李剑人见状,赶紧将狗抱在怀里,捏着狗嘴,阻止它发疯添乱。

    小黄狗使劲挣扎,却未能如愿,挣开李剑人的束缚。

    “城主大人,这可是真的狗仙啊!”李剑人又一次强调道。

    “什么狗不狗仙的,说白了就是只成了精的狗,这不还没成仙呢就这么叫,臊不臊?”

    奶娃说这话时,一脸不屑,甚至有些鄙夷。

    李剑人怀中的狗挣扎更甚,他只得暗中施加了些力道。

    小奶娃虽说的是实话,却让几人听着很不舒服。

    能修炼到半仙的,都是经历过九死一生、千捶万凿、褪了层皮的痛苦才成。

    千百年的努力,被人贬得如此低贱,莫说是狗仙儿气愤,连李剑人这个旁人听了,都气得想捶他一顿。

    风若璃深呼一口气,声音有些冰冷,道:“那城主想如何?”

    “我什么都不缺,就缺洗碗工。”奶娃子道。

    “来人,将这群人带去丹阳楼后厨,就说他们是来刷盘子抵账的。”话音刚落,小奶娃身后那白衣锦缎的人便开口道。

    很快就有人将他们带走。

    几人虽然觉得受辱,可,是他们欠人家钱在先,不好发作,只得憋着一口气。

    路上。

    “师尊,等会儿,你到旁边歇着,刷碗的事交给我。”绪师朝风若璃低声耳语。

    风若璃摇摇头,笑道:“我总觉得,这洗碗怕是没这么简单。”

    李剑人突然插嘴道:“那白衣人身上好像有股臭味,你们注意到了吗?”

    “臭味?”

    两人摇头,“没闻到什么味道。”

    “就是……”李剑人压低了声音,“魔族特有的臭味!”

    风若璃此时反应过来,“你是说,魔气?”

    李剑人颔首,“他隐藏得极好,只是我鼻子太灵嗅到了。”

    绪师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道:“不应该,人族与魔族不是签订了和平契约吗?他怎么敢……等等!”

    “到期了!”

    几人及时反应过来,人族与魔族只签订一百年的契约!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李剑人眼神微暗,这魔族当真急不可耐,这还有几个时辰,就迫不及待的潜入人族,究竟想干什么!

    风若璃蹙眉,“向来,魔族强势,人族弱势,如今花笑情已是大乘期修士,人族之中,已无人可与他抗衡。”

    若爹爹还在,尚且可与他一战。

    她顿了顿后,继续道:“若他真想做点什么,只怕人族即将迎来灭顶之灾!此事得尽快通知各门各派!”

    李剑人点点头,相比起风若璃的担忧,他倒是平静的很。

    若真迫不得已,他也可自曝身份,与花笑情一战。

    况且,他还有狗仙儿。

    狗仙儿也是大乘期修士,若它可与他一战,他也就没必要自曝身份。

    在这个时空自曝身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泄露身份。

    狗仙不知道他打的算盘,也没听他们谈话,趴在李剑人怀中,想起刚才那个死奶娃的话,它就气得牙痒痒。

    绪师年幼,没有经历过人魔大战,感受不到魔族的恐怖,只是见他们两人皱眉不展,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

    谈话间,几人被带到了丹阳城最大的酒楼,丹阳楼。

    那带他们来的人,看到熟人,就上前打招呼。

    “老张,这几个人以后就是你这里的洗碗工。”

    老张正切着肉,百忙之中抬眼看了一眼,目光停霎地聚集在风若璃身上,眼神轻佻,目光猥琐。

    他放下手中的菜刀,简单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风若璃跟前,笑得有些淫荡,“这位呢?干的是正经活吗?”

    风若璃眉头一皱,却下意识的伸手拉住绪师的手。

    绪师握着拳,刚迈出一步,就被风若璃拉了回来。

    风若璃摇头示意他冷静。

    “哟,老李,这俩啥关系?”老张盯着两人牵着的手道。

    “我哪知道,你问他们呗。”老李在一旁,边吃着老张切的肉边道。

    李剑人挺身挡在两人面前,声音不带一点情感,“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

    老张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冒出个大头娃娃来,看清后,忍不住笑出声,“这是酒楼请来耍杂耍的吗?”

    李剑人不言。

    须臾,老张收了笑声,伸手想推开挡住视线的李剑人,却未推动,他加大了力气,还是未推动,只得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李剑人依然纹丝未动。

    心中诧异,只得绕开他,走到风若璃跟前。

    绪师将人拉到身后护起来,一双桃花眼凌厉的注视着老张,犀利得仿佛要将他凌迟处死,老张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想在美人面前丢面子的他,强装镇定,声音越过绪师朝风若璃道:“你们什么关系啊,美人儿。”

    “他是我郎君。”

    风若璃连假笑都不想给,面无表情,淡淡道。

    听到“郎君”两字,绪师心跳断了一拍,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怕被人看出破绽,只得硬撑着头皮,微微皱眉,轻咳一声,“孩儿他娘,都是老夫老妻的,就莫再郎君郎君的叫,让人听了笑话。”

    李剑人眼皮抽了一下,这小子怎么还给自己加戏,靠!

    风若璃也是微微诧异,反应过来后,连忙附和道:“孩儿他爹,你不说,谁又知道呢?我就喜欢叫你郎君。”

    她笑魇如花,抓着他的胳膊,仰头看向他的眼神,直白露骨中又带了点调皮,倒真有种冲夫君撒娇的小娇妻。

    这让绪师有种错觉,仿佛她就是他的妻子。

    绪师眼含笑意的刮了刮她的小翘鼻,眼中满是宠溺,声音柔情,“好好好,都依你,你说了算。”